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大堂裏。
除了學生們低沉的哭聲外,就是打電話叫家裏人拿贖金的電話聲。
盛景陳漠寒等十幾個學生被單獨抓出來蹲在地上,用綁匪們特製的衛星電話聯絡了家裏,此時都在等家裏人出錢來贖。
盛景默默地抬頭看這群人,他們的裝備統一、服裝統一,全體用麵罩遮住了臉,互相之間聯絡也都是用一種特殊的手語,一點特征都找不到,完全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
而陳漠寒則是看向了那扇緊緊關著包間的門,裏麵偶爾還能聽見淒慘的呻吟和杯盤摔碎的聲音。
誰都知道裏麵正在發生的事情。
盛若庭正在裏麵受辱。
陳漠寒狠狠地咬緊了後槽牙,那種無力感再度襲來。
就如同時候被綁架的那一次一樣,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姑姑被綁匪蹂躪致死,他除了哭卻什麼都做不到。
如果,他們陳家的古武傳承沒有丟,如果他是古武者,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陳漠寒悄悄紅了眼眶。
忽然,那扇包間門從裏麵打開了。
一個身穿綁匪率先走了出來,戴著麵罩的他,還額外戴了一副護目鏡。
那人十分爽快地提了提褲子,扣上皮帶,厚重黑靴踩在餐廳地板上,便留下了一串血腳印。
他的身後,兩個綁匪扛著兩個被折磨得渾身是血的女生出來,如破布一般地扔到了一邊的學生堆裏。
兩個女生已經被嚇得快精神失常了,被扔回去的時候隻知道哭,半句話都不出來。
不難猜出,剛才那半個時裏,她們經曆了什麼。
沉重的恐慌凝成了一陣陰霾,籠罩在了餐廳的每個角落裏,再強的燈光也無法驅散。
那扇門再度關上了,盛若庭沒有出來,也再也聽不見裏麵的聲音了。
所有人都知道,盛若庭完了。
陳漠寒目眥欲裂地盯著那個提著褲子出來的男人,就是他!就是他傷害了盛若庭!
而那個戴著護目鏡的綁匪並未看他一眼,再扔下了兩個女生之後,做了一個綁匪之間通用的手語,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有三個四綁匪便腳步雀躍地跟著那戴護目鏡的男人進了包房。
幾人進去之後,門重重地關上了。
很快,裏麵就傳來了盛若庭淒慘的尖叫聲,還有一些杯盤打碎、桌椅倒地的聲音。
陳漠寒和盛景看得目眥欲裂。
他們是在輪流‘享用’盛若庭!
“你們這個群畜生——”
陳漠寒無力地怒吼著,立馬就被一個槍托打得頭破血流。
很快,護目鏡的綁匪又出來了,一個手勢之後,又進去了三個綁匪。
也是同樣的,他帶著人進去,門一關,裏麵很快就傳來盛若庭淒厲而絕望的慘叫聲。
佷快,有猙獰而濃稠血水,順著門縫滲了出來。
這人間地獄般的一幕,把學生們都嚇壞了,眾人哭成了一團。
直到裏麵再也沒有了動靜,才看見‘護目鏡’出來了,扛著微衝在那扇門附近巡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包房裏的人一個也沒有出來,大家都知道,他們在裏麵享受盛若庭,而盛若庭,或許已經死了。
就算她死了,也要繼續受欺辱。
而那個護目鏡和他帶的兩個嘍囉一直守在門口,三雙黑靴踩在那被血水浸透的地毯上,每一腳都能踩出一腳水泡來。
此時,外麵的人似乎也察覺出了異樣,有個人朝那扇包間門走去,似乎是要進去查探情況。
沒想到,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對講機裏傳來了急促的報告聲。
“有未知武裝力量在強攻度假村正門!對方火力很猛!重複,對方火力很猛!”
老大還在包房裏春宵一度,主持大局的副手趕緊跑向了包廂門,還未推開,便被那個戴護目鏡的人按住了肩膀。
他朝他做了個手勢。
“你帶人去外麵看看,我去叫老大。”著,護目鏡綁匪就推門踩著一地的血水推開門進去了。
副手幾人趕緊召集人手出去看情況。
出去卻見四處都是硝煙,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狙擊手1號,上麵什麼情況?”
對講機對麵無回應。
“二號?二號!什麼情況?聽到請回答!”
對講機那邊沒有回應。
外麵隻有無比猛烈的炮火聲。
幾個綁匪感覺事情不妙,趕緊往餐廳退守,隻要有人質在手,他們就還有希望。
這可都是一批權貴之後代,隨便抓一個他們就能逃出生。
“退守餐廳,退守餐廳!!”副手抓住對講機大喊,語氣已經開始有些驚慌失措了。
這次的任務,本以為是十拿九穩,對付的隻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而已。
可現在,事事都透著詭異。
沒想到,對講機裏忽然傳來一段冷冷的笑意。
“嗬,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一個陌生的聲音。
副手幾人渾身汗毛一豎,抬頭一看,幾架武裝直升機已經飛臨度假村,一個個龍精虎猛身影拽著繩索直接空降下來,卻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他們安排的狙擊手已經被端了。
與此同時,被堵住的大門那邊傳來轟然一聲。
一輛裝甲車風馳電掣地闖了進來。
眨眼,度假村已經淪陷,他們四麵楚歌。
副手驚愕地看向了那駛來的裝甲車,看見了那個令他們魂飛魄散的標誌——
“是龍虎組!”
“退回餐廳!!”
此時的餐廳之中。
幾個綁匪出去查看情況之後,留在餐廳裏的綁匪就隻有六個人,加上包廂裏的人,一共還有十幾人,個個都是無比凶殘的亡命之徒,看守這群師生也是綽綽有餘。
可奇怪的是,包房裏的那位主心骨老大一直沒動靜,剛才本來要去敲門叫老大的‘護目鏡’此時正站在窗戶邊撩起窗簾看外麵的情況。
一個綁匪再也等不下去了,大步走向了包房大門,準備去叫老大出來主持大局。
可沒想到,手才放在門把手上,身後忽然就射來一梭子子彈,直接將那綁匪射成篩子,屍體順著那被打成蜂窩的門板倒了下去。
而出手的人,正是那個戴著護目鏡的綁匪。
眾綁匪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個戴著護目鏡的人,見他長身而立,戴著手套的手,露出了幾段修長白皙的手指,那手指還扣在扳機上,槍口正在冒煙,剛剛幹掉了一個自己的夥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