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陶燁熠、陶星君、赤武三人的出現,熊天元那向來沉穩的麵容上卻是流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
自從離開烈火宗之後,他與丁耀可謂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連片刻的放鬆都不曾有過。
即便如此小心謹慎,宛如驚弓之鳥般提防著一切,卻還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並且一路尋到了這裏。
這跟蹤之人那隱匿行蹤的手段之高超,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熊天元心中都不得不暗自佩服。
不過,熊天元早已經以強大的神識仔仔細細地掃視過方圓百裏之地。
除了那懸停在空中的烈焰王朝的飛舟外,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渡劫境強者的氣息存在。
在如此情形之下,以他渡劫境的強大實力,倒也真沒什麼可懼怕的。
而此時。
赤武被熊天元這樣一尊實力高深莫測的渡劫境強者摟著肩膀,瞬間就倍感壓力如山般沉重。
他全身的肌肉刹那間緊繃得如同堅硬無比的鋼鐵,後背更是有一絲絲細密的汗水不斷冒出,很快就浸濕-了衣衫。
倘若熊天元突然發難,以他僅僅合體境的修為,定然是難以承受這猶如雷霆萬鈞般的強大攻擊的。
陶燁熠則表現得十分自然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毫不猶豫地拆封一壇珍貴的逍遙紫竹釀,動作熟練地給熊天元倒上,麵帶微笑說道:“道友放心,我兒與川小友乃是舊識,此番冒昧跟來,絕無半分惡意。”
陶星君當即恭恭敬敬地向熊天元拱手,雙手端起酒杯,語氣極為恭敬地道:“前輩,我敬您。”
熊天元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臉上滿不在乎地說道:“老熊我才不在乎你們與那小子到底是何關係,也不願去追究你們跟來尋他所為何事。”
“但若是膽敢打擾他入洞房,你們三人,休想安然從此城走出!”熊天元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和威嚴。
……
與此同時。
在客棧內。
常紅纓將林川與羅半雪送入房間,隻見兩人的臉頰上泛起如晚霞般豔麗而熾熱的紅暈,身體也微微顫抖著,還略顯燥熱。
常紅纓見狀,急忙說道:“半雪,你們早些休息。”
話落,她便邁著匆匆的步伐退出房間,隨後小心翼翼地將房門輕輕關上,那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了屋內的兩人。
而林川與羅半雪之所以會有此等令人麵紅耳赤的反應,全都是因為熊天元在那壇酒水中悄悄動了手腳。
按照熊天元那看似荒唐卻又飽含關切的說法,他這是關心林川,隻盼著林川能夠早日有後,為家族延續香火。
房間內。
隨著常紅纓退走出來,林川與羅半雪身體的燥熱愈發加重了幾分,仿佛有一團烈火在體內燃燒。
他們的眼神都逐漸變得迷離恍惚,猶如陷入了一場無法自拔的夢境。
羅半雪立即意識到是剛才所喝的酒水出了問題,當即毫不猶豫地催動靈力,試圖將體內那作祟的酒水逼出。
然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嚐試,卻都以失敗告終。
那原本就紅豔的臉頰此刻更是變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嬌豔欲滴。
麵對眼前的林川,她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有了動作,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林川則是沒有加以克製,仿佛受到了某種原始衝動的驅使,一把將羅半雪緊緊摟入懷中,兩人的身軀緊緊相依,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
翌日清晨。
羅半雪尚未從那甜美的睡夢中蘇醒過來,林川便輕手輕腳地前往了旁邊的房間。
他輕輕一拍儲物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便緩緩呈現了出來。
這些屍體全都是死在丁耀那強大威壓下的烈火宗弟子,其中還有一名實力達到化神境的長老。
林川沒有絲毫的猶豫,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果斷開始進行吞噬。
伴隨著千餘具屍體被逐一吞噬完畢,係統那機械般的聲音亦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恭喜宿主可突破至超凡境九層,是否立即突破?】
“不突破。”
林川一如既往地拒絕了。
他的眸中卻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興奮與激動之色。
距離君主境,又更近了一步。
然而。
尚不等林川再多想,崔雲那急切的聲音便如同疾風一般在他腦海中響起:“王,與天衍宗之間的傳送陣法已經布好,夏陽秋命我帶幾名弟子回去一趟。”
為了打消天衍宗的疑慮,藍星的坐標陣法和傳送陣法,從未停止過緊張的布置。
按照正常的進度,最慢一個月便能順利完成。
可距離崔雲降臨藍星至今,已經快過去小半年的時間。
拖延如此之久,若非再難繼續敷衍夏陽秋,這傳送陣法也不會這麼快完成。
“可有說返回天衍宗是為了何事?”
林川通過信息共享,急切地問道。
“應當是傳送陣的布置緩慢,引起了夏陽秋的猜疑。”
“命我帶弟子回去,或許會用搜魂手段,親自洞察藍星的情況。”
崔雲通過信息共享,將心中的猜測如實說出。
而搜魂之下,被搜魂之人,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林川短暫思考後,果斷道:“再拖延一段時間,待本王返回時,與你一同傳送回天衍宗。”
結束與崔雲之間的信息共享後,林川心中也下定了決心,必須抓緊時間,盡快突破至君主境。
隻要踏入君主境,便可直接感染元嬰境修士。
隨崔雲傳送回天衍宗,亦可以雷霆手段,出其不意,感染拿下夏陽秋。
隻要感染夏陽秋順利,把天衍宗收入囊中,將不費吹灰之力。
相比直接攻入天衍宗將之拿下,此辦法,無疑也將會輕鬆許多。
如此想著,林川深吸一口氣,起身,緩緩走出房間下樓。
已是中午時分。
入眼隻見熊天元、陶燁熠一群人分坐兩桌。
見林川下樓,熊天元立即起身迎了上去,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調侃道:“小子,昨晚睡的可還舒服?”
林川白了熊天元一眼,並未理會他的調侃。
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陶燁熠三人那桌坐下。
目光首先在陶燁熠與赤武身上快速掃過,那目光猶如閃電般犀利,然後落在陶星君身上,淡淡一笑,說道:“陶星君少主,許久不見。”
“川兄果真是好氣魄,竟真敢上烈火宗搶婚,川兄的背景,也著實令我震驚。”
陶星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餘光卻不著痕跡地向熊天元、丁耀、蛇幽掃了一眼。
林川沒有解釋,直入主題問道:“不知道陶星君少主跟來,所為何事?”
“川兄,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父親,陶燁熠,烈焰王朝之主。”
陶星君並未回答林川的問題,而是抬手指向陶燁熠介紹道。
隨之,又指向赤武,繼續介紹:“這位是赤武,赤焰宗宗主。”
“此番冒昧跟來,其一,是我想與川兄敘舊,其二,則是我父親與赤武宗主,皆想與你結識。”
“現在已經敘完舊,都認識了,本王還有事,告辭。”
林川毫不理會陶燁熠、赤武,也不在乎他們超然的身份和強大的背景,果斷起身,就向熊天元所在的位置走去。
“川小友留步。”
陶燁熠見狀,趕忙開口叫住,語氣誠懇地道:“川小友,烈火宗向來睚眥必報,你既已經得罪了烈火宗,不知是否考慮將之烈火宗一舉剿滅?”
在說此話之際,陶燁熠還有意看了一眼身旁的赤武。
赤武表麵不動聲色,然而心底卻是略微一驚。
陶燁熠果真想對烈火宗動手。
隻是,他當著我的麵說出這種話,對赤焰宗,又究竟是什麼態度?
林川步伐一頓,轉頭看向陶燁熠,果斷回絕:“暫時沒有興趣。”
“川小友若是有想法時,烈焰王朝隨時都願助小友一臂之力。”
陶燁熠沒有任何的意外,僅是笑著向林川微微拱手,這一舉動也算表明了烈焰王朝的鮮明態度。
陶星君亦是起身,將一塊刻有“烈焰”二字的精美玉牌遞向林川,說道:“川兄,持此玉牌,隻要是在我烈焰王朝管轄範圍,見此玉牌者便如見我父,都會對你恭敬有加,亦可接受你調遣。”
“且此玉牌還有傳音功能,也方便你我二人之間聯係,還望收下。”
林川掃了玉牌一眼,並未拒絕,伸手接過收入儲物袋中。
“川兄,那便不打擾了。”
陶星君不再多言,看向父親。
隨後,陶燁熠、赤武起身,恭敬地拱手之後,離開客棧,返回飛舟。
熊天元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轉頭看向林川問道:“小子,你為何不答應陶燁熠,借助烈焰王朝的力量,滅了烈火宗?”
“熊兄,若是你們不去海神島的話,本王這就去把人叫回來,再好好的聊聊?”
林川直視熊天元目光,反問道。
陶燁熠之所以會向他發出邀請,無非是看重他身邊的兩位渡劫境與一位合體境十層。
若烈火宗被滅,西南州三足鼎立局麵被打破,要不了多久,便是烈焰王朝一家獨大。
這對於林川在西南州的謀劃,有好處,亦有壞處。
眼下。
烈火宗、赤焰宗、烈焰王朝三宗內,均有暗中部署的修士喪屍正緩慢蠶食。
如此情況,倒也不用著急打破西南州的平衡。
除此之外。
林川看了丁耀一眼。
西南州這趟渾水,丁耀百分之一百不會在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