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揚就在雪地裏行著,陳淩三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巧妙的落後顧正揚半步。顧正揚忽然道:“我剛才看了你們兩人打鬥,雖然我不懂武術,但是也感覺出了其的凶險,很精彩,這才是真正的武術,不像體委搞的那些勞什子比武,我這個門外漢都看的出來,全是花架子。”頓了頓,道:“我曾經學習過簡單的軍體拳,不過不得要領。在你們看來,軍體拳如何”
跟首長說話,自然是不敢胡亂搭腔。鐵牛從來都是不善言辭,所以隻有陳淩來回答,陳淩思忖一瞬,措詞道:“軍體拳是各門拳術所提煉出的殺人之術。注重了實用,殺敵,不過不講修身養性。練的時候,青年時期,威力很大。練者年齡大了,就會被殺戾之氣衝了心脈,從而比常人衰老的更快。”
顧正揚眼睛一亮,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有些老首長,年輕時候是凶猛殺將,但是年齡稍大,反倒比常人衰老的更快,而且百病纏身。”
陳淩道:“是這樣的,有許多著名的拳手,他們鼎盛時期,強大無匹。但很多連四十歲都活不過。這是因為他們年輕時候,為了挖掘潛力,摧殘身體,落下了病根。”
顧正揚對陳淩的話非常感興趣,聞言放慢腳步,道:“養生?我第一次聽說練武與養生是一體”
陳淩微微一笑,道:“首長,我跟您說一個事實。一般人練鐵砂掌,您應該有所耳聞。他們手上塗抹藥酒,橄欖油之類的東西,日夜苦練,在沙中擊打插練手掌。時間久了,手掌上經脈受損,雖然可以堅硬如鐵,但其肌肉組織都已損壞,這樣子將來肯定是要出問題的。”頓了頓,道:“您看我的手。”說著伸出手掌。
警衛小趙與顧正揚均盯著看了幾眼,顧正揚微微訝異,道:“我一向以為練武之人,手都會很粗糙,全是老繭。但是你的手掌……”頓了頓,微笑道:“你的手比我家夢婕的手還要細嫩。”
陳淩道:“鐵砂掌,我也是會的,您看……”手上一用勁,刷,顧正揚聽到輕微的一聲彈炸響,好像是琴弦一下崩緊的聲音。隻見陳淩兩隻手上的青筋,全部綻了起來,條條好像大蚯蚓纏繞。整雙手,烏黑烏黑,恐怖至極。
陳淩對著空氣,虛插兩下。每插一下,手便像是插在真沙子裏麵。
“正宗的鐵砂掌,就是要假戲真做,就是對著空氣,也要插出真鐵砂的疼痛效果來。這樣血湧到手,又能滋潤筋肉,又不傷害皮膚。”他說著,手轉動兩下,手上的氣血散去,恢複了潔白柔軟的模樣。
顧正揚與警衛小趙被陳淩神奇的這一手看得驚訝不已,尤其是小趙,看陳淩的眼神已經有如看天人一般了。小趙激動的道:“陳淩大哥,我想拜您為師,可以麼”
顧正揚與陳淩,及鐵牛啞然失笑。陳淩道:“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教你。至於能不能入門,就要看你的悟性。”
小趙重重點頭。
顧正揚道:“你剛才的演示,確實讓我明白了養生與不養生的重要性,但你好像還沒說如何養生”
陳淩道:“內家拳有三門養生洗髓訣,虎豹雷音,太極釣蟾勁,少林六字大真言。都是可以洗伐骨髓,換氣血。武俠小說裏,經常會說某某根骨不行雲雲的。洗髓訣隻要練好了,就可以改造人的身體,即便是一頭豬,隻要練通了洗髓訣,也會變的強大起來。等到練血汞漿,練髓如霜便是大成了。也算是功夫到了化勁的人。”
顧正揚苦笑,道:“你說的這些專業術語,我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不過很感謝你為我的講解。那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你練的是那門洗髓訣?”
“我和鐵牛都是化勁,鐵牛練的是虎豹雷音,我練的是釣蟾勁。”
顧正揚沒有接著問洗髓訣的法門,這讓陳淩鬆了一口氣。洗髓訣說起來很複雜,要練成,萬難。如果好練,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洗髓訣的練成,要講機緣悟性。所以如果顧正揚問,跟他解釋起來會相當的麻煩。
陳淩的跑步計劃泡湯,陪著顧正揚一起在雪地散了會步,便跟著回了軍區大院。
屋子裏,顧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顧夢婕幫忙著拿碗筷,她的臉蛋上那些抓痕都被她用化妝品巧妙的掩飾起來。這小丫頭今天穿的是牛仔褲,上身一件緊身白色羊毛衫。頭發紮成了馬尾,顯得特別的幹淨,漂亮。
在見到顧正揚與陳淩一行人回來後,她歡快的喊道:“爸,陳淩哥哥,鐵牛哥哥,小趙哥哥,吃早餐啦”嘴巴那叫一個甜。陳淩見她眼眸間都是明快,看來是真的不知道昨晚被自己把她看光了,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
跟顧正揚吃早餐,大家都異常的安靜,隻有喝粥的聲音。顧正揚是大領導,但他的手機一次都沒響過,並不是真如影視劇裏,忙得焦頭爛額,日理萬機。實際上,真正忙的,焦頭爛額的是秘書。
顧正揚吃完早餐後,突然對顧夫人道:“把我臥室裏的名片拿兩張過來。”顧夫人微微訝異,但還是嗯了一聲。出來時,手上多了兩張普通的名片。
顧正揚將兩張名片分別推給陳淩與鐵牛,道:“這個你們收著。
陳淩與鐵牛鄭重收下,名片很樸素,上麵簡單到隻有一個電話號碼,一個顧正揚的名諱。但是陳淩卻知道,這張名片的價值非同小可,因為這是顧先生對他們的承諾。有了這張名片,日後在他遇到了困難時,便可以撥打這個號碼。到時候,顧正揚會幫忙解決。當然,也隻有一次的機會。顧正揚這是在還人情。
吃完早餐,顧正揚對陳淩道:“你是要去機場對吧,我捎你一段。”
“爸,我也要送陳淩哥哥。”顧夢婕央求道。顧正揚微笑,道:“陳淩救了你,你送送是應該的。”顧夢婕頓時雀躍不已。
鐵牛雖然不用去機場,但是跟陳淩兄弟情深,自也是要送的。
顧正揚的專車早已在外麵等候,顧正揚一般是坐後排的,今天也隻得委屈下,坐在副駕駛上。陳淩三人擠在後麵,車子平穩啟動,向機場方向開去。
顧夢婕眼神看向車窗外的風景,這一刻的她忽然顯得恬靜,甚至有一些惆悵。
車子裏放了靜海廣播,這是顧正揚的習慣。現在播報的就是靜海早間新聞。
在一段社會民生播報後。突然一則緊急插播引起了車裏眾人的注意。
園林路華夏銀行發生特大搶劫案,三名在逃劫匪手持五四式手槍兩把,在搶劫了現金後,擊斃一名銀行職員,準備出逃時,被及時趕到的武警部隊堵在了銀行大廳裏。劫匪劫持了六名銀行職員,七名客戶,兩名兒童。劫匪現在正與武警戰士僵持。
顧夢婕頓時來了勁,大聲道:“爸,是銀行搶劫啊。”她的語氣裏多的竟然是興奮,讓陳淩頗為無語,這一什麼小孩啊
顧正揚眉頭皺的很深,如今的靜海省真是太亂了。他這剛來,就遭遇這麼多的事情,對他的處境相當不妙。這件劫匪大案如果處理不好,後果更是嚴重。甚至會讓上麵懷疑他的掌控能力。
顧夢婕繼續道:“快讓陳淩哥哥去收拾他們啊。”小丫頭對陳淩已經是盲目的崇拜。顧正揚眼睛一亮,便對開車的司機道:“轉去園林路。”
司機立刻打轉方向盤,這裏離園林路很近,不足五分鍾的路程便到了。
顧正揚讓司機將車停在離華夏銀行有些距離的隱蔽地方。這種場麵,他當然不能出場。這是起碼的政治風險規避。
陳淩與鐵牛都懂,兩人提了黑色箱子,準備下車時,顧正揚凝重交代,道:“務必保證人質安全。”陳淩鄭重點頭,便與鐵牛推開車門下了車。顧夢婕一小溜似的也悶聲跟著跑了下去,顧正揚發現時想阻止卻已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