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先給我安排個房間,我休息下就好。”
“好嘞!”經理的辦事效率倒也快,速度安排了最近的房間把我送了進去,我栽倒床上,腦袋裏一陣暈乎,保持著最後一點清醒,我吩咐紅燕,“去把東西送回家,然後再回來接我,如果先生先回家問我去哪了,就說我還在逛街,一會就回家,不要告訴先生,我怕他擔心。”
紅燕盯著我看了好久,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了關門的聲音,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夢裏,姐姐穿著一襲紅衣,頭發散亂的披在身後,她臉色蒼白,手裏握著一顆子彈,子彈比以往見到的都大,手心已被鮮血染紅,褐色的血痂覆蓋著指尖,沒有幹涸的血還順著指縫低落在地上,濺起一朵又一朵妖豔的血花。
“姐姐,姐姐,你很快就能安心投胎了,我給你報仇,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給你報仇,你等等我,你再等等我......”
姐姐笑了,我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向她走去,眼看盡在咫尺,忽然一個黑影闖入,姐姐便被壓倒,隻聽“嘭”一聲槍響,姐姐的胸口瞬間展開血花,血浸濕了衣衫,那張婉約秀氣的臉上傷痕累累。
我瘋了一般,“姐姐!姐姐!”
明明很近,我卻怎麼也到不了姐姐身邊,那個黑影背對著我,明晃晃的刀子舉起又落下,刀尖的寒光刺痛著我的心。
“混蛋,混蛋你放手,你放開我姐姐,我求求你,你放開我姐姐.......”
我想去阻止,腳下的步子卻像灌了鉛,我撲了過去,一把推開那黑衣人,結果手裏一空,我栽了下去,看見黑衣人的臉,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唐紀弘滿臉是血,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刀子舉過頭頂,像極了地獄的羅刹。
姐姐就是被唐紀弘殺害的,就算在夢裏他都不肯放過姐姐,我恨他,我恨他!
“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我嘶喊出了聲,眼看刀子落下,他卻扔在了一邊,胸前一涼,他正瘋狂的撕扯著我的衣服,我的力氣不敵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的身上馳騁將我撕裂。
忽然,肚子一痛,我又出現在一張大床上,我大口大口喘著氣,但身上正奮力馳騁的男人卻讓我清楚的感受到了撕痛感。
我的雙腿夾著他的腰肢,他撐在我身側,每動一下他的腹肌都會和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來個貼合,我害怕極了,可軟綿綿的拳頭打在他身上,就好像打在了海綿上,沒一點作用。
他俊美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阿雪,我很想你。”
我看清林晨,才緩緩停止了掙紮,雙手攀附上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耳廓,“我也想你了,林晨我好想你,真的很想你,但是也好累。”
他拂去我臉上的秀發別在而後,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他那麼愛我,我那麼愛他,就連歡愛時,都依依不舍的那種。
我想就這樣過下去,過著溫馨而有他的日子。
忽然姐姐那張蒼白的臉又出現在我腦海裏,她的嘴巴一張一合,我聽不到她說的什麼,但是我好像能看到,她說的是,她很痛,也很冷。
原來這一切都是夢,林晨的溫柔也是夢,可是這夢真好,好的讓我隻想沉浸其中,不願醒來。
可我還是醒來了,醒來時臉頰上滿是濕潤,一翻身,身後一片滾燙,我像受驚的小鳥蹭的坐起了身。
林晨瞪著眼睛正看著我,而我的身上竟然一絲不掛,散落一地的衣服讓我瞬間明白,原來隻有姐姐才是夢,而林晨是真的。
他後麵環住了我,滾熱的胸膛靠在我的背上,我沒有掙紮,隻想自私的貪戀幾分鍾這日思夜想的溫度。
“阿雪,你醒了。”
我點點頭,“嗯,醒了,但是你怎麼在這?”
他故意在我耳邊嗬著熱氣,一雙大手順著腰間爬上了我胸前的豐滿,我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抓起一邊的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
他抓住我的衣服一扯,整個人又向他懷裏倒去,他雙手托住我的腰,“剛剛在床上騷成了蕩婦,現在就這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你是要裝樣子給誰看?”
我隻盯著他的臉冷笑,目光落在他上下滑動的喉結,趁其不注意,一把掐了上去,他顯然一驚,整個人向後仰去,隻聽“咚”一聲,他捂著腦袋瞪我。
“我剛才做夢了,是你趁我睡著要了我,我沒說想你,而且,也不會想你。”起身穿起衣服,逃一般的出了房間。
不用想都知道,通知林晨來的是前台的經理,或許人家是好心,可我離開的時候,還是沒回給她一個笑容。
我貪戀林晨的溫柔,貪戀關於他的一切,和他每在一起一次我報仇的意誌都會消磨一寸,我怕最後仇也沒報,連他也失去了。
林晨對不起,在你和報仇之間原諒我,放棄了你。
半路,我接到了紅燕的電話,她帶著哭腔,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詢問,“紅燕,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她說話支支吾吾,斷斷續續,但是我聽懂了大概,原來她去酒店的房間找我,結果一刷房卡卻看見床上躺的是一個男人而不是我,她便害怕了。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迷糊中讓她來找自己的事,“行了,你走錯房間了,我早就出來了,和人家道了歉就回家來找我吧。”
掛了電話,我自顧自往家走,家裏本來離鬧市區就不遠,懷孕的原因身體也開始漸漸笨重,走到最後一個十字路口,我停了下來。
“喂!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啊!沒看見我開車要過去嘛?”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說話,你難道不知道禮讓行人嘛?”
“你這老婆兒,怎麼這麼蠻不講理,明明就是你在闖紅燈,我是正常行駛,我還沒怪你,那你反倒怪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