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周殊菡喜歡莫連城的時候,就看不上言喬。
隻是為了多一些靠近莫連城的機會,假裝和言喬玩的好,將小姑娘哄得團團轉。
在得知言喬偷偷喜歡莫景深的時候,周殊菡心裏鄙夷,麵上安撫,背地裏卻將言喬這個秘密告訴了莫家。
在周殊菡看來,想要和莫家結親的人,怎麼都要和她差不多,而不是像眼前這種無父無母,沒有半點背景的孤兒。這樣的親家隻會拖莫家的後腿,她可不想要這樣的妯娌。
所以,在將言喬的小心思告訴莫父,看著言喬被學校開除,趕出莫家,周殊菡隻覺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大義滅親的好事,心裏並沒有半點內疚。
五年前,言喬被趕出莫家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
現在突然撞見,不知為何,周殊菡莫名心虛。
她不敢直視言喬的目光,卻也不想讓言喬看出她的狼狽,後退兩步後,就堪堪止住了腳。
“言喬,這些年你去哪裏了?”她收起臉上驚恐的表情,笑的溫婉,如五年前那般。
言喬卻是冷笑著抽回手。
“周殊菡,當初你一口一個為了莫家好,將我出賣了嗎?現在怎麼樣?你做了莫二哥的妻子沒?莫二哥娶你過門了嗎?”
言喬每一個問話,都仿佛紮在周殊菡的心上。
五年過去了,那些周殊菡不願意麵對的事實,在看見言喬的時候,仿佛昨日重現,想到了那些被莫連城冷漠對待的日子。
就算知道莫連城可能不愛她,可是,她執拗了這麼多年,追求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想要讓周殊菡放手,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個男人,成了她心底最深的執念。
“言喬,就算我當初出賣了你又如何?你覺得你這樣的人,哪一點配的上莫大哥?”周殊菡半點不認輸,反過來譏誚言喬的不自量力。
“所以我放手了啊。”言喬言笑晏晏地回答。
兩年的放逐,讓她知道了有些東西不能強求。
上次在醫院遇見莫景深,她就想過,就這樣了,隻要能呆在他的身邊,她就什麼多不求了,乖乖地做好一個晚輩的本分。
言喬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周殊菡滿腔譏諷的話沒處發泄。
她目光冷戾地盯著言喬,警告的視線從言喬的臉上收回,看向呆站在一邊的保鏢,惡聲惡氣地罵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我拖出去!”
保鏢被罵,再不耽擱,伸手就扯著林小冉的手腕,想要將她拖出去。
可是,他的手剛剛碰到女人的手,就被一隻大手猛地擒住。
保鏢心中驚怒,手腕被男人大力握著,那力道幾乎能把她的手掐斷。
“放手!”保鏢又驚又怒,大叫出聲。
賀川見了,冷冷地甩開手。
“夫人,您沒事吧?”賀川地將早餐遞到林小冉麵前,不複剛才滿臉冷厲的樣子,一臉狗腿的笑。
“你什麼時候來的?”林小冉的聲音有些幹啞,看著突然出現的賀川,輕聲問道。
“昨晚莫大少打電話告訴我的。”
所以,賀川應該是接到電話就從明州趕過來的。
林小冉點了點頭,知道賀川是擔心莫連城的,就主動將莫連城的情況和賀川說了。
知道莫二少沒有生命危險,賀川也就放心了。
“言小姐,這是大少讓我為你準備的早餐。”
賀川說著,就將手中的另一份早餐遞給了言喬。
言喬眼睛眨了眨,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周殊菡看著眼前三人一副相親相愛的樣子,肺都要氣炸了。
想要讓保鏢將林小冉丟出去,可是,賀川站在這裏,她就拿林小冉沒有辦法。
“哼!我們走!”
周殊菡冷哼一聲,就帶著保鏢先離開了。
“公司那邊沒什麼事吧?”等周殊菡走了,林小冉這才問賀川莫連城公司那邊的情況。
不知道莫連城找她花了多長的時間,現在他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莫式集團裏麵明爭暗鬥,林小冉雖然不知道,卻可以從莫連城父子關係中猜出幾分貓膩。
她擔心,這段時間莫式集團裏麵會趁機有什麼大變動。
“夫人放心,莫總都安排好了。”賀川回道。
當初莫總出發去邊境的時候,就將他留下來,讓他回明州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他才會在今天早上匆忙趕過來。
周殊菡走了,林小冉的情緒終於徹底鬆懈下來。
言喬坐在一旁,看著林小冉疲倦的樣子,便道,“你要不要先去我的病房休息一會兒,等你休息好了,再過來?”
林小冉剛要搖頭,就聽言喬道,“你這樣,莫二哥醒過來肯定會心疼的。”
她想了想,也知道自己此刻是在硬抗,便沒有拒絕言喬的好意。
跟著言喬一起下樓,訂好了兩個小時後的鬧鍾,林小冉幾乎是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
邊境深山某處密林。
一群人狼狽地東倒西歪,拿著隨身攜帶的藥粉,擦拭著傷口。
昨晚的那一場激戰,耗損了他們所有的力氣。
這一次,他們不僅大本營被攪了,還死傷嚴重,原本百來號人的村民,此刻隻剩下了十來個。
鷹哥坐在樹下, 也不管還在流血的手臂,厭惡下,男人目光陰鷙地看著遠方。
昨晚村莊突然遭遇襲擊,他們措手不防,逃跑的時候,他特意去找了阿雅住的地方,看見阿雅的時候,他拉著她就想走,卻不想,被阿雅捅了一刀。
想起阿雅那炙紅的眼睛,鷹哥仿佛被人在心口重重地錘了一下。
當時,他問阿雅,是選擇跟他走,還是選擇死。
鷹哥不知道他怎麼會開出那一槍,當阿雅飛身為那小傻子擋下子彈的時候,鷹哥還來不及靠近,就被後麵的槍聲逼迫的不得不離開。
離開前,他看見了阿雅嘴角釋然的笑。
這個女人死了嗎?
鷹哥不敢相信……
他坐在樹下,頭頂是正午的陽光,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茫茫木木,他看著眼前跟著他一起跑出來的弟兄們,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又能做什麼……
“老大,你說鉤子怎麼會做了警察的內應?”
有人一邊罵著鉤子狼心狗肺,一邊又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出去辦事,鉤子幾乎沒有原則,是個殺人成性的狂魔,嗜好玩女人,這樣的人滿身邪氣,身上沒有一點警察該有的正氣。
比起勾起,他們這些人看上去更像是警察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