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遇便是消亡的預兆

山頂風塵落定,天魔皇直直地站在魔聖的對麵,對視良久,魔聖淡漠地轉身走去,天魔皇急忙邁前一步,“雖然我對她沒有感情,但是……下次見麵,我們將各不相幹。”魔聖留下一句話就飄然飛走了。

天魔皇久久站在原地,良久,乕皓急旋而來,他看了看天魔皇好奇地問:“剛才那股強勁的魔氣是你釋放出來的?”天魔皇沒有說話,眸光狠厲地閃了一下,乕皓會意了,天魔皇拂袖轉身走去。

“我不要繼續磨蹭下去,即刻消滅天庭。”天魔皇忽然止住腳步說,乕皓的嘴角浮起一絲興奮的笑容,眸光裏頓時充滿了凶狠的鬥誌,天魔皇又回過頭問:“這陣子你到哪去了?”

“沒必要向你報告,你準備好之後,立即通知我!”乕皓興趣盎然地看著他,嗜血的厲目盎然欲動,天魔皇暗暗低笑望向藍天,濃濃殺意頓時溢於眼眸。

王兄和尚飛各自站在不同的房簷上眺望剛才衝上天的魔氣,他倆的眉頭驟然沉下來,盯著魔氣升起的地方低眸沉思,夏羽走出房門抬頭疑惑地看了看他們,小陽托了一盤食物走來笑說:“夏羽,人間的午飯,你要吃點嗎?”

“嗯嗯!”夏羽微笑地點頭,小陽把食物放到院子的石桌上張望了一下問:“他們呢?”夏羽走過來指了指屋簷上,小陽轉眼看去,看見他們一臉凝重的樣子,她又回過頭對夏羽說,“我們自個嚐嚐,別打擾他們!”

王兄悶悶地吐了一口氣,回過身無意看見正在石桌前樂滋滋吃點心的她倆,他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夏羽,偶爾饒有興趣地低笑一下。尚飛忽然聽到像是老鼠叫的笑聲,立即回過神轉眼看去,他疑惑地看了看笑容詭異的王兄,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夏羽!

“請收起你狡詐的笑容。”尚飛沉下臉吐了一句。王兄的臉容僵硬了一下回過頭茫然地看著他,想了想,他才會意低笑馬上飛下去坐到夏羽身旁朝她嘻嘻一笑,小陽和夏羽齊齊嚇了一跳。

“你……笑得好……可怕啊!”夏羽坐到小陽身旁對著王兄怯怯地說。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吃東西,還吃得津津有味!”王兄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臉激動地說,“以前就讓你吃個果子,你都會難受得上吐下瀉、抑鬱頭暈!以前,我偷偷吃一下,你都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他回想了一下,一臉不敢相信地說,“現在你竟然自個吃得那麼開心!”

“……”夏羽汗顏地看著他——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在說什麼?

“慢著!”小陽疑惑地問,“你們兩個以前就認識呢?”夏羽眸光閃爍了一下笑笑不語,王兄邈邈嘴傲慢地扭頭不看她,小陽嘟嘟嘴生氣地攬過食物撇撇嘴說:“夏羽,你看你都把東西吃光,那我尚飛吃什麼?你趕緊到市集買些回來!”

“啊?”夏羽委屈地看著她說,“好像……你比我吃得更起勁耶!”

“你去不去!”小陽不爽地瞪她一眼,夏羽苦笑站起來點點頭。

“不準去!誰餓誰去!”王兄狠瞥著小陽一字一頓說,小陽也一個怒目甩過去反駁:“夏羽她現在就餓了!”夏羽無奈地看著他們歎了一口氣,她吸了一口氣又轉眼看了看屋簷上神色凝重的尚飛,她緊皺眉頭想了下,又笑了笑轉身向外麵走去。

夏羽捧著幾包食物輕快地在郊外漫步,不遠處傳來悠揚的笛音,她好奇地跟著笛音走過去看了看——魔聖就坐在湖邊的柳樹下吹笛,他稍稍放下竹笛扭頭問:“你怎麼獨自來這裏了?”

“我……”夏羽邁前一步笑了笑說,“剛才有一道魔氣射向高空,像是衝進天庭一般,王兄和尚飛都很擔憂地在沉思,所以小陽姐姐讓我出來買點食物回去讓他們解解愁!”魔聖笑了笑又繼續吹笛子,夏羽站了一會然後微笑轉身離開。

“你……”魔聖又突然說了句,夏羽回過頭好奇地看著他,他頓了頓問,“你想起我了嗎?”夏羽愣了一下苦笑搖頭,他的眸光暗了一下又問,“靈風皇呢?”她又搖搖頭,魔聖淡笑了一下又繼續吹笛。

夏羽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後回過頭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她又止住腳步想了想,扭頭試探著問:”哪個……你知道為什麼王兄會突然像空氣一般,就從我身體穿過去嗎?這真的是靈法嗎?”

“你知道王兄為什麼會藏在花淚裏麵嗎?”魔聖反問,夏羽疑惑地搖搖頭,他頓了頓凝視著她說,“因為你!”夏羽愣了一下直直看著他,他長舒了一口氣說,“我不得不承認,我比不上他對你的真情。”

“你莫名其妙的話,我聽不懂。”夏羽撓撓頭說,“為什麼因為我呢?”

“一千年前,你們要耗盡靈力和元神來送走靈民,你本該是要灰飛煙滅永不超生的……”魔聖頓了頓又看了她一眼說,“但是,其實他在就打算好了,瞞著悉悅,他用他的靈魂保住了悉悅的靈魂,讓悉悅可以再次投胎,隻是他沒預料到,悉悅會轉世成魔。”

“……”夏羽呆愣了一會,又怯怯問,“那王兄呢?他會怎樣?”

“他也沒料到自己會被封印在花淚裏麵,但是,他的靈魂在一千年前就毀滅了。”魔聖小邁兩步又頓了頓說,“隻有花淚在你的手上,他才能解開封印從裏麵出來,隻要花淚離開你身邊,他就隻能呆在花淚裏麵!但是……一旦解開封印就代表他要走向消亡!”

“……”夏羽吃了一驚,她緊緊地拽著手裏的花淚——怎麼會這樣?就是說,我害死他的嗎?

“灰飛煙滅,散落在空中。”魔聖又回過身凝視著夏羽,夏羽的心揪得緊緊的像有一顆石頭壓著自己喘不過氣,魔聖走到她跟前滿目憂傷地說,“所以他才把你托付給尚飛,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再跟你在一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能得到幸福!”

“你想起他來了嗎?”魔聖試探著問,夏羽搖搖頭別過臉去輕輕拭去眼角的淚光,魔聖仰天歎了一口氣——連他你都想不起來,我還以為你想起他了就會想起我了!

“喂,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王兄突然衝過來一把將魔聖推倒在地,怒盯著他說,“你編這些莫須有的事情給夏羽聽有什麼目的?”

“編?”夏羽疑惑地看著王兄。

“當然是他胡編的!”王兄回過身對著夏羽笑笑,又不爽地瞪她一眼說,“你該不會相信了吧?笨死了!明知道他對你不懷好意,他的話能相信嗎?”夏羽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看魔聖,魔聖爬起來低笑了一下冷冷地轉身離去,“混蛋給我站住,被我發現就想逃嗎?”王兄罵了句故作生氣地追去。

“真是編的嗎?”夏羽愣在原地,她低頭看了看手心的花淚又望向越跑越遠的王兄,她把掌心輕輕一揚,花淚從她的手心拋出,在空中緩慢的旋動了幾圈掉落到草地上,刹那間,追在魔聖後的王兄消失不見了,魔聖頓時回過頭看去,夏羽神情茫然地跪落到地上。

“夏羽……”魔聖趕緊跑回來蹲在她身前急切問,“你怎麼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夏羽淚眼汪汪地看著魔聖問,魔聖一時說不上話來看著她哀痛的樣子,他的心揪得緊緊的難受極了,她扭頭看了看草地上的花淚,伸手過去又像觸電般縮回來,她急切地抓住魔聖問,“是不是,我以後再也不碰它,不讓他出來,他就能活下去了?”

“……”魔聖眸光顫了一下,他低下頭黯然說,“不會的,就算他再也不出來,麵對他的還是消亡。從他選擇從裏麵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隻有這個結果!”淚水像斷線的珠子從夏羽的雙眼噠噠落下,魔聖抹掉她的淚水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必太難過。”

“我想靜一下。”夏羽彎下腰把頭伏在草地上說,魔聖猶豫了一下然後站起來轉身離開,夏羽的手慢慢伸到前方摸到花淚上,她將花淚握在手心裏,不一會兒,王兄就一臉慌忙地從裏麵出來了,夏羽慢慢地直起身子,仰起頭看著她,淚水早已掛滿了她的臉。

“你知道嗎,我最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王兄痛心地單膝跪下來輕撫她臉上的淚水,她抽泣著說不出話來,他苦笑了一下說,“魔聖說得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難過!”

“你還一直瞞著我,難道直到你消失那一刻也不告訴我嗎?”夏羽抹著淚水,“讓我一直帶著幸福活在你的痛苦裏麵嗎?”

“傻丫頭!”王兄一把將她擁入懷,他眼裏閃著淚光說,“你看見我痛苦了嗎?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不騙你,我很愛你,還是很愛你,我最舍不得你!不管是四千年前的花靈或是千年前的悉悅又抑或是現在的你,你們都是一樣的,我都一直深深地愛著,為了再見你一麵,我寧願從此消茫!”

“可是……可是……”夏羽流著淚歉疚說,“可是,我的記憶沒有你……我想不起來,我真的想不起來!”

“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王兄咬咬唇輕撫她的頭勸慰說,“能再見你一麵就足夠了,知道你的幸福能延續下去,我就死而無憾!我時日無多了,能為你做的事情也不多,對不起!即使我死了,我也會化成風環繞在你四周,陪伴你,守護你!”

“混蛋!”夏羽一把推開他,她站起來抹著淚哭著轉身跑了,王兄伸手接住她散落的淚水,他痛心地皺了皺眉,“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夏羽沿著湖邊一邊哭一邊跑,尚飛忽然出現在前方,“尚飛……”夏羽飛撲上去撞入他的懷裏。

“傻丫頭怎麼呢?”尚飛焦慮地關切問。

“怎麼辦?”夏羽仰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說,“我害死了王兄,怎麼辦?”尚飛疑惑地看著她,她抽泣著把事情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