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回落到靈幽島的金色花海裏,笑星公大口大口地吸了幾口氣,抽動鼻子使勁地嗅了嗅,樂嗬嗬地大笑兩聲說:“心心念念的靈幽島,我終於回來了!快要想死我了!”
“切!”尚飛雙手抱在前輕輕瞟了他一眼說,“我看你是樂不思返。”
“就是,我們差點死掉了,你都不關心。我們倒擔心你,你卻樂著搞惡作劇!”夏羽撇撇嘴瞪他一眼。
“其實……”笑星公收起笑臉,一臉嚴肅地說,“自從你們的身份被揭穿後,我就被天庭監視起來了。我知道太君冒充我潛入靈幽島想查清你們到底藏著多少秘密,你們還有多少神仙在背後替你們隱瞞,我又不能通知你們又不能去幫你們,我可是心急如焚啊!”
“笑星公,我們不是好好的嗎?”夏羽挽著他的手臂笑笑說,“我們剛才隻是逗你一下而已!你別生氣了!”
“這幾天玉帝突然放寬了對我的限製,我知道天庭對你們已經沒之前那麼敵視了。”笑星公小邁了兩步笑說,“也許沒過多久,玉帝就不追究你們,夏羽也可以光明正大留在靈幽島!再給一點時間他們想清楚吧!”
“真的嗎?我可以一直留在靈幽島嗎?”夏羽喜出望外問。
“夏羽……”後麵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喊聲,他們扭頭看去,王兄迎麵走來微笑說,“夏羽,我們能單獨談一下嗎?”看著他這麼鄭重的神情,夏羽似乎一下子反應過來,呆愣地看著他。
“如果我說不能。”倒是尚飛開口了,氣氛有點怪異,王兄低眸笑了笑又揚起一個笑容說:“那我就單獨跟你談談,總該行吧!”尚飛稍稍扭頭想夏羽使了一個眼色,夏羽茫然地看了看他然後拉著同樣茫然的笑星公離開。
沉默了良久,尚飛打破僵局,淡若地說了句:“我覺得你是我的威脅。”王兄愣了一下,受寵若驚地扭頭看他,尚飛沉默了一會說,“我不怕魔聖,但你跟他不一樣,你為夏羽做了太多、對她太好,好得讓我有點害怕。”
“你怕我搶走夏羽?”王兄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又略顯自豪嬉笑說,“你怕輸給我?尚飛害怕我,還這麼直接表明心跡,這還真是有趣!”
“夏羽單純。”尚飛說著冷瞟了他一眼,王兄略有意味地看了看他笑笑不語,尚飛接著說,“我不想她傷心難過。”
“你也用不著擔心,反正我已經沒有能力帶走她了……”王兄說著走到尚飛跟前,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說,“……是吧?”尚飛微笑搖頭,王兄盯著他的雙眼問,“你有辦法?”
“想要阻止你煙消雲散,有一個辦法。”尚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視他說,“辦法就是,兩顆九天玄石,用兩顆九天玄石練法就可保住你的靈魂。”
“你……願意把你的玄石給我?”王兄嬉笑問。
“不可能。”尚飛直接回絕,王兄轉過臉去笑笑不語,尚飛冷笑一下說,“一命換一命的事,我不會隨便做,我要活著。”尚飛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漸漸昏暗的天空,他眸光狠厲地說,“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我不希望由其他男子來保護夏羽。與其把命給你,我寧願自己活著來保護她。”
“我就喜歡你夠直接爽快!夏羽跟在你身邊,我放心!”王兄笑了笑搭著尚飛的肩旁說,沉默了一會,他收起笑臉近似懇求地說,“我想見夏羽,最後一次,我想單獨見她。”尚飛沒有說話,一臉淡漠地推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王兄獨坐在靈幽花海間,他抬頭凝視著璀璨的星空,今晚,就有一個星星墜落了吧?還是他早就已經墜落了?“王兄……”後麵傳來嚶嚀夏羽的喊聲,他收起多愁善感的愁容扭頭朝她笑了笑。
夏羽捧著酒壺慢慢走來,月光散落在她粉嫩的俏臉上,顯得她格外清純可人,金色的靈幽花在她粉色的裙擺下搖曳,像似她散發出來的小精靈,又像使她被萬丈光芒包圍了一般,讓他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轉移。她眨了眨靈動的眼眸又微微一笑好奇地看著他,王兄咧起嘴笑說:“夏羽,你很美!”
“嗯?”夏羽愣愣地看著他,又笑了笑走到他身前,把手裏的酒壺遞給她說,“這是太君釀的仙酒,可甘醇甜美了。”她又掃視了一下四周,回過頭低聲說,“是尚飛到摘星居‘拿’的,你嚐一嚐!”
“尚飛請我喝酒?”王兄接過酒壺立即拔開木塞喝了幾口,他抹了抹唇邊的酒滴微笑說,“果然是我好酒!我來仙界這麼久,他才舍得一壺酒,太不夠義氣了!”
“尚飛說,你有事請跟我聊,說什麼呢?”夏羽跪坐在他身旁好奇問,他笑了笑從腰袋裏摸出一個海螺遞給她,夏羽茫然地看著他,他詭秘地笑了笑把海螺放到她的耳邊,夏羽猛然正大瞳孔看著他,握緊海螺驚異問:“裏麵有樂曲聲?”
“嗯嗯!”王兄微笑點頭,他又灌了幾口酒笑笑說,“這是我來靈幽島的時候在海邊撿的,聽見裏麵有聲音,感覺很有趣,所以就帶回來送給你了!”
“謝謝!”夏羽坐到地上興奮地把海螺貼在耳邊饒有興趣地聽裏麵的樂聲。
“好聽吧?”王兄說著躺在花海裏麵,夏羽連忙點頭,他用手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笑笑說,“來,夏羽躺在這裏,我們藏在花海裏一起聽樂曲一起看星星可好?”夏羽笑了笑躺在他的身旁捧著海螺仰望著星空,王兄稍稍扭頭凝視著她的側臉。
“這小曲……”夏羽雙手舉起海螺扭頭看向他,正要問什麼來著,卻與他滿是不舍的眸光對上了,他鼻子呼出的溫熱氣息輕輕拂到她的臉上,她的心怦然跳動,她趕緊別過臉去,腦袋霎時空白了。
忽而一雙厚大的手搭在了她的雙眼上,夏羽剛要伸手去推開,耳邊便傳來王兄溫婉的聲音:“別看星星了,別讓它的美麗迷惑了自己,總有一天會傷心的,因為它會墜落。”夏羽一動也不敢動,王兄笑了笑說,“我還有一件很有趣的小玩意,這樣吧,如果你能把海螺裏的旋律記下來,那我就把另一個小玩意送給你怎樣?”
夏羽略略點頭,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慢慢移開,她扭頭看了看,王兄就躺在身旁仰望著星空,不是說別看星星嗎?“你還不趕緊聽小曲,我隻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王兄忽然說了句,夏羽趕緊閉上眼睛把海螺貼在耳邊靜靜地聽。
尚飛和木木從黑夜走來,站在遠處的靈幽樹下,遠遠地看著他們,尚飛看了一眼夏羽,悵然地歎了一口氣說:“我是可以救他的,但我必須自私一回。”
“罷了,沒有誰有義務用自己的生命去換誰的性命,你若救了他,誰又來救你呢?”木木苦笑了一下,語氣裏夾雜著絲絲冷嘲的意味但又充滿著無盡的無奈,她看了一眼尚飛微笑說,“至少你沒有隱瞞什麼!”
“那個海螺是什麼?有什麼玄機嗎?”尚飛轉移話題。
“裏麵應該有一段小曲,聽了之後會失去某一段或所有記憶。”木木眸光暗淡地說,尚飛垂下眼眸看向王兄,木木苦笑了一下說,“是他特意向魔聖求的。魔聖最擅長這個了,當年他就經常送海螺給悉悅聖女擾亂她的記憶……”
“魔聖會幫他?”尚飛疑惑地吐了句。
“怎麼不會了,王兄也是他的情敵之一,夏羽的記憶力少一個他,不是對魔聖更有利嗎?何樂而不為?”木木反問,她的眼裏閃著欲出的淚光,又生怕被尚飛看見,她趕緊別過臉去。
王兄站起來走到海邊,海風輕輕吹拂在身上,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像是已經不存在了。他心一緊趕緊轉身向花海走去,忽而腳跟無力跪倒在地,“夏羽……”他有氣無力地喊了聲,艱難地拖著腳步向她靠近。
夏羽還捧著海螺靜靜地欣賞,嘴角浮起絲絲喜悅的笑容。王兄的身子閃爍了幾下,雙腳慢慢消失,他匍匐著向夏羽爬去。尚飛急了一下剛想邁步過去,木木一把拉住他垂下眼簾說:“不要幫他,他要自己走到她的身邊去,最後一次走到她身邊,就成全他吧!”尚飛吸了一口悶氣——腳都沒了,還怎麼走?
“夏羽……”王兄慢慢地向她靠近,他吃力地把手伸向她,剛要抓到她肩上的手就消散了。夏羽猛然睜開眼睛,她拿下耳邊的海螺稍稍扭頭向左邊看去,隻有幾株靈幽花在風中搖曳,她坐起來茫然地看了看身旁的空地,這裏好像本來有什麼的,卻想不起來!她又看了看手中的海螺,自己為什麼會獨自坐在這裏呢?
“……”木木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無力地跪在地麵上,任由淚水劃過臉龐。
“夏羽……”尚飛走到夏羽身後,她站起來撓撓頭疑惑地說:“我是怎麼呢?好像腦袋缺了點什麼似的?”尚飛淡笑搖搖頭不語,夏羽拎著海螺走到海邊,一股暖風環繞在她的身側,她伸起手,暖風滑過她的指尖。
“看不見,抓不到,卻能感受得到……這是風?”夏羽回過頭凝視著尚飛問,“為什麼心裏的感覺跟這風的感覺一樣,抓不到,看不見,卻感到隱隱的痛,我是怎麼呢?”
“你困了,好好睡一覺吧!”尚飛走上來將她擁入懷裏,輕撫她的頭微笑說,“等你醒來後一切就會好了!”他緊緊地摟著她又抬頭看向正劃過天際墜落的星星,請原諒我,我想再陪她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