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河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最終還是來了。
林舒悅身著一件寬鬆的長式半截袖,正站在二樓臥室門前、把著樓梯的扶手向下看著,神情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孫姨扭頭與她四目相對,但並沒有在她身上過多地花費心思和時間,很快就又把目光移回到陳子河的手邊。
陳子河起身扶著林舒悅下樓、來到沙發前坐下,但始終都在沉吟著不發一言。
“你為什麼要殺我?”她的聲音在忍不住地顫抖,神情雖然複雜,但表現得最明顯的意味就是痛苦和不解。
聽到這個一直被自己視為至親的女人親口說道要殺掉自己,可想而知林舒悅此時受到的衝擊和傷害會有多大...
“連你都要殺我...”
她抽噎了幾聲,硬生生地把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憋了回去。
呼——
陳子河重重地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別人的話再怎麼樣都比不上讓她自己從心中接受這件事。
見始終得不到孫姨的回答,林舒悅隻好把目光再次投向陳子河。
“子河,你能和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看著麵前這位故作堅強的姑娘,陳子河的心就像是被割裂了一樣疼,而且更害怕她會在崩潰的邊緣一不小心便落入了深淵。
“可以,我講給你聽。”
他語氣盡可能地溫柔,又伸手握住林舒悅那雙冰涼的小手,後來幹脆直接將她攬進了懷裏。
“孫姨,如果我哪裏說得不對,你一定要給我及時指正。”
陳子河瞟了她一眼,轉頭對著林舒悅講述道:
“在你們還沒有落入這個魔窟的時候,想必孫姨就已經是趙凱的好玩伴了吧?”
林舒悅看了一眼孫姨,發現她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又轉頭看向陳子河問道:“你說的玩伴...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這女人的身世和家庭,但她應該是愛慕著趙凱,並且是有著嚴重的受虐傾向、也就是俗稱的抖m。
我不知道她之前有沒有陪趙凱做過正常的交合,反正那種非正常的‘打情罵俏’怕是至少得正經玩過不少次甚至是幾年了。”
陳子河說到這裏還是沒見孫姨反駁,這下也更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這下你之前看到的她用身子替你姑姑阻擋趙凱的拳打腳踢、還有聽到的那麼多次她被趙凱毒打辱罵的情況,是不是就能夠理解了?”
林舒悅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孫姨,心中一直期待著她能否認,她希望孫姨是真心關心她們、希望她是真的想對自己和姑姑好。
“所以...你一直都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孫姨依舊沒有說話,但她看向林舒悅的眼神中卻滿是鄙夷和嫌棄。
“所以她在你遣散傭人的時候並沒有離開也不是在守護你,而是為了等候趙凱回家。”
陳子河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那些她對你的照顧,也不過是在完成保姆的工作以及她為了取悅趙凱所做的努力罷了。
畢竟趙凱對你那種近乎變態的感情她可以完全理解,趙凱把你視為禁臠,所以在把你照顧好之後她就可以令趙凱感到滿意和興奮、從而在她身上發泄感情。
這被你所不齒和不理解的毒打辱罵,在她的眼中卻是一直夢寐以求的獎勵。”
林舒悅此時已經被驚呆了,她之前一直認為孫姨守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即使被趙凱暴力對待也堅持在這裏工作、都是因為放心不下自己在這邊受罪...
“那她為什麼非要殺我不可?”
“這個嘛...應該是有兩個原因,還是三個?”陳子河看向孫姨求證,
“三個。”孫姨冷冷地說道。
“好。”陳子河點頭重新看向林舒悅,說道:
“這其一嘛,便是她擔心你會因為生活維持不下去而變賣掉趙凱留下的這份僅存的基業。
雖然在你眼中這都是些沒什麼可值得眷戀的物品,但在她眼中卻無一不是她對趙凱的思念,所以她想守住這些。
畢竟我們進門後隨意弄髒地板她都不能忍受,更何況讓她看著這些東西改名換姓呢?”
“其二嘛,就是她知道我和趙凱是死敵,而且趙凱的死我也脫不了幹係。喵喵尒説
現在我又和你在一起了,她把你殺掉也能順便讓我感到痛苦。
要是能把我也殺掉給趙凱報仇那自然最好,殺不掉我讓我因為你的死而痛苦、對她來說也是十分樂於看到的。”
“這第三點可能和第二點是相聯係的,因為她不滿你在趙凱屍骨未寒的情況下就又找了新歡,所以準備以你的命來告慰趙凱的在天之靈。”
陳子河說完這三點轉頭看向孫姨,問道:“這就是我總結出來的三個原因,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指正的?”
這時候的孫姨已經是滿臉的震驚之色,她搖頭笑道:“你說的沒有一點差錯...
先生英明一世,我本以為遇到你他應該算是晚節不保,但現在看來、他最後倒在你的手裏也不算冤...”
這一晚,陳子河帶給她的震撼真的太多太多了。
從一開始的時候她親眼看到陳子河將她準備出來的毒藥一飲而盡,她就已經開始感歎趙凱終於可以大仇得報了,可沒想到陳子河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而後來他的這些推斷,孫姨雖然不知道陳子河都是從哪裏得來的依據,但他也確實在自己一言未發的情況下將整件事情一點不錯的推理了出來。
“倒在我手裏不冤?就你看上的那個狗東西,死一百次都不冤。”陳子河看都沒看孫姨一眼,冷聲說道。
他現在最在意的一直都隻有林舒悅的精神狀態,其他方麵沒有能讓他分心的任何因素。
林舒悅也知道他的擔憂,並且在很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那你為什麼在我進門之後又非要鬧著離開這裏?如果我真的放你走了呢?”
“你不會讓我離開的,即使有他在這陪你,你也不會舍得我走的。”
孫姨看向她時眼神中帶著蔑視,仿佛在為自己看透了林舒悅的一切而得意。
林舒悅眼神中帶著疑惑:“即使我不讓你走,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孫姨看著她苦苦求索的模樣笑而不語,仿佛給陳子河他們提供這樣一點小的困擾都會讓她的心情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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