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安排,兩位當事人都不爽。按陸琪的意思,是想陳淩陪著她。但其實陳淩也嫌她太鬧騰,不想陪。但小丫頭還以為陳淩挺喜歡她。
因為自從帶著陸琪離開江州後,陳淩就對陸琪很和藹,關懷備至的。一點都不像在江州那麼凶惡。
陳淩和林嵐買好醫藥品回來時是晚上十點。山寨晚上有篝火晚會,一大群遊客跟土家族的人在一起圍著篝火唱啊跳的,月光如水,這一群人好不快活。
陳淩和林嵐辦好事後,經過篝火晚會。便看見貝仔挺落寞的坐在角落,看著跟大家一起跳的好不快活的陸琪。
陳淩和林嵐來到貝仔旁邊,貝仔站了起來,紅著臉喊道:“淩哥,嵐姐。”林嵐嗬嗬一笑,道:“這麼老實喊我嵐姐,該不是闖禍了吧?”
“沒有!”貝仔連忙擺手。
陳淩看了眼歡快的陸琪,對貝仔道:“陸琪性子鬧了點,不過人不壞,你是大男人,得多包容著點,別跟她一般見識。”
貝仔點頭,陳淩的話他哪敢不聽。林嵐也一拍貝仔肩膀,道:“關於泡妞這方麵,你得多跟你淩哥學學。你看今天陸琪說要參加我們隊伍,那明擺著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拉著你,你又想諷刺她。你看陳淩多會說話,樂的她不得了。事實上,陳淩也沒答應她,這就叫說話的境界,小夥,懂了嗎?”
貝仔臉蛋通紅,紅的不正常。便在這時,陸琪離開了人群,氣哄哄的跑了過來。
一上前,狠狠的推了一把貝仔。貝仔竟然不躲不避。
“陳淩大哥,他是個大流氓,他偷看我洗澡。”陸琪向陳淩告狀。
陳淩道:“咳咳……”頓了頓,道:“應該是意外吧,貝仔不是這種人。”
貝仔連忙解釋,一邊擺手,道:“我是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浴巾,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說我立刻轉身了,我……”
“哼!”陸琪臉蛋也紅了,羞怒的瞪著貝仔。這兩人就像八字不合,天生犯衝似的。
陳淩和林嵐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貝仔像理虧似的。“陸琪,別鬧了,早點去休息。明天我們還要啟程呢。”
“那怎麼行。”陸琪眼圈一紅,道:“難道我就任由他這麼欺負?”
陳淩有些頭疼,道:“那你想怎麼樣?”
陸琪眼珠一轉,道:“除非你現在教我用槍。”這鬼靈精的丫頭,分明就是以此來談條件的。
“好!”陳淩答應道。
第二天,正式啟程。貝仔被陸琪趕到了沈出塵的車上。換朱浩天來跟林嵐一起坐後麵。
從早上六點出發,下午三點,在一段山路前停下。山路狹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應該說,這次的旅程艱辛,是從這一刻正式開始。
背裝備的任務由陳淩,貝仔,沈出塵三人承擔,因為三人體力最好。而另外幾人也背了較輕的包裹。
豔陽高照,山上野花遍地。
上了山,走出五裏路。五裏路後,必須穿過一片叢林。沈出塵對陳淩道:“你去舊金山時,我們來過這裏。這片叢林是邊緣地帶,我們穿過去,就會有一個村莊。村莊一共百來戶人口,還沒有通電。朝天峰是一條山路,我們上次進去找了一個村裏的向導,但是隻走了一段路,我們被一段泥石流塌方的地方擋住。據村民說還另有捷徑,不過他不知道。隻有村裏的趙支書才知道。後來因為聽說荊州的範智能破地圖,我們就沒有繼續去尋找,直接返回了。”
五裏的山路,對於嬌嬌小姐陸琪來說,很是艱難。況且豔陽高照,讓她走的氣喘籲籲。光潔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不過陸琪卻也有讓人喜歡佩服的一麵,因為她至始至終都未喊累。倒是老嚴說爬不動了,讓陸琪好一頓鄙視。老嚴被小姑娘鄙視,老臉上掛不住,再也不敢喊累。
陸琪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累贅,還堅持拎了一個很輕的包裹。貝仔對她刮目相看,另外也對她心有愧疚,便道:“這個包裹我幫你拿吧。”
“不用!”陸琪沒好氣的斷然拒絕。陳淩看了陸琪一眼,道:“我幫你拿吧。”
陸琪甜甜一笑,卻還是道:“我堅持得住。”還挺倔強的。而對陳淩和貝仔的態度,那可是冰火兩重天。
林嵐也拎了較輕的醫藥包,陳淩不容分說的接過,替她拎了起來。林嵐臉蛋一紅,也不好意思跟他去搶。但心裏多的是甜蜜。事實上,陳淩,貝仔,沈出塵三人身上背的東西是最重的,但三人卻也是最輕鬆的。如果不是將就朱浩天這三人,他們可以健步如飛。
在叢林中穿行一個小時,終於眼前豁然一亮,看到了連綿的田野,田野中一片空曠,卻是還未開始下種。
田野前是連綿的土屋,很老式的農村,跟在八十年代似的。小孩子們在屋前快樂的玩耍著,陳淩一行人從田野上的阡陌經過。阡陌上綠草如茵,這兒散發著一種清新而原始的味道。一家土屋前的樹邊,還有一頭大水牛。屋前偶爾能見到牛糞。
小孩們看到陳淩一行人,新奇的不得了。紛紛交頭接耳,然後往屋裏跑。一土屋前,一小孩問抽旱煙的爺爺,道:“爺爺,他們來幹什麼呀?是來做客的嗎?”
頭發花白的爺爺,臉上是刀刻般的皺紋,他呸了一聲,道:“來這裏他們能幹什麼,倒鬥的。”
“爺爺,什麼叫倒鬥啊?”
“就是專幹爛屁眼事情的,挖墳,挖別人的祖墳,懂不懂,小兔崽子,什麼你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懂!”小孩很實誠的搖頭。
一般村民都不喜歡陳淩這一眾外來人,但也有格外歡迎的。那就是有生意頭腦的,這些人來,無論是留宿,還是帶路,還是指路,那都是有錢可賺的。在這兒住,要去趕一趟集非常不容易,走近路都得八個小時。一去一來,得兩天。但是卻能在集市上買到讓村裏人豔羨的東西。所以,錢絕對還是好東西。一件花衣裳,就能娶上漂亮的鄰家小芳。
村裏人也經常打獵,或則采摘草藥,藥參去集市上買。有時候年輕人結婚不容易,就一家人攢錢,攢個十來年,幾萬塊,找人販子買一個媳婦。
所以,錢對村裏人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陳淩他們一進村裏,上次給沈出塵他們當向導的二娃,二十八歲的憨厚青年第一個跑上來迎接。先接沈出塵他們去他家裏吃飯,表示吃過飯後幫他們找趙支書。
二娃子皮膚黝黑,家裏就他一個人。也還沒娶老婆。他的房子自然也是土房,不過還算整潔寬敞。
陳淩一行人,尤其是以朱浩天林嵐他們,也確實累的夠嗆。二娃子家裏很是涼快,灶屋裏格外的黑。他忙裏忙外的洗菜做飯,把家裏的野味都給燉上了,加些野菜進去,一煮出來,還別說,香的一眾人口水直掉。
已經是下午五點了,眼看著今天入山也不太可能。眾人便也不著急了。
野味是山裏的果子狸,本來果子狸的土腥味兒重,但是在野雪菜的燉補下,一切都掩蓋下去。加上山裏的米非常的好,吃起來香噴噴的。陸琪連說飯好吃,光吃飯都可以吃兩碗呢。
對於二娃子的熱情,肯定不是好客。沈出塵出手也大方,直接給了他兩萬。進山之前,沈出塵就特意準備了二十萬的現金。專門來收買人心的。畢竟靠著這片山,需要仰仗村民的地方太多了。
她又不差這點錢,吝嗇什麼。倒是會讓這群村民歡喜若狂。
二娃子上次引路得了一萬,令他這幾天都覺得跟做夢似的。一萬對於他來說,真個是天文數字了。現在又得了兩萬,盤算著再拿存的兩萬,已經可以買個媳婦了。當下激動的熱淚盈眶,竟然給沈出塵砰砰磕起頭來。
吃過飯後接近六點,夕陽落入山際,彩霞在樹林上空,漫天絢爛。
山風吹拂,寧靜,壯觀!
沈出塵交代二娃子,錢不要露白,不然讓這群村裏人起了貪婪之心,對村裏人來說,是他們的災難。
二娃子人很機靈,自是省得。
要去找趙支書,大家夥兒都一起過去。二娃子在前麵帶路。走過幾個菜園,田園,來到趙支書家中。
趙支書的家比二娃子的家大一些,卻也沒有太多的特別之處。在這個窮鄉毗鄰當支書,估計是沒撒油水可撈。
趙支書五十來歲,妻子是標準的農婦,挺醜的,但有淳樸的笑容,兩人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住這種地方,晚上沒撒娛樂,一不小心就會多生出幾個娃來。
趙支書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成人了,女兒八歲左右,很是怕生。
陳淩一行人是先在外麵等待,由二娃子進去跟趙支書說明情況。等說好後,再迎陳淩他們進來。相比二娃子的熱情,趙支書一家就冷淡多了。
趙支書更是開門見山,道:“你們要去找那什麼獻王墓,以前也有人來找過,反正沒有人找到。不過去朝天峰上的捷徑,沒俺老漢帶你們,你們還真進不去。帶你們去可以,我和我兩個兒子得都去,你們得開三人的工分。”
“沒問題!”沈出塵爽快的道。
“得一人一……一萬。”趙支書說完,自己都打顫。這是二娃子讓他說的,二娃子自然是希望趙支書多賺些錢。但趙支書說到一萬,就覺得很不真實,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