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為什麼不立季沐川為太子

中原,考古現場。

刨了一土坑的盛若庭正在吃大鍋飯,那張漂亮的臉蛋灰撲撲的,頭發都是泥土,一頭金發都打結了。

一邊吃飯,她還要一邊開會,和當地地質技術人員們溝通。

考古不是盜墓,如果是盜墓的直接,直接打個盜洞進去,拿上值錢的東西就走,但考古的話,要想盡辦法保證裏麵所有文物都能得到妥善的保護。

盜墓賊不屑一顧的東西,在考古學看來反而是最珍貴的東西。

所以進度很慢,遲遲沒有挖到主墓室,紅外線探測儀已經探到地下有一個十分巨大的空間,絕對是一個大墓。

“墓主人是越朝倒數第二個皇帝順昌帝親封大將軍,南征北戰多年,立下赫赫軍功,功高震主,順昌帝早有除之而後快的意思。”

“墓主人也是機警,及時功成身退了,帶著家眷和財富從京都回到了原籍,不僅修建了長達十裏的私宅園林,還為自己選了一個風水寶地做身後的長眠之地,陪葬物極其豐富。”

一邊的專家和學生們一邊扒飯一邊聽盛若庭講,滿眼敬佩。

考古界盛若庭就是這樣一位大神,她對那個時代的事情如數家珍,總是能發表一些顛覆史學界的言論,而且都會得到證實。

“那盛老師您覺得,這位大將軍,他有反叛的意圖嗎?”

盛若庭扒了兩口飯,回答:“有是肯定有的,但後來,順昌帝的親兒子,季沐川逐漸聲名鵲起,才十幾歲就打進了蠻夷王庭,一口氣為越朝拿下了西域、北疆共十幾個國家,而得到了順昌帝的重用。”

“季沐川其實也得到了父親的密旨,讓他去削弱了這位墓主人的兵權,季沐川也做到了。”

“子劍和傳國玉璽都是帝王的專屬象征,曆來帝王都在苦苦尋找這兩件寶物,如果這位將軍的墓裏真的有子劍,那明他的謀反之心的確存在,隻是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隻能含恨退隱,抱著子劍做他的子夢。”

眾人點頭點頭。

又有學生問了:“盛老師,既然季沐川這麼優秀,他爸爸順昌帝也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立他做太子呢?”

道這個話題,盛若庭也隻得長歎一聲。

荊煜的回憶之中,早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不夠絕情,不是帝王之相。”

他放不下那個不顧一切跳進深宮冰湖裏,冒著生命危險將他撈起來的哥哥。

也忘不了曾經那個為了救他一命,而在太醫苑門口撞得頭破血流的哥哥。

即使,他知道,他和他的哥哥之間,隻能活一個,他依舊心甘情願。

順昌帝也是早早就發現了季沐川的品行,所以才將那個位置給了季沐衡。

季沐衡和季沐川不一樣,他奉行‘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因為弟弟是他皇權路上的一個隱患,他就可以讓他去死。

即使,那是他當年豁出性命救回來的弟弟。

盛若庭的研究晚越曆史的權威專家之一,大家都特別喜歡聽她講,忽然,眾人聽見一陣‘噗嗤嗤’的聲音從頭頂飛過去,盛若庭抬頭,看見一架直升機飛過。

沒過一會兒,吃完飯開始幹活的盛若庭看見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了考古現場附近。

很快一個戴著墨鏡捧著花的人,從曠野之中由遠及近,風吹得他劉海亂飛。

那一身幹幹淨淨的休閑裝和這個塵土飛揚的考古現場明顯格格不入,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個人是誰啊?長得好帥啊——”

“還是開直升飛機來的誒!”

“那好像是江森啊!盛老師的男朋友江森啊!”

“啊,盛老師的男朋友?”

無數雙好奇的眼看過去,盛若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向了那人。

“你怎麼來了?”

江森取下了墨鏡,七月的太陽炙烤得他額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我過,我要來探班的。”

“又不是拍戲,探什麼班——”

雖然嘴巴上不情願不情願的樣子,可盛若庭的眉眼裏卻還是有止不住的笑意。

江森張開了雙臂:“來,讓哥哥抱抱。”

盛若庭紅一臉,別開臉:“不要,我衣服上都是灰。”

可江森還是伸手把她給抱住了。

“媳婦兒,我想起你了。”時間真是好混啊,一晃,盛若庭就走了大半個月了。

盛若庭臉紅紅的,想推開他,一回頭,看見好多吃瓜群眾正在看他們。

“羞死人了——”

江森用餘光看了看眾人,見司馬容采從工地裏出來了。

“沒事,不羞。”

等盛若庭把他鬆開的時候,他的衣服上,已經被印上了兩個泥巴爪印。

江森也沒有過多地打擾盛若庭的工作,簡單地抱了抱之後,就把她鬆開了。

“你怎麼忽然過來了。”盛若庭又問他。

江森笑道:“你為我製的香差不多了,帶過來和你一起品。”

最大的理由自然是,想她了。

盛若庭重新戴上口罩和手套,帶著江森去工地看了看。

依托現代科技,考古進程很快,已經打通了一條下到地宮的路,但還沒有挖到地宮門口。

“這裏是塊風水寶地,埋在這裏福澤子孫,根據我們用紅外探測儀探測到的情況,這個地宮超乎尋常的大。”

司馬容采介紹道:“看來盛老師的結論不錯,這個墓主人生前是真的想造反,這裏在四百年前可是個龍穴,可惜幾十年前附近修水庫,把水源截斷了,風水也被破壞了。”

江森並不意外:“要不然,憑他一個退隱的武將,怎麼敢把子劍作為陪葬。”

江森站在考古現場,眸色清冷。

一聲冷哼消失在了工人們抬石板的號子聲中。

晚上,盛若庭下班了,在房車裏衝涼洗澡之後,擦著頭發上了床。

江森打開了行李箱,拿出了那盒香,放進了香爐裏點上了。

頓時,房車裏香霧繚繞。

盛若庭聞了一口,發酵到恰到好處。

江森品著那香,雙眸微闔,似乎沉迷其中了。

這是盛若庭為他做的私人訂製香,香名就是他——江森。

怎麼呢?

主香是檀香,溫暖細膩、淳厚圓潤,但卻混入了幾絲薄荷香氣,有些高冷神秘,拒人於千裏,像是藏了無數秘密,卻不和人。

這就是盛若庭這個製香師眼中的江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