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氏族,算是華夏傳承悠久的存在。
既然生在了周家,那就是周家人。
唯有死,才算是一切都煙消雲散,自然就不再是周家人。
周生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也說得殺意盎然。
周家雖然不是一個人的周家,但是隻要周家的血脈還在,那麼周家就還在。
至於死一些人,那又算得了什麼。
以周生如今的狀態,根本不可能違背葉辰的意願。
隻要能夠為周家保留一些香火,那麼他這位周家的大供奉,就算是做到了他周家人該做到的事情。
“如此甚好!”葉辰嘴角微揚,對於周生的這個回答,非常的滿意。
有些事情,葉辰不方便處理,也懶得處理。
若是由周生這位周家如今的家主出手處理,一切都會變得很順利。
如今的周家,也沒有人能夠違背周生的意誌。
“周家的那座劍陣,現在還有幾分威力?”
葉辰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周生,開口問道。
周生微微皺眉,沒想到葉辰竟然關心周家的那座護族劍陣。
“劍陣的陣圖保存得還算完整,但是終究是時間太過於漫長,劍陣的陣圖出現了一些磨損,周家如今還沒有足夠多的靈石和材料修補劍陣,如今劍陣隻有當年全盛時期六成左右的威力,可以威脅到上品宗師,但是應該無法將其斬殺。”
周生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而且以我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完全的催動這座劍陣的全部威力。”
“需要些什麼材料,回頭寫一份清單,送到林紅月手上,她會為你準備的。”
葉辰眯了眯眼,輕笑道:“終究是周家先祖布下來的劍陣,若是就這麼荒廢了,豈不是可惜?”
“葉少說的是,回頭我親自將所需的材料清單送給林小姐。”
周生猶豫了片刻,沉聲道。
葉辰輕輕的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遠處。
隻見漆黑的郊外,像是有一道淡淡的光芒閃過。
這道光芒距離此地有些距離,所以不算是太過於明亮。
但是無論是葉辰還是周生,都感覺到了一絲劍氣的氣息。
這道光芒,赫然是一道劍氣。
“有意思,這個時候竟然有武者在交手,這股劍氣,倒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葉辰微微挑眉,開口道。
“這劍氣我感覺非常的陌生,不是中海那些劍客的劍氣,也不像是華夏那些劍道宗門的劍氣,有些古怪。”
周生也是劍道宗師,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股劍氣和華夏的劍道有些不同。
“是華夏之外的武者在交手,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東瀛劍客散發出來的劍氣,當年我在西方,曾經和一位東營的劍客交過手,東瀛的劍客竟然有膽子在中海動手?”
葉辰挑了挑眉,頓時來了一些興趣:“走吧,去看看。”
“是!”周生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隨著葉辰向著遠處交手的地方疾馳而去。
…………………………
漆黑的郊外。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在黑夜的掩蓋下,穿梭在地麵上。
“花間舞,別想逃了,你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將你手中的劍交出來,隨我回家族贖罪,或許你還能留一條命。”
一位穿著黑衣的男子冷聲喝道,聲音在漆黑的夜空中回蕩。
在這群黑衣男子的前方,一道身影藏身在了一棵大樹的上方,整個人像是融入到了樹幹的陰影中,一絲氣息都沒有。
若非是她手臂上的傷口正在滴落這一滴滴的鮮血,即便是站在樹下,也很難發現樹上藏著一個人。
被稱作花間舞的女子微微抬起頭,冰冷的臉上平靜至極。
逃了這麼久,他體內的真氣基本上也算是消耗殆盡了。
最重要的是,她受傷了。
普通的劍傷,還不至於讓她流血不止。
但是傷口上沾染的毒液,就不是她短時間之內能夠處理的。
雖然這些傷口滴落出來的鮮血還不至於讓她流血致死,但是這些血液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像是黑暗中的明珠一樣,顯得極為的刺眼。
她知道要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發現她的位置。
想要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的可能。
唯有殊死一搏的時候。
而現在的這點時間,就是她唯一能夠恢複力量的時間。
這些黑衣男子身形詭異的穿梭在黑暗之中,順著空氣中血液的氣息向著前方追蹤。
或許是對於毒素的信任,也猜到了目標現在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所以這些黑衣男子也並沒有隱藏身形,十幾位武道高手從四麵八方向著樹上女人所在的地方穿梭而去。
很快,這十幾位黑衣男子就來到了大樹周圍百米左右的位置,隨後停了下來。
“束手就擒吧,隨我們回去,大人還可以饒你一命。”
一位黑衣男子神色冰冷的看向了樹幹上的女人。
“回去?做夢。”
花間舞抬起蒼白的俏臉,就這麼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些人,明亮的雙眸中燃起了森然的殺意。
“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們了,動手!”
這十幾位黑衣男子對視了一眼,隨後足足有五位黑衣男子向著樹幹上的花間舞殺了過去。
其他幾位則繼續守在外圍,防止花間舞趁機逃走。
花間舞柳眉微蹙,看著如此警惕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起身直接迎向了這五位黑衣男子。
一陣陣清脆的響聲在黑夜中響起。
花間舞手持著長劍,如同一位在月光下舞劍的美女,道道劍氣散發著清冷的光芒,直接斬向了這五位黑衣男子。
“殺!”這五位黑衣男子周身黑霧湧動,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盡數將眼前的劍氣擊潰,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而去。
花間舞向前走了一步,就想要再度出手,體內的真氣這時候驟然紊亂了起來,隨著氣血上湧,一口略帶著黑色的血液從口中噴了出來。
隨著鮮血噴出,花間舞的身形都有些搖搖欲墜,但是強撐著依然站在原地,臉上滿是倔強之色。
“她體內的毒爆發了,一起上。”其他幾位黑衣男子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低喝了一聲,驟然向著花間舞殺了過去。
“我說這大晚上的,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淡笑聲響徹在了眾人的耳邊。
這些黑衣男子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是誰?出來。”為首的一位黑衣男子神色有些嚴肅,陡然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