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庭就這麼冷冷地看著她,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景霄雲在盛若庭那吃人的眼神之中一臉心虛,可顧越澤似乎是完全看不見似的,依舊自若地和景霄雲談笑。
而江森也給盛若庭切了塊牛排。
“別看了,你也吃點吧。”
盛若庭這才把自己殺人的目光收了回來,狠狠地把牛排咬了一口。
吃完了早飯,顧越澤要出發去公司了,走之前,讓顧越修把盛若庭幾人送出去。
盛若庭和伊森那兩張臉,他還是認識的。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問,阿蕓如果願意說,她會說的。
“阿蕓,我去上班了,我希望,回來的時候,你還能在家裏。”
出門之前,顧越澤握著女人的手,溫柔地道。
眼裏的渴求,是真實的。
景霄雲卻十分心虛。
“我……我盡量吧。”
她的眼神回避著。
她不該出現在顧越澤麵前的,她和顧越澤在一起就是個錯誤,可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卻是依舊忍不住來見他。
一邊的盛若庭見景霄雲那個慫樣,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這個王八蛋!
顧越澤看著她那心虛的目光,知道自己這一出門,她或許又會消失了。
下一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顧越澤的失落寫在了臉上,那清俊的眉目上裏藏滿了失落和痛苦。
“那我去哪裏找你。”
景霄雲咬了咬下唇,依舊不敢看他,她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不能和他再就糾纏了。
可是她還是無法麵對阿澤這渴望的神情。
“我會來找你的。”
顧越澤的眼裏充滿了失望,可依舊回答:“好,如果阿蕓想我了,就來這裏,或者公司找我,我都在的。”
說完,一個軟軟的吻落在了景霄雲的臉上。
在那一刻,她的心裏有了一種不顧一切和他走的沖勤。
可是理智卻讓她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按了回去。
顧越澤和景霄雲道別之後就驅車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
顧越修叫了一聲盛若庭。
盛若庭上了顧越修的車。
“寶——”
景霄雲期期艾艾地過來了,隔著車窗叫了她一聲。
“寶什麼寶,我們認識嗎?”
盛若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催著顧越修開車了。
顧越修驅車離開,看見後視鏡裏,那張委屈臉越來越遠,他終於不解地問道:“景霄雲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和我哥又是什麼關係啊?他怎麼變成女的了?你們又怎麼會半夜去我哥家裏偷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有沒人有人能和我說說啊?”
伊森不說,江森不說。
盛若庭麵若冰霜。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而已。”
顧越修不敢問了。
顧氏。
孟香香又到了顧越澤的公司裏找他。
就算顧氏和孟氏已經徹底決裂了,可孟香香畢竟還是顧越澤的遠方親戚,公司的人還是沒有和她撕破臉,依舊讓她在前臺等候。
顧越澤是個工作狂,平時幾乎不可能會準時下班,孟香香聽說,他五六點的時候會去樓下走走,她等著那個機會。
孟家和顧家徹底地腕鉤了,孟家每況愈下,她必須抓繄機會和顧越澤培養感情。
顧越澤從小就疼孟香香,她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今天是表哥的生日,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孟香香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給顧越澤準備的驚喜禮物。
禦香坊最近推出了一個私人定製香的業務,在京都富人圈子裏十分受歡迎,許多人慕名上門求宋悅給自己定製合香。
孟香香也為顧越澤定製了一款合香。
他一定會喜歡的!
可沒想到,她等了一個小時之後,本以為能看見顧越澤如往常一樣下樓,卻得到了一個消息。
“不好意思,孟小姐,顧總剛才已經提前下班從車庫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孟香香一懵。
“表哥最近不是天天都加班嗎?怎麼會提前下班?”
前臺小姐回道:“可能今天約了人了吧。”
還是另外一個前臺好心,直接告訴了她真相。
“孟小姐,我還是和你說實話了吧,顧總談憊愛了,今天肯定是和那位小姐一起過生日去了。”
孟香香心尖上一疼。
顧越澤,他談憊愛了。
是誰!
京都誰人不知,她孟香香和顧越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定是那個女人!
孟香香忽然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
顧越澤私宅。
顧越澤回來的時候,心裏十分忐忑,車在小區裏徘徊了好久,才敢駛向家的方向。
越是離家近,他的心裏就越是忐忑。
他害怕自己回家之後,看不到阿蕓。
那種失落和痛苦,他已經澧會過好多次了。
他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自己一覺醒來,阿蕓已經不在了。
一覺醒來,發現,她真的不在了。
那種失落和痛苦,如此真實,而且一直在重復。
明明昨晚,他們還相擁在一起,說著海誓山盟,可轉瞬,她就離開了。
她是雲,令人捉摸不透的雲。
就算他每天抬頭都看到她,可一伸手卻怎麼都髑碰不到她。
可家總是要回的。
顧越澤的車最終還是開回了家,從車庫裏走出來,那棟樓雖然亮著燈,可是,這裏已經失去了阿蕓的氣息。
她已經離開了。
“老板,你回來了。”
管家看見他提前回來還頗為驚奇。
這位老板有時候在公司一住就是一個月,他都習慣了。
今天忽然準點回家了,屬實稀罕。
顧越澤走了幾步,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雖然希望渺茫,雖然心目已經有了答案,可顧越澤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阿蕓離開之前,說過什麼嗎?”
管家回答:“您走了之後,阿蕓小姐也離開了,她走的時候說有時間會過來找你的。”
“留下地址和聯係方式了嗎?”
管家搖搖頭。
顧越澤失落極了,驕傲的頭無力地耷拉了一下。
“恩,我知道了。”
腳步無力地朝大門的方向挪勤了幾步,卻再也沒有了回家的欲望。
沒有了阿蕓,他對這裏沒有任何期待。
他立在門口,看著今夜那無聲的月。
無數次在心裏低問。
阿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