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安泉手裏拿著兩份盒飯。
其中一份已經被吳老拿走，在那邊吃了起來。
而手中的一份，他多次給向蘇錦瑜，但麵對的卻是蘇錦瑜的搖頭和拒絕。
那目光由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江小白。
就算偶爾離開，也超不過幾秒還會再次抬頭看過去。
他看的出來，在江小白實驗沒有結束之前，蘇錦瑜也不會輕易離開此地了。
甚至也不會吃東西。
正在他暗歎中時，抬頭朝著江小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刻可以看到江小白整個人蜷縮起來，雙手緊握著。
這個情況在一個小時前出現的。
從這裏可以看得出來，江小白已經在承受相當大的痛苦了。
否則決然不會如此。
而一個如此能夠承受痛苦的人，表現出了如此現象，足以看出此刻麵臨的痛苦有多深。
正在他準備將目光收回來的時候，發現江小白身體蜷縮的更緊了一分。
顯然承受的痛苦更深了。
他多少了解一些。
痛苦是一直遞進的。
這也是為何會有猴子在實驗過程中，出現麻醉失效的時候。
何為麻醉。
麻醉是讓人的神經變得鈍化，感受不到痛苦所在。
但是當痛苦達到一定深刻時，麻醉也不好使。
江小白這沒有麻醉……
難以想象啊。
他不忍心在看，朝著吃的正香的吳老看了一眼後，放下盒飯離去了。
吳老倒是不客氣，打開也自顧自吃了進去。
不是他不給蘇錦瑜留下。
因為他知道，此刻的蘇錦瑜根本是吃不進東西的。
下午兩點。
江小白身體的波動更強了，而且帶著顫動。
這一幕讓蘇錦瑜臉上出現了擔心之色。
“別擔心，痙攣現象！”
吳老走到了蘇錦瑜的身邊，揉著自己的脖子，朝著江小白再次看了一眼道：“無意識的痙攣，不受意誌控製。”
說到這裏，吳老的聲音停頓了下來。
無意識的痙攣……
江小白此刻麵臨的痛苦怕是更加難以想象，已經進入了自主昏迷狀態。
也正如吳老所說。
前一個小時，他意識還清晰。
感受到的是身體各方麵的融化。
這融化不止是血肉，還包括了他的骨頭。
無邊痛苦下，他最終陷入了淺昏迷狀態。
沒有了意誌的控製，身體出現了痙攣情況。
但在這個過程中，他若有若無的感受到，一股奇特的力道在他體內衍生起來。
而這股力道，再次引動了他體內的離火，冰蠶，乃至內力。
三者在他身上徘徊而動。
過程中，那股力道也在不停的加強。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液體再次沸騰，看上去沸騰的更加強勁。
這個時候江小白的潛意識告訴他，此刻必須清醒起來。
所以他嚐試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先是手指，隨後是腳趾，隨後是軀幹和肌肉。
最終在也體內，他睜開了雙眼。
意識徹底清醒，麵臨的痛苦如潮水，如波浪。
他咬牙發出了低吼。
緊閉雙眼的那一刻，他開始去感觸在他體內衍生的那份力道。
沒錯。
他有自己清晰的方向。
而這個方向，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徹底掌控，把握。
這一幕，讓吳老震驚了下。
江小白昏迷狀態下，意識重新複蘇麼？
這得多麼強的意誌力？
而蘇錦瑜玉手握得更緊了……
一個小時再次過去，三點的時候，罐子內的液體沸騰結束了。
江小白的表現，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靜靜的躺在那裏好似睡著一般。
吳老看到這麼一幕，臉色大變了下，目光飛速的朝著電腦看了一眼。
看到江小白的心率還在鬆了口氣。
因為這個狀態真的就像……走了一樣，就很安詳。
殊不知……
江小白此刻已經把握到了這股力道，在嚐試掌控了起來。
至於痛苦，並不是沒有。
依然有那種融化的感覺……
隻不過，他感覺自己忍耐力再次突破了。
沒錯，人都存在極限的。
就好似跑步一樣，當真的突破極限的那一刻，你會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再也感覺不到累。
現在他就是這種感覺。
那痛苦他已經能夠承受下來了。
現在他一心思全部放在了他體內的力道上。
或許，這個是他想要的那個真正平衡點。
一個小時再次過去。
江小白睜開了雙眼，笑容掛在了臉上。
那力道依然消散了。
但他依然笑容滿麵。
因為這股力道他把握到了，每次在他心動的時候，這股力道會憑空而現。
雖然依然並非太強。
但很奇妙。
這個時候他側過頭，朝著下方看了一眼。
但那目光落在蘇錦瑜身上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濕潤的眼眶。
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他等不到結束了，他想出來。
但目光巡視，卻沒有發現吳老的蹤跡。
隨後抬起手點在了罐子上。
轟！
罐子驟然出現裂痕，下一刻破碎。
伴隨著液體的宣泄，江小白整個人跳了下來。
“我擦！”
而當江小白落地的時候，吳老剛好從外邊走了進來。
看著那破碎的罐子和滿地的液體。
他呆滯了。
這罐子，竟然破了？
如此高強度的罐子，破了？
他喉嚨動了動，目光看向了已經抱在一起的兩人，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放棄了，轉身重新走了出去。
十幾分後，吳老折返了回來，幹咳了一聲道：“差不多算了，讓我這老人家吃狗糧，你們好意思麼？”
吳老聲音落下，兩人這才分開。
蘇錦瑜輕輕擦拭了下眼角的淚痕，隨後看著江小白道：“讓吳老給你檢查下吧！”
江小白現在看似無事。
但她依然有些擔心。
隻有確定江小白真正沒事後，她才會安心下來。
“嗯！”
江小白輕輕點頭後，跟著吳老朝著裏邊走去。
重新躺在了那張床上。
吳老此刻在電腦上繼續操作，隨後開始為江小白檢查。
當所有信息全部呈現出來後，吳老仔細看了一番，最後神色浮現出了驚奇之色和匪夷所思。
“吳老，小白怎麼樣？”蘇錦瑜此刻詢問道。
吳老遲疑了下，最後幹咳道：“細胞活躍正常，神經反應正常，身體技能表現正常，和常人無異！”
沒錯，很奇怪。
沒實驗前，江小白各方麵那麼強。
怎麼試驗後，反正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