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艱巨的任務

正堂兩個還在大眼瞪小眼。

見到陳叢出來,張繡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州牧大人,您出來了。”

陳叢朝著張繡招招手:“正好。繡兒,你來,我交給你個艱巨的任務。”

張繡喜而應命:“喏。”

“一會等平阿收拾完,你便護送她折回譙縣。”

張繡疑道:“州牧不去否?”

“我還得留在壽春撈袁術呢,行了,你別問了。”

“啊?”

原本張繡聽到艱巨任務,以為又能建功立業,豈料是個出力不討好的護衛差事。

這種事...

辦好了沒有半點功勞,辦砸了後果卻很要命...

“啊什麼啊?看你傻不拉幾的樣子,以後能有什麼出息?我問你,凡托家眷之中者,何也?”

張繡思索片刻,有氣無力道:“當為心腹肱骨之重。”

“那不就結了?當我陳無敵的心腹肱骨還委屈你了?”

可...說出來的心腹肱骨能是真心腹肱骨嗎?

而且...

他隨陳叢入城納妾之事,恐怕已為相國忌恨。

如今西涼大軍圍城在外,他這要是再舍了陳叢護其妾室出城,董卓怕不是得抄著馬鞭猛猛抽他吧?

“州牧...”

不及張繡開口推諉,陳叢出言打斷道:“你覺得我叫你擔此重任,單就是為了護送眷屬嗎?”

“莫非...”張繡眼睛一亮,以為還有別的重任。

“不錯,主要是讓你先去譙縣與同僚們事先熟悉熟悉,上下打點一番,走動走動。這為官之道嘛,首重人情世故,你不與人親近,來日犯了事,誰跟你官官相護?”

呃...

張繡頹然,看來這頓鞭子得白挨了。

陳叢口中的重任,就單是護送妾室罷了...

後麵的屁話聽聽也就得了。

真想搞什麼官官相護那一套,他犯得著去譙縣?巴結好陳叢不就得了?

“不過...”

“州牧大人還有吩咐?”

陳叢摸摸下巴:“繡兒,你不覺得你身邊缺了點什麼嗎?”

張繡從心地點了點頭。

高官、厚祿、名聲、美女、封侯拜將。

他缺了何止一點?

如果不是為了謀求更高的發展前景,他犯得著放棄屬實的關中跑去並州苦寒之地跟著陳叢喝風?

陳叢哈哈一笑,拍了拍張繡的肩膀。

“沒看出來,你這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一點不錯,你身邊缺了個能提點你的良師益友。這樣,我給你介紹個人,你去譙縣好好巴結巴結。最好知道他每天吃了啥,睡了誰,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幾時起床,何時出恭。”

張繡張了張嘴,舉頭望天半晌。

陳叢如此這般吩咐,不就是讓他當細作?

還美其名曰良師益友!有點無恥...

奈何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呐!

“還請州牧大人明言。”

“嗯...此人名為郭嘉字奉孝,如今不過區區一軍師祭酒耳,待你與他攀好關係,我便許你將人劫去並州聽用。

想想看,憑此人之謀加上你之武勇,再有並州周邊亂局,廣袤天地大有可為啊!到時候你還不得封侯拜將,前途一片大好?”

“末將知曉了。”

其實陳叢早跟曹賊說過:‘郭嘉憊懶貨色,得去晉陽好好曆練曆練。’

奈何曹賊愛之深切不僅不肯放人,還要把郭嘉帶去洛陽。

洛陽那種溫柔鄉,是男人該待的地方嗎?

那肯定不是啊!

風流浪子跟著曹賊,他能得到良好的鍛煉嗎?

那肯定是不能啊!

一天天的身體也不行,還總流連煙花之地,終年與酒水為伴,到時候再給腦子喝壞了繼續英年早逝,那不暴殄天物嗎?

還不如去並州吹吹堅強的風,跟賈毒物、程人廚之類的壞種下下棋,再拿胡虜練練手。

不肖三年五載,肯定變成國之柱石。

之前陳叢也想過用強。

但曹賊防賊似的防著他,沒找著機會下手。

正好張繡投的是時候。

且,曆史上張繡能跟賈毒物相處得不錯,就證明他有跟毒物打好交道的能力。

趁著曹賊不知張繡已投晉陽,打個信息差,走的時候直接把郭嘉打包帶走了事。

如此一來。

並州州牧府的平均道德水準再往下探點,陳叢差不多也能立地成聖了。

......

......

阿嚏!~阿嚏!~

譙縣暖閣,曹操正宴舊友新臣,聽到兩聲噴嚏連響,立馬焦急地站起了身子。

“奉孝可感不適?仲康,傳醫者!”

青年七尺六寸許,著一身黑袍,模樣還算清秀,隻是臉上泛著病態的紅。

聽聞曹操關切之語,揉揉鼻頭,灑脫地擺了擺手。

“主公無須憂慮,嘉無礙,美酒養人,再飲三盞百病皆消。”

繼郭嘉之後,旁坐戲忠跟著咳嗽起來。

曹操聽得陣陣揪心。

論把控人心善奇謀巧計者,帳下無出戲忠、郭嘉其右者。

但這兩任軍師一個比一個嬌弱。

戲忠情況稍好些。起碼被華佗轉道長安路過陳留時,還為其調養過一番,雖病根未除,但短時間內於性命無礙。

可郭嘉相投時華佗已去長安履職,二人並未有過照麵...

而且比起戲忠,郭嘉更是放浪形骸之外,終日沉迷酒色、丹藥不可自拔。

染風即病,遇寒則倒。一月三十,能有十五與湯藥為伍...

若非時機不對,曹操都想把人丟去長安好好療養一番。

就這?

那倒黴女婿還要帶人去並州吹吹堅強的風?

曹操真怕並州風大,給這大才吹沒了...

郭嘉似有所感,望著曹操哂笑兩聲:“主公當真無須掛懷。繼前言,托司隸、兗州之富可為王業之基。托並州苦寒地,可蓄騎兵之利。

待到三州皆定日,謀豫淮之地穩固兗州之南,謀徐州富庶得養百萬強兵之糧,再決袁紹、公孫鯨吞冀、幽二地方可奠定北方霸業。”

事實上,如果郭嘉早兩年說這些話,曹操還真有點小激動。

但時至今日。

有那膽大包天的女婿隔三岔五攛掇他登臨九五,布施仁德於四海...

野心早已伴隨實力日益膨脹的不像話了...

僅就一個北方霸主而言,好像也就那麼回事。

曹操更多的時候想的其實是:天下若定,陳賊的封地,到底該選在晉地還是陳地...

“好了奉孝,雄途霸業日後自有論時,醫者來了,先讓人相看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