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陳淩趁歐陽麗妃沒說話的空當連忙道,說完解下安全帶,推門而出。他大步流星的邁開步子,很快就消失在夜幕裏。
方才他在車裏聞著歐陽麗妃身上的香味兒,又開始心猿意馬,真怕歐陽麗妃一堅持,自個就堅持不住了。
歐陽麗妃在車裏呆呆的看著陳淩遠去的身影,覺得他當真是一個天下少見的奇男子。摸了摸嘴唇,覺得嘴裏似乎還有他的味道。
歐陽麗妃開車回到別墅時已是淩晨一點,陳淩對她而言是美麗的邂逅,想起來會是一種美麗的憂傷。她輕手輕腳進門,令她沒想到的是老爺子竟然還沒睡。正在看著電視,歐陽麗妃立刻怪責道:“爺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老爺子一招手,道:“小家夥,過來坐。”
“幹嘛?”歐陽麗妃狐疑著,不過還是乖乖的坐到了老爺子身邊。歐陽老爺子一笑,道:“那小子不錯,有蓋世之勇,但仍然有一顆赤子之心。”
“您知道他的身份?”歐陽麗妃驚訝道。
老爺子嗬嗬一笑,道:“龍勳軍章的傳承者,更是殺了個來回的超級英雄,前兩天的凶徒也是被他誅殺的。這樣的大人物我怎麼會不知道。”
“您知道,還把他當孫子似的訓?”歐陽麗妃不滿的道。
“哈哈……”歐陽老爺子哈哈一笑,道:“本來我覺得他那樣的剛強,你要是跟了他,恐怕會受委屈,但是今天一見,嗯,他這個小子很不錯。至少我老頭子很喜歡。”
“畏畏縮縮的,您不是最不待見麼?”
“天生畏畏縮縮的,爺爺我自然不待見,男子漢沒有血性還配做男人嗎?但是男人的血性是對國家,對敵人,對朋友的。對妻子長輩,柔弱一些,畏縮一些,那才是他最可貴的地方。”
歐陽麗妃大覺爺爺說的有道理,好像陳淩在爺爺麵前,確實很滑稽,一點都不像大英雄,跟個毛頭小子一般。
隨即無奈的一笑,道:“爺爺,您再喜歡也沒辦法,他明天就走了。恐怕以後都不見得能見上一麵。”
“會再見到的。”老爺子肯定的道。
歐陽麗妃道:“您當您是老神仙啊,您說能見到就見到啊!”
“嗬嗬,爺爺雖然不是老神仙,但是卻懂些看麵相的易術。丫頭,你們兩會有一段姻緣,不過到時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才不信。”歐陽麗妃心中卻暗自竊喜起來。
“當初你爹地跟你媽咪,剛認識時兩人像仇家,你不妨去問你爹地,我是怎麼說的,有沒有應驗。”老爺子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道:“困了,丫頭你也早點睡。”
歐陽麗妃洗了澡後,穿著薄絲睡衣回到了臥室,她好奇心下忍不住撥通了遠在國外父親的電話。
父親處在美國,這時正是下午三點。“爹地……”
“丫頭,你們那邊現在不是淩晨兩點了嗎?怎麼這個時候給爹地打電話?”
“爺爺剛才跟我吹牛皮,我實在忍不住就給您打電話了。”她可是留了心眼的,萬一爺爺跟爹地串通好就完蛋了。她內心裏自是希望是真的。
“不許這麼說爺爺。”歐陽麗妃的父親輕聲斥道,又道:“都是你爺爺把你慣的沒大沒小了。”歐陽麗妃連忙撒嬌,隨後道:“爺爺說他會看麵相,還說您當年跟媽咪很不對眼,是不是真的啊?”
“你爺爺沒事跟你說這些幹嘛?”歐陽麗妃的父親微微奇怪,隨即道:“不過你爺爺這個倒沒騙你,他當年跟一位大師學過周易八卦之術,當初你媽咪是千金大小姐,脾氣不好。我有些看不慣,但是你爺爺就說我和你媽咪有段姻緣。”
“那您後來是怎麼跟媽咪好上的?”歐陽麗妃來了濃烈的興趣。“小孩子家家的,問這個幹什麼。”歐陽麗妃的父親卻不願意來說,歐陽麗妃頓時一輪撒嬌。
歐陽家族裏,都疼歐陽麗妃這個女孩兒。她父親那耐得住她的撒嬌,沒辦法,便道:“好,好,好,我說。”
“那時候你媽咪去了英國,說來也是緣分,當時我被你爺爺派去英國購買一項科研資料。結果不知道怎麼被香港這邊反對勢力的人知道了,派出人來追殺爹地,是在回國的遊艇上,我慌忙中逃進一間房裏,就那麼巧碰到了你媽咪。”
“你媽咪看到我時大吃了一驚,我向她說了我的危險後,你媽咪二話不說讓我藏到了她的床上,她也上去與我裝成……嗯,情侶。”
歐陽麗妃的父親說到這兒時,歐陽麗妃心中偷笑,從父親突然吞吐的話語中,她就知道,隻怕是要裝成正在歡好的情侶,怕是才能讓敵人不起疑。不過歐陽麗妃自是不會揭穿出來,以免父親老羞成怒不再說下去。
歐陽麗妃的父親道:“你媽咪家的勢力你也知道,那遊艇的房間都是貴族房間,那些人闖進來後,沒看到我,也不敢過分搜查,便這樣讓我死裏逃生。從那天後,我才真正認識你媽咪,原來你媽咪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刁蠻,應該說是很率性的性格。一來二去,最後就在一起,也才有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歐陽麗妃格格而笑,頓時覺得爹地和媽咪的結合充滿了浪漫的傳奇色彩。她掛斷電話後,躺在床上,CD機輕柔的播放著王菲唱的棋子。腦海裏卻是與陳淩相識的種種,那不正也是充滿了種種的傳奇與浪漫嗎?此時她深信不疑爺爺的話,心中全是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且不說歐陽麗妃,陳淩逃離歐陽麗妃之後,在街道邊招了一輛的士,徑直趕往梁家私立醫院。他陪著昏迷的梁華待了一會兒,問及主治醫師梁華的情況。主治醫師歎息,怕是活不過這個月了。陳淩皺眉道:“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藥醫不死病!”主治醫生道:“生機已無,再發達的醫學科技也不行。”陳淩心中生起一片悲涼,默哀許久,他離開了梁家私立醫院。本來按照情理,作為兄弟自是應該守著梁華這最後一段時光。但是國內的情況實在不宜再拖,所以他必須狠下心來回國。
陳淩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拿出電話撥打給了梁峰。電話一通,陳淩便道:“幹爹,你在那兒,說話方便嗎?”
梁峰道:“剛從殯儀館回來,你還沒睡,正好我們找個地兒,你陪我喝酒。”
陳淩心中一動,道:“也好!”梁峰說了一個通宵達旦的好去處,陳淩卻堅持要去一家冰室吃,他的理由是有氣氛。梁峰自也沒在反對,在哪兒吃不是吃呢。
在西九龍的一家九龍冰室彙合,因為是熱天,所以外麵擺了許多桌子,兩人就坐在外麵。香港流行冰室,冰室好比內地的排擋,但也有茶餐廳的意味,賣的飲食很雜。自那部九龍冰室熱播之後,西九龍這家冰室嗅到了商機,立刻就改了名字,隻差沒去注冊專利了。
雖然已是淩晨一點,但外麵還是有許多食客,這兒頗為喧嘩,陳淩與梁峰要了一鍋香蟹,一盤香辣螺螄粉以及兩個涼菜,然後是兩紮冰啤。
梁峰的心情還是頗沉重,舉杯道:“你明天要走,幹爹在這裏祝你一路順風。”陳淩也道:“您也要保重身子,梁氏還得全靠您。”
梁峰喟然一歎,道:“我已經老了,以後梁氏我想讓向南來管理。”陳淩微微一驚,梁峰又道:“本來我打算把梁氏集團給你來管理,可是你又……”
陳淩知道梁峰這話絕不是套話,心中感動,這是一份很深沉的信任。也因此,他不得不出言提醒,道:“幹爹……”
誰知這時,一名衣著火爆黃發少女拿著一杯冰啤過來,一把勾住陳淩的脖子,吐氣如蘭的道:“靚仔,我們喝一杯吧。”頓了頓,小聲道:“靚仔,我那群姐妹在跟我打賭,給個麵子,求你了。”
陳淩話被打斷,正是火大,冷冷撥開少女的手,道:“走開!”
黃發少女怔住,沒想到這位小靚仔如此的不識情趣,更讓她下不來台。將手中酒杯摔在地上,啪的一聲清脆至極,一手叉腰,罵道:“你TM什麼東西,老娘敬你酒是給你麵子,給你臉不要臉。”
陳淩皺眉的看了黃發少女一眼,淡淡道:“罵完了可以走了嗎?”他這種淡漠讓黃發少女有些不確定了。黃發少女叫做洪嬌,是在這一代比較有名的小太妹,愛好就是勾美男。她剛才跟一群姐妹正喝的痛快時便看見了陳淩,陳淩一身白衣,幹淨清秀的氣質本來就非常討女孩子喜歡。尤其是他長得也還俊俏,談話時更有一種手握江山的穩重。
洪嬌便跟姐妹們打了個眼色,然後用出這種屢見不鮮的招數來泡陳淩。誰知道陳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簡直就像是推開垃圾,心高氣傲的洪嬌一時沒忍住方才破口大罵。她還有一幫子兄弟,要打架隻需要一個電話,兩分鍾就可以趕過來。所以她根本不怕陳淩。
“孬種!”洪嬌最後認定陳淩是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他這種行為是孬,她倒是覺得陳淩站起來對罵才男子漢一些。
回到姐妹一桌後,洪嬌憤懣的對一群小太妹恥笑陳淩的孬種,笑聲如銀鈴,倒也悅耳。陳淩與梁峰都聽到了,隱隱還有什麼一看就是銀槍臘洋頭之類的。陳淩心中無語,也懶得計較。梁峰倒是失笑,道:“你小子就是一招蜂引蝶的主。”
陳淩苦笑,隨即正色道:“幹爹,今天我有些話非講不可,講出來了請您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