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是江森,季沐川是季沐川,站在江森的世界觀和立場上看,季沐川對得起所有人、對得起下、對得起自己的兄長,卻對不起荊煜。
他沒能給她幸福,卻耽誤了她的一生。
若是沒有他,荊煜本該成為季沐衡的皇後,母儀下,幸福一生。
他偷走了她的心,卻沒能給她幸福。
而他的遺願,也隻有這麼一個。
健身房。
盛若庭正在跑步機上跑步,而荊卅正在一邊練拳擊。
“你和這個江森什麼時候才能玩完?”
盛若庭冷冷回複了荊卅的話:“要你管。”
荊卅戴著拳套,汗水揮灑,一邊和盛若庭話。
“你該不會和他玩真的吧。”
“不關你事。”
“你愛的不是季沐川嗎?移情別戀了?”
盛若庭沒話。
“如果讓江森知道,你隻是把他當成一個備胎,我倒是很期待他的反應。”
盛若庭:“你敢亂我就打爆你的頭。”
荊卅表示不屑:“你舍不得,我可是季沐川和荊煜的後代。”
而江森也在這個時候才出現了。
“早。”
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盛若庭將跑步機關了,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水。
“看你睡得這麼香,我就沒有吵醒你。”
江森走來,先在盛若庭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還是媳婦兒好。”
盛若庭別開臉:“好好話,別這麼肉麻。”
可江森卻偏不好好話,一下將她從跑步機上抱了下來。
“和媳婦兒,不就該是這麼話嗎?”
看著那卿卿我我的兩人,一邊的荊卅整個人妒火熊熊燃燒,可轉念一想,江森不過就是個備胎,心裏就好受多了。
“我先上去衝涼了。”盛若庭健身完畢,上樓衝涼了。
而江森則是啟動了跑步機,開始健身。
果然,盛若庭一走,荊卅就開始挑撥離間了。
“你是她的一個備胎。”
江森懶得回複。
荊卅又:“她有個白月光,她的白月光早晚會回來的,她肯定會一腳踹開你。”
江森都懶得搭理他了。
讀到了季沐川的回憶,江森也知道荊卅是誰,季沐川和荊煜的後代。
當年,季沐川明明有很多機會起兵推翻季沐衡,自立為皇。
可是他都放棄了。
第一次,他大勝歸來,將自己的軍功,作為兄長登基的賀禮,兄弟倆一文一武,打造出了一個盛世大越,將大越的版圖擴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而他則是選擇了功成身退,解甲歸田,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遠離朝堂,去了南方隱居。
他沒有反,盡管他已經知道,龍座上那位九五之尊,早已經不是那個為了救他可以磕破頭的兄長了。
他隻是一個被權力侵蝕了心智的怪物。
所以,季沐川早早地做了安排,要將自己的孩子送出海,遠離大越。
第二次,他在邊關大勝,兵強馬壯,所有人都勸他反了,可是他依舊沒有。
他為大越,為季沐衡戰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當聽見勝利的號角,看見自己的部將占領了敵國的王庭,生擒了敵軍之王,他才緩緩地放開了手中的戰劍,麵朝著故土的地方,緩緩跪下。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年幼之時,他落入冰湖,緩緩地沉入了冰冷的水底,生命即將達到終點。
隻是,這一次,沒有人再冒著生命危險將他撈起了。
他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她。
替我,照顧好阿煜。
這就是季沐川唯一的心願。
“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也不配知道她的身份。”
荊卅甚至還有些得意。
荊卅的話也讓江森回神了,他在跑步機上慢跑著。
“將來我們結婚的時候,別忘了來做伴郎。”
荊卅被這話氣得大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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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一趟遠門。”盛若庭在早飯的時候。
“去哪兒。”吃飯的江森問。
“去中原,撅一個越朝將軍的墳頭。”
“需要多久?”
“少則一兩月,多則半年。”
“恩,我會去探班的。”
江森對她的工作反應平平。
吃完飯,盛若庭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出發了,單位的車都開到區門口了,司馬容采上躥下跳地催著。
先頭部隊已經先過去了,確定了那個越朝將軍墓的位置,已經拿到了相關許可證,把地盤都圍起來了,就等他們過去,立馬開始撅。
盛若庭拎著行李箱,準備出門了。
但是一回頭,就看見江森立在門口目送她離開。
好奇怪,明明就是幾個月的事情,明明交通這麼便宜,隨時都能回來,明明已經習慣了別離,可是看到江森站在那裏目送她離開,盛若庭腦海裏,卻湧現出了一絲不舍。
已經走出好幾步的盛若庭,忽然放下了行李,快步走向了江森,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腰。
“我會抽空回來看你的。”
盛若庭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出這麼羞恥的話來。
可是在這種氛圍之下,一下子就出來了。
“恩。”
江森攬住了她的肩膀,在她的頭發上吻了吻。
“那我等你。”
盛若庭點點頭:“恩。”
忽然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眷戀在他身邊的感覺了。
“等我回來了,我有好多事情要和你講。”
總覺得,荊卅那個家夥會趁自己不在,在江森麵前亂講話,她也該和他坦白一些事情了。
“是關於我的前世,我從就有前世的記憶……”
可江森卻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的女朋友是盛若庭,不是誰的轉世。”
盛若庭不再話,隻是手下的力氣緊了緊,用力地將江森抱住。
這一生,她一直活在荊煜的執念之中,從未為自己而活。
但這一刻,她隻想作為盛若庭而活下去。
看著兩人卿卿我我,一邊的司馬容采急得抓耳撓腮。
“那個……盛老師,你們可以等回來了再抱嗎?再晚趕不上飛機了。”
他終於還是出聲打斷了那甜甜蜜蜜的一幕。
那一邊,江森鬆開了盛若庭,低聲提醒她:“放心,我會探班的。”
盛若庭的臉紅了紅,低聲:“那我走了。”
可惡,竟然露出了這種神態。
要是讓荊卅看見,肯定笑話自己。
臨走之前,盛若庭又叮囑:“不許跟隔壁的人來往。”
她可沒忘記,對門住著歐若拉。
【作者有話】
感謝溫柔的鮮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