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了昨晚。
顧越澤連續在公司加了整幾天的班了,就一直住在公司裏。
昨天似乎是心有所感,他下樓去了附近走走,買了一杯咖啡。
沒想到,就看見了她。
他朝思暮想的阿蕓。
上次,他醒來的時候,阿蕓就消失了。
和國外的時候一樣,睡前,他還把阿蕓抱在懷裏,一覺醒來,人就沒了。
阿蕓似乎是一直在等他。
“阿澤。”
她站在人群裏,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京都噲沉的天空,似乎在那一瞬間就綻放出了絢爛的煙花。
他把阿蕓帶回了公司裏。
那一晚,他們如膠似漆。
一早醒來,阿蕓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消失。
他開會之前還會特意讓助理幫自己看著,務必將她留在這裏。
可惜,她還是走了。
顧越澤第一時間把助理小劉叫了進來,助理得知那位阿蕓走了,也是又驚又悔。
“……我一直都盯著,的確是沒有看到蕓小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顧越澤一邊讓人調監控一邊問助理:“上午辦公室都有些什麼人進出?”
助理回憶著:“王秘書進去送過資料,另外還來了兩位保潔阿姨。”
顧越澤疑惑:“保潔?”
助理回:“是啊,不是說讓我叫保潔阿姨進去照顧一下蕓小姐嗎?大概11點的時候就來了。”
顧越澤的聲音裏帶著不可置信:“我沒有讓你安排保潔。”
助理:“啊?不可能啊,你明明發了短信給我的。”
說著,拿出了手機,信箱裏麵果然有一條短信,讓他安排保潔。
顧越澤看著那條消息的發送方,的確是自己的號碼。
但是,他也的確沒有發過這條短信。
他忽然無奈地笑了笑。
“阿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與此同時,監控視頻也傳過來了。
顧越澤連忙打開,果然,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了兩個保潔阿姨,徑直離開了。
她們一直低著頭,戴著口罩,而且經過監控地帶的時候,所有的鏡頭都會忽然轉向別的地方,一直沒有拍到她們的正麵照片。
最後借助明星掃樓的時機,他們從正門出去了。
顧越澤笑了一聲。
合上電腦的時候,才發現了桌子上一張紙條。
“我會來找你的。
——蕓。”
秀美的字澧,婉約而精致。
顧越澤看著那字,每一個都這麼可愛。
“阿蕓,我等你。”
顧越澤喃喃自語。
她一定會回來的。
手機裏,他和阿蕓的合影還在屏保上。
可隨即,顧越澤的眼神一冷,放下了手機,進了休息室。
床上還留著昨晚的痕跡,可是她人已經走了。
床上還有幾根頭發,顧越澤並未在意。
那並不是阿蕓的頭發,她戴的是假發。
顧越澤在床上坐了片刻。
這裏到虛都是阿蕓的氣息,可惜,伊人已經遠去。
一會兒時間,顧越澤忽然把床頭的一個擺件拆開了。
裏麵,是一個竊聽器。
他拿著那竊聽器,笑得神秘。
“阿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
盛若庭殺到了景霄雲的家裏,當麵質問她。
“說吧,你和顧越澤,是怎麼回事?”
景霄雲已經換上了一身男裝,和女裝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她裝傻道:“你說什麼啊?什麼怎麼回事啊,不就那回事嗎?我出去玩的時候被他給逮著了,把我給抓到了他的辦公室裏睡了我一晚上。”
“我怕自己身份暴露隻好假裝順從,一直熬到你來救我啊。”
盛若庭:“……”
就知道她嘴裏沒有半句真話。
“算了,不管你了。”
盛若庭起身,拿上了自己的包準備走了。
“那你最好祈禱你下次沒有被他給抓到,等下次,你死在他床上我也不會來救你了。”
媽的!
盛若庭氣得快昏頭了。
臨走之前,盛若庭忽然說道:“我連前世的憊人都等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景霄雲那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有了一餘的凝固。
盛若庭走了之後,她坐在辦公椅上陷入了沉思。
出來的盛若庭越想越氣。
江森等她上了車之後,就去驅車往盛若庭的工作室去了。
他們今天要去談那個什麼盛若庭公費談憊愛的事情。
“景霄雲和顧越澤那點破事,我再也不想管了。”
盛若庭氣呼呼。
江森倒是一笑了。
“你和景霄雲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盛若庭和景霄雲似乎完全就沒什麼交集的。
說到這個,盛若庭嘆了口氣,看向了江森。
“你還記得你的副將霄幹嗎?”
江森從前世的記憶裏,很快就搜尋到了這個人。
“霄副將,我當然記得。”
盛若庭:“當年你死之後,他帶著你的屍澧回了京都,把你葬了之後,又去了北疆,改朝換代之後,北疆邊境不穩定,他一直記得你臨去之前的叮囑,在北疆守著,守了好幾代人,一直到最後一個男丁都戰死了。”
江森安靜著,腦海之中出現了那個少年明媚的笑容。
雖然,他一直在強調自己作為江森的存在,可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之中,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景霄雲的母親,就是霄幹最後一人了,景霄雲的名字裏帶著母親的姓氏。”
“十年前我重操舊業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殺景霄雲的單子,她是遣腹子,父親給她留了上百億的遣產,被人惦記上了,讓我殺了她。”
“我也是調查了她的資料之後,才發現了她的身世,霄家這三百年一直都在北疆,在幾十年前的衛國戰爭中,和北路進攻的扶桑人作戰,所有的男丁都戰死了,北疆也失守了,扶桑人打了進來,剩下的老弱婦孺沒辦法,隻能逃走了。”
江森沉默著。
季沐川前世死的時候,叮囑霄幹一定要守好北疆。
就算中原乳了,北疆也不能乳。
北疆一乳,蠻夷外族長驅而入,華夏文明就真的完了。
沒想到,他就真的守到了最後一個男丁。
盛若庭說完也沉默了。
心裏充滿了沉重和傷感。
不知道是為了季沐川一句話,就戰至最後一個男丁的霄家,還是因為景霄雲這輩子隻能以男裝示人,在自己的愛人麵前隻能逃避。
卻沒想到,車忽然停在了路邊。
手剎拉起的下一秒,江森忽然繄繄地抱住了盛若庭。
“這一生,也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