妖異!
森冷!
恐怖!
種種情緒從額頭的那隻豎瞳之中傳出。
王悍喉結上下滾動。
臉上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玩意兒在水麵之上露出來三米多長的身子,還有多長的身子在水下就不得而知了。
碩大的腦袋正對著王悍。
巴掌大小的鱗片泛著森冷的幽光。
身上帶著一股來原始的凶悍氣息。
王悍看著燭龍。
燭龍看著王悍。
王悍努力讓自己露出來一個很和善親切的笑容。
燭龍好像是在盯著王悍辨認王悍是不是它要等待的那個人。
大腦袋低垂,靠近了王悍。
龐大的身軀又圍繞著王悍轉了一圈,大腦袋重新正對著王悍,盯著王悍。
那隻獨眼之中充斥著人性化的疑惑。
感覺王悍像是它在等待的那個人。
又感覺不太像是它要等的人。
這小玩意兒脾氣還挺暴躁。
直接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王悍怒吼一聲。
哞!
低沉又極具殺傷力的聲音正對著王悍傳來。
腥臭的口氣夾雜著口水噴了王悍一身。
這玩意兒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王悍吞了過來。
王悍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按照自己的猜測。
雙眼瞬間變成了豎瞳。
雙手雙腳撐著這玩意兒的大嘴巴。
也就在這一瞬間。
這玩意兒的額上的那隻獨眼開始有了要閉上的感覺。
緊接著。
王悍感受到濃稠的邪氣鋪天蓋地而來。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
從之前苟明輝被王悍控製了之後還能恢複如初開始,王悍就有了一些猜測。
現在看到這個大家夥還能釋放邪氣,王悍就知道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但王悍不知道的是。
就在燭龍閉眼的一瞬間!
整個天彭闕的所有人雙瞳都變成了豎瞳!
每個人都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與石化一般無二,幾秒後,所有人都神色麻木,像是被不可名狀的東西控製了一樣。
所有的動物身體僵硬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王悍直接被這個大家夥的猙獰大腦袋頂到了牆壁上。
後背撞石壁,石壁直接被撞裂了,足見這玩意兒的力量之大。
王悍體內邪氣蒸騰。
雙方邪氣好像是得到了共鳴。
燭龍額頭之上的那隻獨眼裂開了一條縫隙。
有又要睜開的跡象。
透過眼皮縫隙。
看到了王悍的豎瞳之後。
燭龍獨眼再度睜開了幾分。
那隻眼睛之中竟然露出來極具人性化的悲戚。
哞!
悲傷低沉的吼聲從這個大家夥的口中傳出。
獨眼徹底睜開!
天彭闕的所有人重新恢複了原狀。
燭龍身體緩緩地縮了回去。
很輕的把王悍放在了青銅樹樹根上。
碩大的猙獰頭顱低垂,貼著王悍的腳,冰冷的大腦袋蹭著王悍。
喉嚨之中發出委屈的叫聲。
像是離家多年的寵物再度看到主人,在委屈巴巴的哭訴為什麼棄它不顧。
王悍鬆了口氣。
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這個大家夥的腦袋。
觸感和摸蛇的差不多。
如果沒有摸過蛇,去摸一摸魚也行,手感比摸魚幹爽一些,沒那麼滑膩,冰冰的。
腦袋和脖子之間的地方還有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倒刺,紮一下倍兒疼。
王悍收回了手,低頭看著這個大家夥,喜色溢於言表。
這玩意兒的戰鬥力肯定不會差。
從剛才的氣勢來看,妥妥的半步朝元的境界起步,甚至更強,要是有這個大家夥的幫忙,打架啥的完全不慌。
要是再碰到半步朝元的話,王悍都能讓這個大玩意兒斷後,自己輕輕鬆鬆的走了。
就是不知道碰到朝元境咋樣。
王悍看著燭龍。
要是把這個玩意兒帶出去,再結合讓馬保家馬衛國兩個人做的事情。
整個天彭闕的人誰看到老子不得遞根煙?
哞!
低亢的叫聲再度從燭龍的口中傳出。
水麵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就像是魚躍水麵。
王悍定睛一看。
竟然全尼瑪是三角頭的毒蛇。
驚的一陣縮腳。
但是這些毒蛇都是圍繞著王悍和燭龍。
就像是子民見到了君王一樣。
王悍這才鬆了口氣。
再度拍了拍燭龍的大腦袋。
“你!跟著我!出去!聽得明白嗎?”
王悍看著燭龍,一邊說一邊打手勢。
心想這個大家夥活了這麼久,按照道理智商應該差不多,畢竟當下社會,很多貓貓狗狗的智商都很逆天。
沒想到燭龍忽然轉過身鑽入了水中。
直接給王悍看不會了。
幾秒之後。
燭龍忽然纏繞著青銅樹往上衝。
沒想到腦袋最後堪堪與坑的邊沿平行之後就停了下來。
王悍這才看清楚。
燭龍的大尾巴上麵釘著鐵鏈。
鐵鏈的另外一頭是青銅樹。
隨著掙紮,鐵鏈和青銅樹之間摩擦濺射出無數火花。
王悍看著燭龍的龐大身軀,看著看著,忽然定格在了一個地方。
因為纏繞著青銅樹,導致整個身體都是勒的緊繃。
肚子的一個地方有兩個人的形狀。
王悍忽然記起來之前甄有誌那小子掉下來之後,大喊了一聲大祭司被吃了,上去之後還問相不相信龍。
當天還有一個一起下葬的糖婆婆。
現在這麼一瞅,甄有誌當天看到的不是幻覺。
是真的看到了燭龍吞噬了大祭司。
泥犁澗!
泥犁二字在梵語之中代表的就是地獄。
但王悍好奇的是,這個地方為什麼會用梵語命名。
哞!!!
燭龍重新所縮到了王悍的麵前,獨眼之中盡是委屈。
王悍走到了尾巴和青銅樹之間的鐵鏈那裏。
鐵鏈足足碗口粗細。
光是提起來其中一環就要幾十斤。
王悍嚐試用黑卡給切開,不料毫無作用,王悍又嚐試用炁丸給打開。
沒成想,無往不利的炁丸這一次竟然卡殼了。
有作用,但是作用不大,要是想打開這個東西的話,怕是得需要沒日沒夜好幾個月。
王悍疑惑的看著這個鐵鏈。
摸著摸著王悍發現了一點端倪。
這玩意兒好像和之前魁拔的那個隨身兵器槊是同一種材料。
一切又變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燭龍大腦袋忽然頂了一下王悍,隨後扭著身子,到了一處被綠苔遮擋的石壁前麵。
龐大的身軀一陣磨蹭。
綠苔蹭掉。
下方再度浮現出幾幅壁畫。
王悍好奇的站了起來。
用手電筒去看。
就看到畫麵之中,那個人留下燭龍之後,以防燭龍被這裏的人帶走去其他地方禍害人,就把燭龍鎖在了這裏。
打開鐵鎖的鑰匙分給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帶著許多人遠走他鄉。
建國立邦。
但是最後整座城池被洪水吞噬成了一座水下古城。
王悍愣住了。
這個水下古城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呢。
忽然。
王悍靈光一閃。
那方芷柔父女倆不就是手中有一副藏寶圖嘛。
藏寶圖正是劍指水下古城。
王悍隻從方芷柔那裏看到過其中半幅圖,另外一半在方正平那個白眼狼的手中。
看這個樣子,想要打開燭龍,必須得到完整的圖。
本來就想弄死這個方正平,現在又多了一條理由。
王悍拍了拍燭龍的大腦袋。
“給大哥一點時間!大哥肯定想盡一切辦法帶著你出去!到時候咱哥兒倆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哞!
燭龍大腦袋親昵的蹭了蹭王悍。
王悍沒有著急出去。
坐在燭龍腦袋上,被燭龍送到了青銅樹的樹杈上控製炁瓶之中的炁體,安靜的等待著安排給馬保家和馬衛國兩個人辦完事再出去。
....
苟鵬興回了家,摸了摸自己的禿頭,又對著鏡子看了看。
“爸,馬思彤已經送回家了...您這是怎麼了?”苟明輝從外麵走了進來。
苟鵬興坐了下來,“年輕的時候熬夜熬多了,頭禿了,剛才被那個外鄉人認出來了!”
苟明輝寬慰道,“爸!您管那麼多幹什麼?一個死人而已!即便是看到了還能怎樣?難不成還會死而複生從泥犁澗爬出來?”
“說的也是!但是不知道為啥,這心裏麵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爸,您就別多想了!純屬杞人憂天!”
苟鵬興點了點頭,“確實!被我親手打進了泥犁澗!想活下來,哼哼!何況,那泥犁澗之中還藏著不為人知的恐怖東西!他下去之後肯定會被吞的渣都不剩!”
“爸!那泥犁澗之中到底是什麼啊?”
苟鵬興搖了搖頭,“不知道,不清楚,是咱們天彭闕的最大底牌!也是曆代大祭司最大的殺手鐧!之前有兩個瘋子來咱們這裏撒野!看到大祭司想要放出殺手鐧的時候,那兩個人直接跑了!”
“那兩個人把大祭司害死了,那就證明他們很厲害,能讓這種人害怕的殺手鐧,那得多恐怖啊!”
苟鵬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行了,早點去睡吧!山河會那邊,我會給回複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說著話又摸了摸禿頭。
“早知道年輕的時候少熬夜了!”
隔天。
清晨的天彭闕水霧氤氳,好似人間仙境。
東方天際一抹陽光刺破霧氣,河道映的金光閃閃。
本以為靜謐祥和的一天要開始了。
不成想卻被一道刺耳的鑼聲敲碎。
馬保家提著一麵鑼,邊敲邊跑。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瞬間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
“怎麼了?”有人拽住了馬保家。
馬保家上氣不接下氣道,“我今天撈魚的時候撈到了一塊石碑!是咱們天彭闕祖上留下來的石碑!”
“不就是個石碑嘛!有什麼稀奇古怪的?”
“要真是個普通石碑我就不會這樣了!
那石碑上...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