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山。
楚玄聽完楚雲雀的稟報，頓時眉毛一挑。
“主人，我先回東陸了。”楚雲雀恭敬道。
楚玄滿意點頭，“你的境界已至臻圓滿，看來快要衝擊出竅了。”
“近期冥霧法種並未躁動吧？”
楚雲雀恭敬點頭，“托主人的福，有大滌塵丹壓製，冥霧法種興不起什麼風浪。”
“不錯，去吧，未來你若出竅，也是一大助力。”楚玄微微一笑。
楚雲雀鄭重道，“是！雲雀定竭盡全力盡快出竅，以分擔主人的重擔！”
楚玄目送她離去，咂了咂嘴。
“其實我也沒什麼重擔，宗門事務都扔給淩雪瑩和宮月娥了……”
“不過，這火雲水焰煉法，倒是個好東西，這竟是一種後天靈火的煉製方法。”
“雲雀絲毫不取，第一時間送來，看來我真是沒白救此人。”
楚玄很是滿意，當即吩咐淩雪瑩等人去搜羅火雲水焰煉法的材料。
……
又過十年。
楚玄看著太學分身手中靜靜燃燒的兩色靈火，疲憊的臉上滿是喜悅之色。
這朵靈火便正是火雲水焰。
上半部分是火凝結為雲朵，下半部分是水燃燒為烈焰。
水火一體，很是奇特。
此靈火看起來很像天生地養的先天靈火，但實際上隻是後天靈火而已。
它是由兩朵獸火融合而成。
其一，是來自火雲犀體內的火雲炎。
其二，是來自滑水蛇體內的碧水焰。
這麼一來，太學分身也就有了一朵靈火，可以加快煉丹煉器的效率。
……
這一日。
楚玄修煉許久，照例將神識散開，隨意掃視沉暗域。
見玄妙天宗如往常一樣，便並未過多在意，便要收回神識。
也就在這時，一道雄渾聲音激蕩開來，響徹星海。
“渾天戰宗令：一月後，渾天星區所有符合條件的出竅及以上修士立即前往萬古戰場，不得有誤！”
楚玄心頭一震，卻發覺這聲音似乎隻在出竅及以上的修士耳畔響起。
至於出竅以下的修士，渾然不覺這等沛莫能禦的聲音。
片刻之後，他的傳音玉便緊跟著響起。
其中傳來木清風凝重的聲音。
“楚道友，青蚨道君讓我給你傳音，讓你安排好玄妙天宗事務，盡快來青蚨星等候，千萬不要誤了期限。”
楚玄了然點頭，“我明白。”
木清風忽然道，“楚道友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你聽到沒有，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聽說萬古戰場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出竅修士死傷率很高。”
楚玄輕笑一聲，“該來的終究會來，當我邁入出竅那日起，我就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不過是或遲或早的事罷了。”
木清風長歎一聲，“是啊……是啊……”
聲音戛然而止。
楚玄也收起了傳音玉，轉而將楚雲雀、淩雪瑩、宮月娥、束奇等人都召集了過來。
“……事情便是如此，本座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宗門。”
“玄妙天宗各種事務便要交給你等處理了。”
“本座離開之後，玄妙天宗沒有出竅鎮守，暫且依附於青蚨商盟。”
楚玄環顧眾人，平靜道。
淩雪瑩等人都露出震撼之色。
雖然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出竅修士有不得不去鎮守的理由。
但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我等恭送老祖！”
淩雪瑩等人對視一眼，都半跪下來，鄭重道。
“你們去吧，雲雀暫且留下。”楚玄擺擺手。
他們走後，楚玄看向楚雲雀，拋過去一個乾坤袋，“日後不要再精進冥霧法了，這裏麵的丹藥足夠你使用。”
楚雲雀雙膝跪地，鄭重叩首，“多謝主人！”
楚玄輕拍楚雲雀的肩膀，“我走之後，這裏便靠你了。”
“是！雲雀定會盡快出竅，為主人分憂！”楚雲雀的語氣極其鄭重，顯然將其視作至關重要之事。
楚玄回到洞府，帶上自在魔身和太學分身，來到沉暗域上空。
他邁上樓船，臨走之前，最後看了一眼此地，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
青蚨星。
宗門大殿。
青蚨商盟的宗門大殿很有意思，完全以古老銅錢鑄成。
大殿的飛簷也是各種各樣的銅錢、銀錢。
完全彰顯出了青蚨商盟的“商盟特性”。
楚玄來到這裏時，大殿內已有數人等待，正竊竊私語。
眉宇之間滿是憂慮之色。
楚玄的到來，立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木清風、宋振麟立刻起身，拱了拱手，“楚道友來了，快請上座。”
其餘出竅也連忙起身，眼神敬畏。
楚玄實力之強悍，他們有目共睹，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且如今交好，說不定去了虛靈山之後，也能借助楚玄的一臂之力呢。
宋振麟長歎一聲，“楚道友，我等都憂心忡忡，虛靈山……那可真不是什麼好去處。”
木清風苦笑，“我們這些出竅都從未鎮守過虛靈山，不清楚那裏是什麼情況。”
“我曾詢問過李靈樞，但他說話則語焉不詳……”
楚玄搖搖頭，“我所知亦不多，希望青蚨道君能解解惑吧。”
其餘人都歎了口氣，又接著憂心忡忡地交談起來。
所談無非是去了虛靈山該如何，宗門又該如何雲雲。
楚玄自始至終閉目假寐，一言不發。
交流不過徒增過多煩惱，沒有意義。
一個時辰後。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於宗門大殿之中。
他一身寬鬆綠袍，大腹便便，憨態可掬。
正是青蚨道君。
包括楚玄在內的所有出竅都微微躬身，口稱道君或師尊。
青蚨道君環顧所有出竅修士，尤其多看了楚玄幾眼，微微點頭。
“我一向不喜歡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吧。”
“這次提前征召，主要是因為虛靈山動亂，缺乏人手，才提前征召一批出竅修士。”
“當然，是有補償的。”
“你們這些從未去過虛靈山的出竅，現在已經憑空得了一個丙級戰功。”
“一個丙級戰功已經大致能與十萬大靈石相當。”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提前給你們一句忠告，戰功才是萬古戰場的硬通貨，高級戰功更是比低級戰功珍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