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基地報備決戰的人,誰也不能對其發難。
報備決戰,也將是任務的終結。所以,從報備決戰那一刻開始,除了決戰時無限製。實際上,這場無限製輪回對戰,已經算是終止了。
而根據勝利條件,這一場輪回對戰。由於皮爾夫被寧珂殺了,所以一旦任務終結,勝利者將會屬於光明甲。決戰的歸屬,則是圍繞著葉傾城一眾,與寧珂一眾的歸屬來定奪。決戰時,生死不論!
陳淩出了雙林市火車站。今天的天氣依然很好,不過此刻還早,朝陽隻露出溫柔的端倪,火車站的廣場上,人流量不多,顯得安靜,祥和。很寧靜的早晨。
洪門派的人開了一輛奧迪A6前來接他。陳淩正欲上車時,一身筆挺軍裝的單東陽忽然出現。
他向陳淩走來,站定後,向陳淩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陳淩,好!”
陳淩奇怪,自己改變了容貌,行蹤飄忽詭秘。怎麼這個單東陽直撲撲的找到了自己?
陳淩心念電轉,單東陽這個人,他不知道名字。但是單東陽幾天前押解他,他是有印象的。
在逃出青漢警備區時,那次的斷電很詭異。還有狙擊手的沒開槍,種種跡象,陳淩都知道,那天是有人在幫自己。而且,幫自己的人,一定是警備區內部的人。那天,唯獨沒有看到單東陽,所以此刻,陳淩看到單東陽,便知道,那天幫自己的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陳淩的腦袋何等精明,政府在這盤棋裏,扮演了一個微妙的角色。但是現在,沈默然識破計劃,所以政府的計劃失敗。現在應該是來向自己示好了。
想到上麵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陳淩心頭就是怒火,不過他沒有發作。他心中冷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屁好放。難不成真當自己是小孩子,打一巴掌,再給點胡蘿卜吃,自己就會忘了痛?
“有事?”當下,陳淩看向單東陽,淡淡問道。
單東陽麵對陳淩的冷淡,麵色上沒有一絲的不自在,而是淡淡道:“喬老在那邊,想請你去談一談。”
“帶路吧!”陳淩道。
單東陽點頭,轉身帶路,他走路的走姿充滿了軍人的傲骨與風采。
陳淩撕扯下了臉上的高分子麵膜,恢複了本來麵目。他隨意的跟在單東陽身後,就算到了現在,他也是防備的心態。已經吃過虧了,他絕不會再陰溝裏翻船。
喬老坐在一輛加長賓利車裏,黑色賓利的皇家烤漆,散發著一種油然的華貴之意。
單東陽給陳淩拉開車門,陳淩凝神感應,沒察覺到危險,方才坐了進去。單東陽則在外麵守著。
這裏是樹下,四周已經布滿了特種部隊。全部都是為了喬老的出行而保護的。其中還有大內高手,全部交叉著組成了一道銅牆鐵壁。
陳淩自然是知道這些,但卻不以為異。因為喬老就在眼前,喬老就是他最大的護身符。
喬老的樣子蒼老了許多,身上蓋了薄薄的毯子。車子裏除了喬老,還有黃秘書。
在坐進車子的一瞬,陳淩小心的吸了一口氣。他這是怕車子裏又有什麼坑爹的藥物被自己吸入,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喬老的精神不太好,不過他的目光裏依然充滿了一種睿智。此刻平淡的看著陳淩。
陳淩迎向喬老的目光,以往,陳淩都有些畏懼喬老的目光。因為他打心眼裏尊敬喬老。但是眼下,他對喬老不再有任何敬畏。
“我覺得我跟您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了。”陳淩淡淡道。
喬老沒有任何表示,依然淡淡的看著陳淩。
沉默,一陣沉默後。
陳淩不打算再耗下去,道:“既然您沒什麼要說的,那我先走了。”
“陳淩……”喬老忽然喊道,接而微微一歎,道:“我是肺癌晚期,活不了一個月了。”
陳淩怔住,他是看出喬老身體不好,卻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頓了一頓,淡淡道:“那您好好養身體吧,我就不打擾了。況且,您這樣的老政客,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和憐憫。”
喬老咳嗽了一聲,吃力的道:“陳淩,看在許晴和妙佳的麵子上,聽我這個老頭子說幾句,好嗎?”
陳淩呆了一呆,想到許晴和妙佳。不管怎樣,喬老都是妙佳的親人。沉默一瞬後,陳淩重新坐了回去。
黃秘書一直在旁邊,不敢吱聲。
“關於這次對你的通緝。我們會找一個替身處決。你的檔案依然會幹幹淨淨,你還是我們的將領。“喬老道。
陳淩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誚的笑容,想反駁什麼,但看到喬老已經這般衰老,終是沒說出來。
“陳淩,我知道你怪我對你無情,把你當成一顆棋子。”喬老道:“沒錯,我承認。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定,為了消滅沈門和洪門。別說是犧牲你你,就算是犧牲我的兒子,孫子,包括我自己,隻要能滅了他們,我都在所不惜。這個江山,是我們老一輩人,用鮮血染出來的。”說到這兒,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黃秘書在一邊看的臉色煞白,連忙拿出藥給喬老吃上。喬老吃過藥後,臉色恢複了紅潤。
陳淩看著麵前的這位老人,人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雖然喬老傷害了自己。但是,仔細想想,他的精神裏,有一種無私讓人感動。
也可說,那是喬老想要的彼岸。
喬老忽然冷笑一聲,道:“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命數。每個朝代,都會有他的難處。就像每個家庭的背後,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說,沈門,洪門裏,這些高手怎麼就突然像雨後春筍似的冒了出來。一個個,對危險敏感,我們戰士連他們的影子都摸不到。這麼一大群高手,若是在抗戰時期,還不將那些桑國鬼子打得屁滾尿流。那時候卻愣是一個也沒有。到了現在,國家太平了,要和諧發展了,他們卻冒出來了。”
陳淩沒有回答,這個他也答不上來。可以說,國術這麼多年,趨勢是日益減弱,到了科技年代,本來應該被淘汰掉。卻沒想到突然逆發展,到了能夠不懼火炮的程度。就像那些蟑螂一樣,被藥打多了,竟然將它們錘煉得刀槍不入了。
現代的國術,如果不練出真意來。學了也是白學,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壓力,所以才讓國術,內家拳突然發展起來。加上首領這個不世出的奇才出現,更加大了內家拳的發展。就如陳淩他自己的本領,也是活生生被逼出來的。
喬老說了一大串,有些累了。他休息了一會後,又繼續道:“一個國家的強大,關係到了民生,公平。國家的尊嚴,必須用鮮血去捍衛。我知道,在意大利,在俄羅斯,M國,都有許多強大的家族。有的,也參與到了總統的參選。桑國的山口組是合法的。但這些大家族,他們有自己的生存模式,賺錢渠道,也算取之有道。在我們國家,洪門是幾百年的傳承,也還守規矩一些。唯獨沈門,沈門的沈公望,沈默然,全部是無法無天的性格。他們的實力,讓他們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陳淩陷入默然。沈門對於華夏的危害,遠勝於曆史上任何邪教。
但是,沈門這個毒瘤,還真是不好鏟除。他們如今還在積極培養各種青年高手,當真是想生生不息,千秋萬代。
隨後,喬老繼續道:“這些年,我和許多老同誌,一直在想辦法,怎麼去解決沈門這個大毒瘤,大難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沈默然,再轟炸掉鬆濤山莊,以雷霆之勢。至於那三千白袍,有沈門領導,自然是恐怖的。但是一旦沈門的重要領導不在了,我們想,人心總是向善的。我們給那三千白袍研究病毒疫苗,用這個疫苗,來控製,不讓他們作惡。甚至還可以培養他們為國家所用。所以,這一次,我看到沈默然跟你之間的爭鬥。看起來,不止你危險,對於我們國家的表態,一個態度沒表好,也許就會引發一場國內的大地震。危機,危機中總是有機會的,陳淩,你說是嗎?”
陳淩這時候徹底明白了喬老的心態,他心中不無感觸,當下道:“所以,您先表態,將你們從這場鬥爭中抽出身來。然後隱藏起來,準備對沈門作出最致命的一擊。”
喬老點頭,道:“沒錯!東陽是我安排的。海藍也是我安排的,海藍不知道我的意思,她是個好孩子。但是,東陽救你,讓警備區的斷電顯得不正常。所以海藍必須要死。”
海藍的死,陳淩知道。現在想來,那些警備區的士兵,還有海藍,死的多麼不值。因為這個計劃,到現在徹底失敗,一點作用都沒有。
喬老繼續道:“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你身體的裏的毒素,是我們刻意研究出來。關於你們的龍蠱,我們研究過。所以,龍蠱吸收毒素,是我們的安排。為的是,讓你不知情,好配合著演好這場戲。你也一定奇怪,為什麼我能準確的找到你對嗎?”
這一點,被喬老現在一提醒。陳淩心中一驚,生出強烈的警惕感來。
喬老道:“在你的身體裏,我們種植了液體追蹤器。這種液體是M國研發的高科技產品,與你的血液沒什麼兩樣。所以即使是以你的修為,也察覺不出來。而事實上,不管你在那裏,我們都會了如指掌。”
陳淩聞言,瞳孔放大,他的後背生出寒意來,瞬間汗水滿背。
因為陳淩想到了一種可能,沈默然若沒有識破陰謀。被自己一幹人等引入死局,那時候,喬老為了保險起見。一定會發射出一顆足夠威力的導彈,那時候,即使是方圓十裏夷為平地,喬老怕是也在所不惜。自己這群人,就算功力通玄,便也是死翹翹了。而事後,喬老他們自然可以對公眾解釋,是一次軍事演習。
喬老的這個計劃,是絕對行得通的。就算自己這群人對危險有敏感,但是麵對沈默然,本來就會有危險。同樣,沈默然也會被自己這幾人的威脅而帶來危險感。
但誰都不會想到,行蹤被喬老識破。
好毒辣的計策!也就是說,這次莫名其妙,死裏逃生。還是因為沈默然的睿智了?
陳淩說不出話,去責怪喬老的狠毒嗎?有什麼意義?
半晌的沉默後,陳淩麵向喬老,緩緩道:“您今天來,想必不會是因為要向我解釋。而一定是因為我們即將與沈默然的決鬥。您想要我做什麼?”
喬老向黃秘書道:“你給他吧,順便解說一下。”
黃秘書道:“是,首長!”說罷,他從皮包裏掏出一樣物事。
然後攤開手掌心,送到陳淩麵前。
陳淩看得分明,是一顆木糖醇。同時,心中衍生出一種不安,不可掌控的情緒。
這顆木糖醇,比普通的木糖醇要大一點點。但是不經對比,根本看不出來。
陳淩當然知道,喬老專門找自己,不可能是給自己吃一顆木糖醇。這顆木糖醇,一定有古怪。
陳淩疑惑的看向黃秘書。黃秘書道:“這裏麵是微型炸彈,雖然是微型,但科技是根據哈曼瑞斯的結構圖改造。這顆小炸彈的爆炸範圍,可以讓十米之內的範圍,化為灰燼。”頓了頓,道:“陳淩,你也一定感覺到了危險,但是危險很輕微是嗎?”
陳淩點頭。
黃秘書道:“這是軍方最新出品,裏麵的材料極其珍稀,目前研製出來,實驗成功的隻有眼前這一顆。它是結合了道家的符印陣法,可以減低高手對危險的敏感。你可以感覺出來危險,是因為你的修為太高。而丹勁以下的高手,則根本感覺不出來。這種產品,一旦大規模研究出來,將是沈門三千白袍的克星。”頓了頓,道:“而且,帶著這種微型炸彈,機場安檢,任何高科技都檢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