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你是不是在這個演講上設計了什麼?”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了,可盛雨萌還是故意問了出來。
白暮暮還是故意藏著掖著,眨眨眼,一臉誌在必得的快意。
“你就等著明去看好戲吧,我要讓她在她的粉絲麵前,出一個大醜!!”
盛雨萌皺眉:“不好吧……”
可心裏卻著實高興,她的保送資格讓盛若庭給設計取消了,她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眼下,江森倒台了,盛若庭再也沒有後台了。
她既然來學校,就活該被人搓圓捏扁。
白暮暮最見不得盛雨萌這瞻前顧後的慫樣。
“江森都倒台了,我難道還怕她嗎?明你一定要來,最好把慕川也帶上。”
盛雨萌眼珠子轉了轉。
“好,但是她好歹是我的姐姐,你不能做得太過分哦!”
嘴上這麼,但心底恨不得江鳶把事情鬧大。
鬧到讓盛若庭人設崩塌,眾叛親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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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家養傷的江森看見盛若庭的車開了進來,停在車庫裏,她和荊卅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洗洗手吃晚飯吧。”
江森的傷口大好,氣色紅潤,看見媳婦兒進門,眉眼裏都是笑。
盛若庭點頭,進了自己的房間,荊卅也進了客房。
華燈初上,夜色朦朧,這棟三層別墅裏,點起溫柔的氛圍燈。
可餐桌上,卻是三個人。
盛若庭在左,江森在右,中間坐了個礙眼的荊卅。
荊卅仿佛空氣一般的存在於這個家裏,不言不語,連走路都沒有聲音,像一團完全沒有實體的風,可每當江森想靠近盛若庭的時候,這團風就會顯露出實體來。
“來,媳婦兒,你最近複習辛苦了,吃這個菜。”
江森用公筷為盛若庭夾了一筷子菜,可筷子到一半,沉默的荊卅忽然動了自己的碗筷,截胡了。
江森皮笑肉不笑:“……”
“媳婦兒,這熊孩子到底還要在咱們家呆多久?”他直接問盛若庭了。
盛若庭忙著吃菜,根本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互動。
“不知道,你要是有能耐,就把他一腳踢出去試試。”
荊卅沉默著吃菜,努力地做著一枚發光的電燈泡。
江森沉吟,不再話。
晚飯之後,荊卅忽然話了。
“劍借我玩玩。”
的自然是盛若庭陳列在客廳裏幾把古劍。
盛若庭一臉不耐煩,:“玩壞了我就弄死你。”
一會兒時間,盛若庭在房間裏安靜地看書做練習冊,江森在花園裏喝茶品香,荊卅卻忽然拿著盛若庭視若生命的那把‘破雲劍’出來了。
不得不,荊氏刺客世家,對於兵器的研究真是到了極致。
那把千年古劍在他手中,迅速地和他融為一體,劍意無形,無比犀利,才舞了幾下,花園裏就亂風飛舞,盛若庭種的一叢繁花本來就開得紛紛揚揚,此時更是盡數落下,花瓣隨著荊卅的劍意狂舞。
“不錯,好劍法。”
江森鼓掌。
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荊卅的劍意,每一道的目標都是他。
劍意逼視之下,他的後心都已經升起了薄汗,可臉上依舊是一派寧靜。
他放下茶盞,為荊卅鼓掌:“這把古劍和你很相配。”
荊卅不理會他的誇獎,揚起劍,翻來覆去地欣賞著。
“這把劍,叫破雲,是一把價值無法估量的千古名劍。”
一朵飛花帶著璿兒落了下來,落在了這把千年古劍依舊光亮的劍刃上,竟然在一瞬間被分割成了兩半。
“恩,我知道,我有個朋友對這把劍尤為癡迷。”
江森的自然就是司馬容采,這兩有事無事就來問這把古劍的下落。
可荊卅並不是想炫耀這把劍的考古價值,而是想炫耀一下它對盛若庭的價值。
“這把劍曾經的主人,就是她心裏藏著的那個人。”
話落音之後,並未得到江森的附和,他拿起了茶壺,給自己的茶盞添了點新茶,一飲而盡之後,才慢悠悠地:“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已經死了。”
荊卅依舊比劃著破雲劍,欣賞著吹發立斷的奇觀,這種鋒利程度,現在都不容易做出來,可兩千年前的古人就已經擁有這種技術了,也難怪它成為千古名劍。
“對,他已經死了。”
荊卅對這把劍愛到了極致,可惜,這是盛若庭心愛之物。
他忽然一收劍,再度看向了江森:“你得對,活人怎麼可能爭得過死人。”
完,拿著劍回去放好了。
江森端著茶盞,一直沒有再抿一口,目光一直注射著著盛若庭房間的窗戶。
落地窗後麵,就是她的書房,暖暖的讀書燈亮了起來。
可惜,盛若庭卻似乎無心看書。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窗邊,望著剛才荊卅舞劍的地方,迷茫的雙眸裏,透著一種江森時常見到的凝望和尋找。
她似乎從荊卅的身上,尋找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荊家年輕一代的幾個孩子裏,她最寵荊卅。
因為在他身上,她總能看見幾分季沐川的影子。
荊家在海外傳了幾百年,不可避免地混入了一些外族血統,荊卅生一頭金發,混血臉,五官和季沐川一點都不像了,可不知道為何,盛若庭就認準了他。
總覺得,他繼承了季沐川的氣質和眉眼。
剛才他拿著破雲劍在花園裏起舞的時候,一度讓盛若庭以為她回到了三百年前。
那個人也喜歡在傍晚的時候,執破雲劍在花園裏之中起舞。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他的俊逸的五官。
恍然間,盛若庭仿佛又看見了那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影子。
“哐哐。”
一陣敲玻璃聲將她驚醒,她這才從痛苦的回憶之中抽身而退,見眼前的落地窗,沒有季沐川,隻有江森。
江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落地窗外,就和她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
他再度敲敲窗戶,然後朝她舉了舉手中的茶杯,似乎是在邀請她出去喝茶。
一旦陷入回憶裏,盛若庭就完全沒有心思看書了。
她把窗簾一拉,很快就穿著家居服出現在了花園裏。
花園裏有個陽光房,是盛若庭自己規劃的。
此時,陽光沒了,但是燈光有,溫馨的暖光鋪陳一地,江森在陽光房裏放了一個茶盤,他正在品茶看書,看的還是盛若庭收藏的一些佛經。
“有心事?”見她來了,江森為她添一個茶杯,一邊問。
盛若庭悶悶地:“沒有。”
她坐在了江森的對麵,端起的茶杯,一飲而盡。
“味道不錯。”
茶杯放下,江森將燒好的茶倒進了她的杯子裏。
“別愁眉苦臉的,大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你看我——”
江森舉起一杯茶,朝她示意:“我的父母都死了,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被他們監視了二十幾年,你看,我愁了嗎?”
著,他伸手,按在了盛若庭那緊緊皺起的眉心上。
“皺眉就不好看了,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