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鈴也看向渡厄,露出擔憂之色。
渡厄還隻是元嬰圓滿。
這等修為想要進去救人,恐怕有些困難。
楚玄隻是輕笑。
先前第一次見麵他就看出來了,這渡厄看起來隻是元嬰圓滿,但其靈力已經充盈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之所以沒有衝擊化神,隻是因為不想,故意壓製。
渡厄平靜道,“二位施主無需介意,屆時貧僧自能壓製紅蓮業火。”
秦軒、葉銀鈴雖然有疑惑,但還是點頭。
人家畢竟是無相龍廟的弟子,有此等壓箱底的手段,合情合理。
又過一日。
四人準備妥當,便筆直趕往十萬大山。
至於晏城事務,楚玄都悉數交給李銀決斷。
李銀精明強幹,將事務交給他,楚玄很放心。
……
幾日後,山腳下。
四人眺望正前方,那裏正是縱橫南北,蔓延幾十萬裏的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西麓,就是北陸地界。東麓,便是東陸地界。
不過,因為十萬大山之中有妖獸縱橫,還有劫修肆虐,所以西麓幾乎沒有城池。
四人一路飛來,方圓十幾萬裏都是浩瀚森林,沒有半點人煙。
而且十萬大山也古怪得很。
此山上空有無名禁製,無法高空飛越,隻能一步一步走過去。
“三位施主且隨貧僧來。”
“貧僧那兩位師弟,就在那個方向。”
渡厄指向一處山頂,沉聲說完,便邁開雙足,率先進入十萬大山。
楚玄、秦軒、葉銀鈴旋即跟上。
楚玄還易容換麵,將張景的麵容也給換掉。
四人在這莽莽山林之中前進,都一言不發,時刻警惕著周圍的情況。
十萬大山之中人跡罕至,並沒有山路。
所以四人是一路披荊斬棘前進。
一路遭遇了不少妖獸。
不過,因為才剛剛上山,這些妖獸的境界都不高。
無需楚玄出手,秦軒和葉銀鈴便趕忙搶先斬殺了妖獸。
略一思索之後,楚玄便明白過來。
這兩人看中了渡厄的身份,搶先出手,是想要給渡厄留下一個好印象。
要知道,渡厄可是無相龍廟在外遊曆的僧人。
無相龍廟培養弟子很是獨特。
就喜歡玩遊曆紅塵這一套。
所以,在外的這些遊僧無一例外都是天賦異稟之輩。
一旦安然回到無相龍廟,便會被交以大權。
若現在便能與渡厄成為朋友,日後豈不是有了一座大靠山!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把渡厄當成個普普通通的元嬰圓滿修士看待。
既然如此,楚玄也樂得悠閑。
就由著兩人衝在最前麵開道。
他則背負雙手,優哉遊哉地跟在後麵。
還真別說。
這二位實力都強悍得很。
沒有任何一頭妖獸能靠近四人百丈之內。
他就算手癢了想出手,都沒有半點機會。
四人就這麼走走停停。
白天前進,夜晚擇一山洞而歇。
幾日之後,便來到了山頂。
站在山頂眺望前方,赫然有種恍惚之感。
前方是山,後麵是山。
左邊是山,右邊也是山。
他們好似身處大山的包圍之中,怎麼也走不出去。
秦軒、葉銀鈴都不由得鎖緊眉頭。
隱隱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
萬一殞命於此,那可怎麼辦。
楚玄遠眺崇山峻嶺,心底卻升起了一絲異樣。
起初他也為自己深陷群山而頭痛,但仔細一看,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十萬大山的山脈,為何暗合陣法之理?
若是一般人,斷然看不出來。
他這一路走來,畢竟布置了這麼多陣法,陣法造詣較常人自然要高深一籌。
這才看出了些蛛絲馬跡。
仔細觀看之後,楚玄更是了然點頭,“果然看出些端倪了。這裏的地勢,天然便能聚攏陰煞之氣。”
“若加以引導,定是一等一的陣法。”
“天地大勢加化神期極品陣法,足以比擬出竅期陣法。”
“若再有一位造詣高深的陣法師坐鎮,不斷變化陣法……”
“困死一位出竅後期的大修,都不是什麼問題。”
楚玄心中感慨。
這等天生地養的天然陣法之地,可不多見。
他越看越覺得感悟深厚。
最後便直接盤坐下來,雙目虛虛冥冥,似在推演。
渡厄頓時輕咦一聲。
秦軒、葉銀鈴本來抬腿要走,聽到這聲音也立刻停下。
渡厄低聲道,“二位施主莫急,張施主似乎心有所悟,我們等一等他再走。”
秦軒皺眉,他有種發自本能的感覺。
在這群山之中耽擱得太久,定會出事。
他先前就準備,救完人就走。
雖說要在渡厄這裏拉一波好感,卻更要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現在張景突然坐下來頓悟了,這不是氣死人了?
但渡厄都發話了,他也沒什麼可說的,隻能坐下幹等。
葉銀鈴思索片刻,拿出了一套陣盤陣旗,在周圍布置下來。
渡厄讚許道,“葉施主當真聰慧,貧僧敬佩。”
葉銀鈴露出微笑,“我等如今是並肩戰鬥的道友,這是銀鈴該做的。”
秦軒聞言不動聲色,但心底已經忍不住冷哼起來。
又過兩日。
楚玄才從頓悟的狀態之中恢複過來。
他也沒想到,望著這崇山峻嶺,竟也能頓悟。
楚玄苦笑,“突然感悟,實在無奈,三位久等了吧?”
渡厄搖頭,“無妨,此等事誰都無法預知。”
葉銀鈴也點頭道,“我們理解。”
秦軒忽然道,“這兩日周圍時常有人影晃動,恐怕是劫修發現了我們。”
葉銀鈴柳眉一挑,“劫修?莫非是狂風會的人?”
秦軒點頭,“極有可能。”
渡厄雙手合十,“龍佛在上,劫修不來則矣,若當真要來,貧僧定會替他們念誦安魂經。”
葉銀鈴想了想,又道,“不過,我等足有三名化神,還有渡厄師傅這等無相龍廟弟子,狂風會劫修想必不敢靠近。”
秦軒卻道,“劫修不敢靠近我等,但有張道友在就不一定了。”
葉銀鈴疑惑,“張道友不是易容換麵了嗎,怎會被劫修發現真實身份?”
秦軒長歎道,“狂風會肆虐北陸多年,一向凶名在外。”
“銀鈴道友莫非忘了,三百年前那樁事?”
葉銀鈴略一回憶,嬌俏的麵容頓時有些難看。
“我想起來了。”她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