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生帶著下人到山上踏青,荷丹暗暗跟在他的後麵,好一會兒,他身旁的下人因事走開了一會,終於等到他落單了,荷丹忙走上前來攔住他的去路。於海生愣了一會笑笑問:“姑娘你是……酒館的老板娘?在這裏也碰到了,真巧!”
“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荷丹詭秘低笑了一下說。
“找我?”於海生一臉茫然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跟你借一樣東西!”荷丹冷冷低笑。
“你想借什麼?”於海生疑惑地問,“如果我可以辦到,我可以借給你!”
“你——的——心!”她說著移步過去爪向他的心房。“啊……”於海生難受地慘叫一聲,掛在他腰上的信箋使勁晃動。
十王子忙著布置迎接鄰國王子的場地、裝飾各處房間,悉悅也忙著在一旁用靈法幫忙,宮裏的人忙的四處奔跑。“……”悉悅猛然仰起頭,她的指尖劇烈震動了一下,“出事了?”她搖身一變就消失在半空中。“十六你……”十王子剛想吩咐什麼,咋下一回頭就不見她了。
“住手!”悉悅忽然出現在山上,一掌撞開荷丹,於海生無力跪倒在地上像是驚呆了,荷丹怒盯著悉悅低念:“可惡!差點就得手了!”
“這裏很危險,你趕緊離開!”悉悅急切地看向於海生說,他還顫抖著動不了又稍稍動唇想說些什麼,悉悅忙說,“你不是說我是仙子嗎?我不會有事的!”她說著彈了一道氣進他的體內,他觸電般站起來雙腳不受控製地往山下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荷丹立即追過去,悉悅合掌輕轉了一下再推出雙掌,無數花瓣從她的掌心飛出來,花瓣環繞成線將荷丹束縛起來。
於海生一個勁地往山下跑去,小石早在山下等候了,於海生遠遠看見了她忙喊:“姑娘別往山上去!那邊有妖怪!”“是嗎?妖怪長什麼樣子?是這個樣子嗎?”小石說著頓時變回石頭又化成人形,他吸了一口冷氣繼續向前奔跑。
“把心交出來!”小石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又瞬間被彈開了,“可惡!有結界!”於海生哭笑不得地繼續向前跑,一個勁地往自己的家裏跑,怎麼也停不下來。
小石憤憤地一拂袖,轉眼又到了山上來,看見她來了,正在與悉悅比鬥的荷丹瞬間消失不見了。小石一彈指鋪天蓋地的石頭從天砸落下來,悉悅旋身一轉,花瓣分落向石頭刺去,把石頭刺得粉碎。荷丹繼而從後麵出現,狠狠一掌擊到悉悅的天靈蓋。
“……”悉悅猛然瞪大瞳孔,再緩緩閉上眼睛倒在地上。
“死了!”小石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呼吸,荷丹忙說,“別管她,辦正事要緊!”她倆急急忙忙地追去。
過了許久,悉悅才慢慢睜開眼睛,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向前走去。走了良久,腦袋才慢慢變得清晰,她甩了甩頭趕緊向王宮走去。
“王兄……”悉悅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喊了聲,還在架上刷油漆的十王子被嚇了一跳,身旁的油漆被他頹了下來撒了一地,悉悅連忙跳開。
“王子、公主……”幾個宮人忙跑回來著急地問。
“都怪你!”十王子從架上跳下來瞪她一眼,又低聲說,“幹嘛突然消失又突然跑回來嚇唬我?”
“我……”她低笑了一下然後動了動指尖,準備用靈法把撒了的油漆聚合起來,可是……怎麼失靈了?用不了靈法?
“你們都退下!”十王子忙遣散宮人,又轉向悉悅笑笑說,“愣著幹嘛?趕緊收拾收拾這個爛攤子!”悉悅沒有說話轉身便跑了,他愣了愣大喊,“十六!你怎麼呢?”
怎麼會失靈了?用不了法力,那是不是以後也不能回靈界呢?悉悅愣愣地向前走去。迎麵走來的小石看了她一眼霎時被她嚇了一跳,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她試探地喊了一聲:“花靈聖女?”悉悅沒有應她,依舊是愣愣地向前走去。
“喂!”小石走上去撞了她一下厲聲問,“你死了還是活著呢?”
“是你呀!”悉悅才抬起頭看了看她,一臉抱歉說,“對不起,我沒聽見你喊我,有什麼事嗎?”
“……”小石張大嘴巴直直地看著她,“我們剛才才來了一場生死決鬥,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隻要你沒傷到無辜的人就好。”悉悅微微笑說,“月靈姑姑說,可以允許我的心中有怨恨,但是不能讓怨恨在心裏麵居住太久,一刻鍾就足夠了。”
“你們靈界的都是神經病嗎?”小石不爽地轉身離開。悉悅還愣愣地站在原地,遠處傳來笛聲,她順著樂聲走去,太子正在宮苑前吹笛,她停了停腳步微笑說:“王兄,你很像雪傾姐姐!”
“……”太子猛然扭頭看了看她,對於她,他總有一絲戒備,他擰起眉頭疑惑地問:“什麼意思?”
“她也是終日繃著一張臉,不愛笑!”悉悅走過來微笑說,“你應該學學十王兄,開朗一點。”
“笑有什麼用?”太子冷哼一聲。
“你是主係天下百姓的太子,你不學著開心一點,怎能讓天下百姓開心呢?”悉悅反問。
“……”太子的心一振,又冷冷地說,“現在主係天下的是父王,你應該去痘他開心。”
“我不敢見他!”悉悅黯然地說,太子疑惑地看了看她,她吸了一口氣說,“我怕……他對我越來越好,而我就越來越不舍的離開……”
“傻丫頭……”太子笑了笑,輕撫她的頭說,“有些事情雖然會令我們害怕,但正因為害怕所以才要麵對,否則你會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之下!越是害怕越要麵對,當你不再畏懼他的時候,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悉悅愣愣地看著他,這番話好意味深長,有點聽不懂,他的眼裏似乎藏著很多很多東西,這就是領袖者的背負嗎?
告別了太子後,悉悅又跑回了場地,十王子正一個人在擦地板,沒辦法,剛才把所有宮人遣退了,現在隻能自己動手。“王兄,我幫你!”悉悅跑進來跪在他旁邊一起跟他擦地板,他疑惑地看了看她問:“你不是會法術嗎?隨手一變就幹淨了!”
“王兄,你對我那麼好,都是因為我會法術嗎?”悉悅一邊擦地一邊問。
“……”十王子僵了一下,忙說,“哪裏的傻話?就算你沒有法術,我也不會跟你翻臉的!”
“那我以後就不用法術了!”悉悅笑笑說。
“不用就不用唄!可你得把這地板擦得亮閃閃的,明天鄰國王子就要來了!”十王子一臉警告說,“今晚你就甭想回去睡覺了!”他倆對視了一下笑嗬嗬地一起擦地,站在宮門外的十三公主黯然轉身離開。
夜裏,悉悅捶打著手臂走回筱樂宮,十三公主抱著枕頭走來說:“今晚我跟你睡在一起!”悉悅愣愣地點頭,她倆一起躺在床上,沉默了良久,忽而聽到十三公主的抽泣聲。
“王姐,你怎麼呢?”悉悅惶急地問。
“從來沒有跟自己的姐妹這麼親近過,她們好像都不喜歡我……”十三公主擦了擦淚水再把臉轉向她說,“母後早早就去世了,從小到大,隻有十王兄陪我、疼我、寵我……我們兄妹兩一直形影不離,你不要搶走他好不好?”她說著撲進悉悅的懷裏大哭,悉悅頓時不知所措。
“這是我長大之後第一次哭,你可要保密,好丟臉啊!”她抹著淚說,“自從你出現後,我再也不是他們唯一的焦點,你知道嗎?我很嫉妒你!”
“什麼是嫉妒?”悉悅好奇地問。
“……”十三公主坐起來直直地看著她,愣了一會她才說,“就好像當你看見你喜歡的人跟另外一個人很親密,完全將你忽略了,弄得你心裏麵酸酸的癢癢的痛痛的,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很想生氣很想罵人,但又很茫然很苦惱!”
“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嗎?”悉悅嬉笑問,十三公主頓時無語倒在床上,這王妹腦子裏麵好像缺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