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周監察長自己親自打電話過來求情,那麼,就是周家欠他們莫總一個人情,到時候,莫式集團在很多事情上就可以大行方便之道。
隻是,這些利弊,賀川沒有和林小冉說。
他以為莫總會同意他這樣做,卻不想聽到莫總說了聲“不用。”
“聽夫人的,直接發出去。” 男人薄唇裏吐出這段冷漠的話。
沒有半分猶疑,這麼好的交易,莫總卻直接放棄了,賀川覺得可惜,卻又有些明白莫總為什麼這樣做。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林小冉就從洗手間裏出來了。
她穿著睡衣,頭發是剛洗的,她正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就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林小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見沒有什麼暴露的,這才走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是一個小護士。
小護士手裏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幾樣藥膏和棉簽。
林小冉以為是要給莫連城上藥,就連忙側過身體,打開門,讓開了路。
小護士走進來,看了看病房裏的兩人,在看見躺在病床上那個麵色俊朗的年輕男人時,頓時羞紅了臉。
她捧著托盤,羞答答地走過去。
“先生,我來給您上藥。”小護士聲音又嬌又軟,甜膩膩的,紅著一張小臉羞答答地看向莫連城。
莫連城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小冉見此情景,立刻擰起了好看的眉毛。
她目光不悅地掃向坐在床頭,沒有拒絕的男人身上。
莫連城原本微凜的目光,在看見女人氣鼓鼓的瞪過來的目光時,眸底深處掠過一抹笑意。
眼前這個男人,這一笑,簡直晃花了小護士的眼。
小護士心中鮮花怒放,羞答答的上前,伸手就要拿下蓋在莫連城身上的被子,給他上藥。
可是,她的手剛彈出去,就被男人掃開了。
“把藥放下,你出去。”男人收斂了臉上的笑,說出的話單調又冷漠。
小護士愣怔在原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男人的意思。
見小護士沒有眼色的還不離開,莫連城頓時豎起了眉心,“還不走?”他的聲音裏隱隱有了不耐煩,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口吻,讓小護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我,我……”
小護士挪動著腳跟,支支吾吾好半晌,臉上一紅一白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莫連城見此,身上的寒意更冷了。
他目光如刀刃般掃向不識趣的小護士,瞬間嚇得小護士跳起腳,好像後麵有人追殺一般,慘白著臉,飛快地跑了出去。
“嘭”地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隨即響起了落鎖的哢擦聲響。
莫連城抬頭,就見剛才還氣鼓鼓的女人,此時雙手抱胸,正歪著腦袋,一臉興味地看著他。
莫連城挑了挑眉梢,“過來。”他朝她伸手。
林小冉站在原地沒有動。
莫連城抬眸,男人幽深的眸光落在穿著拖鞋的小腳上,視線從女人纖細的腿上劃過,她穿著一件奶白色的係帶睡袍,睡袍下擺堪堪的裹住女人的腿,女人雙手抱胸,將胸前那鼓鼓的性感輪廓擠壓的更加明顯了。
男人看著那抹高聳的弧度,喉結微動。
林小冉站在床尾,看著男人幽深的眸子逐漸變暗,看著他視線從她的小腿劃過,她心底湧起一抹異樣的情潮。
在男人的眼神下,她感覺到身體裏那叫囂的欲望如同猛獸一般開始沸騰起來。
隱約間,她聽到了身體裏電流傳來的茲茲聲響。
林小冉抱在一起的手指微微蜷起,她小臉控製不住地緋紅一片,卻是站在原地,等著男人抬眼看向自己。
卻不想,他隻是垂著長長的眼睫看著自己。
林小冉心中微惱,氣他不知道哄她兩句。
卻在看見男人微微滾動的喉結時,猛然間醒悟過來,順著他的視線,她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胸口!
頓時小臉爆紅,罵了聲“流氓!”
就扯著衣領,將剛才擠開的領口又緊緊地攏在了一起。
“過來。”莫連城眸光幽深,平靜的收回視線,像個謙謙君子一樣,朝林小冉招手。
經過剛才那一遭,林小冉紅著臉,自然不肯聽他的話,去他的身邊。
她走回自己的小床邊,坐下,背過身,拉扯著被子,就要將自己裹在裏麵。
卻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到他剛才不聽話地爬下床,林小冉擔心他弄開傷口,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從床上爬起來。
回頭一看,果然看見男人已經撐著手穿上鞋子,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林小冉氣急!
怎麼有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病人!
真讓人曹心!
她沒有穿鞋,小跑著過去就扶住男人的肩膀,掃了眼他腰上的繃帶,趕忙扶著他坐到床上。
“你知不知道你還受著傷!”
看著男人繃帶上滲出的血,林小冉就忍不住地教訓出聲。
莫連城卻是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沒有聽到他認錯的話, 林小冉掙紮,生了反骨,也不想聽他的話了。
莫連城卻是單手落在女人的腰上,壓著她,不讓她動。
“乖乖坐好。”他在她耳邊低聲訓斥。
林小冉一聽,頓時就更委屈了。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為什麼被訓斥的人還是她!
剛才在外麵被周家母女兩毆打,她都沒有想到哭。可是,聽著這個男人低低的訓斥聲,不知道為什麼,林小冉就覺得眼眶酸澀,心裏的委屈就再也壓抑不住, 伸手打開男人的手,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莫連城:“……”
被女人拍了一巴掌,莫連城有些錯愕。
他好像沒有說什麼重話,怎麼就哭了……?
男人表示費解,見女人哭的可憐,又見她捂著臉的手背上都是傷痕,心裏一陣憐惜,耐心地拉過女人的手。
手上一陣涼意傳來,林小冉嗚嗚的哭聲才小了些。
她吸了吸鼻子,放下擦著眼淚的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
隻見身旁的男人,正拿著一根棉簽,用酒精清洗著傷口,又細心的塗上了藥膏。
燈光下,男人微斂著長睫,在眼瞼下投下一排小扇子似的光影,男人鼻梁高挺,一張菲薄的唇緊緊的抿著,他不說話,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在他的身邊環繞。
可是,男人手上的動作卻是那樣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