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冷眼看著他們。
他們現在還覺得,盛若庭當場表演工筆畫,是弄虛作假,是學校和經紀公司聯合起來做的一場營銷,而司馬鎏也是他們請來的演員。
背後的金主是江森,江森為了捧紅盛若庭,不惜砸了重金,整個一中都在配合他們做戲。
而盛雨萌的保送被取消,也是因為盛雨萌看穿了他們的套路,當場搗亂,破壞了他們的營銷炒作,因此得罪了盛若庭和江森,江森一怒之下,用江家的勢力進行報複。
現在江森倒台了,他們開始想辦法,想把保送資格拿回來。
“這個事情啊,你們得找京都設計院啊,你找我也沒用啊。”校長打著太極。
慕川表示為難,“我們也問過設計學院了,他們讓我們找盛若庭,要取得她的原諒,我看他們還是畏懼於江家的勢力。”
他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裏麵有五百萬,隻要校長您願意替我們去找設計學院情,這就是我捐給學校的建校費了。”
校長看了看她那張銀行卡,輕咳了一聲,裝作高深莫測,然後:“這樣吧,你們去把盛若庭同學找來,或者,讓她發個微博,她原諒你們了,我就幫你們去情試試。”
“這——”
慕川和盛淮麵麵相覷,最終還是答應了。
寒暄了幾聲之後,校長把人送走了。
“嘖,不知死活。”
校長擦拭著自己剛裱好的工筆畫。
越看越好看。
想不到,自己的學校裏竟然還潛伏著盛若庭這種大神。
盛家和慕家可能還不知道,取消盛雨萌保送資格的決定,是設計學院校長親自下的。
沒有別的原因,他本人就是翡冷翠國立美院的畢業生。
翡冷翠國立美院作為全球第二的美院,可謂桃李滿下,而且都是些美術圈大佬。
得罪翡冷翠美院,美術圈的路就徹底堵死了。
“看來,一中還是畏懼江家的勢力。”
無功而返的盛淮和慕川商量著。
“找盛若庭是假,他們和京都設計院一樣,其實是想讓我們去求得江森的原諒。”
慕川冷哼,拿出手機刷了刷新聞,江森被捅死的消息滿飛。
“江森都死了,盛若庭一個人也蹦躂不出什麼來了,她一個人,難道還敢跟我們兩家作對?”
到拿捏盛若庭,盛淮就笑了。
“我知道那個孽畜做夢都想回盛家,嗬,如果她今不把諒解書發過來,我就讓她永遠上不了盛家族譜。”
盛雨萌眼眶紅紅的,憤恨與惡心共存在眼底。
盛若庭,你都失去靠山了,看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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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正好趕上飯點。
“帶這麼多書過來啊。”
江森還不能起身,看見盛若庭進來,就笑吟吟地叫她。
盛若庭放下書包,“恩,準備好好地看看書,準備高考。”
她帶了許多書和練習冊過來,在病房的書桌上堆了一整桌。
“好,你認真地看書,我不打擾你。”
吃過了飯,盛若庭抿了口咖啡,就在書桌前坐下了,打開文具盒,拿出鋼筆和一個空白草稿本,開始認真地演算做題了。
而她身後的病床上,江森也坐了起來,打開電腦,安靜地處理著工作。
他時不時地看向了那奮筆疾書的背影。
不知道為何,她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他總能感覺十分安心。
期間,他打開了手機,刷了一下微博,他遇刺的新聞已經上了首頁,還是造成了大的轟動,凶手已經被抓住了,是個江湖混混,動機是想搶點錢,然後把他給捅了。
現在流言飛竄,都江森死了。
卡洛斯:“老板,要不要發個聲明?”
江森回複:“牛鬼蛇神都還沒跳出來呢,現在發聲太早了,暫時封鎖消息。”
回複完畢,江森的目光又看向了盛若庭,她還在打著草稿,眨眼,草稿紙就寫了一堆了。
果然,又美又努力。
整個下午,兩個人都忙著各自的事情,誰都沒有打擾到誰,也沒有人率先一句話。
但此時,賽琳娜卻打了電話過來。
“盛雨萌的保送資格讓人給擼了,懷疑是你幹的,慕川那邊竟然聯係上了李喬治,要利用經紀約來讓你就範,還想讓你開記者會原諒他們。”
盛若庭一隻手拿電話,另外一隻手還在草稿紙上做演算。
“莫名其妙。”
賽琳娜也是這麼:“我都不知道這些人的腦洞是怎麼開的,她保送資格沒了,關我們什麼事,真是可笑死了,明明是她自己口出狂言得罪了翡冷翠美院,你開發布會原諒又有什麼用呢,我直接就回絕了。”
不過,她隨即又問:“江森那邊怎麼樣了?”
盛若庭回頭瞧瞧正在偷窺她的江森。
“還能喘氣,沒有大問題。”
江森:“……”
賽琳娜那邊冷哼一聲:“現在外界都盛傳江森掛了,就算不是掛了,也囂張不起來了,李喬治那邊可得意了,還以為你沒了靠山,要拿捏咱們了。”
對這些,盛若庭沒什麼興趣。
“等高考完了,我就把這個經紀約解掉,等我消息。”
“好勒。”
掛了電話,江森問她:“你要怎麼解除這個經紀約?賠違約金嗎?你當初簽約的時候腦子裏進了水,把所有條款都簽死了,那可是一筆大的違約金啊。”
盛若庭一臉不置可否的笑意。
“我不可能賠付違約金,一毛錢都不可能。”
雖然不知道盛若庭是想了什麼辦法,可江森相信她。
她可是盛若庭啊。
下午,江森睡了個覺,而盛若庭也隻是趴在桌上伏案休息了會兒。
睡夢之中,盛若庭忽然驚醒,抬起頭,看向了那忽然推門進來的刀疤臉男人。
“你是誰?”
刀疤臉冷笑一聲。
“有人托我來買你們的命,受死吧。”
手往懷裏掏去——
江森聽見聲響,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一個刀疤臉的男人躺在了血泊之中,一動不動,鮮血浸透了地毯。
“怎麼回事?”
就算眼前擺了一個死人,江森的口吻似乎就跟看見一隻死蟑螂般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