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是敵人還是情人

尚飛疾卷來到冰魄湖附近,他輕輕一躍翻身落到地麵上,站在湖邊的天魔皇冷冷一笑繞有些興趣地說:“你竟然還能活著來,還真是有意思,我那個兒子竟然沒有殺死你!還真有點失望啊!”

“魔後呢?”尚飛語氣淩厲地問,小陽駕著彩雲神色著急地趕來,天魔皇稍稍把手一揚,湖麵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透明魔球,魔後就困在裏麵動彈不得,無數魔氣利箭在裏麵亂飛亂刺,血滴凝固懸浮在裏麵,裏麵不斷傳來她的慘烈的哀叫聲。小陽看著心驚顫了一下,她捂著嘴巴閉上眼睛不忍聽下去。

“你想救她?”天魔皇回過身瞟了一眼尚飛,幽深的眼眸沒有半點感情起伏說,“你先救了這個******,我就必須殺了你!你先救走了我的愛仙,我要將你五馬分屍!後來你又帶走了我的愛女,除了灰飛煙滅,你已經沒有其他的路走了!”

天魔皇的話音剛落,冰魄湖四周的山頭竟然同時開始晃動,彩雲上的小陽對著尚飛急切說:“尚飛!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上來,我們回去再想辦法救她吧!”

尚飛異常鎮定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他的右掌心慢慢放出異光,手套頓時爆裂飛散,小陽嚇了一跳,尚飛稍稍低頭看了看右掌心在心裏默念——姐姐,希望你再幫我一次!尚飛頓時仰起頭,雙瞳盡是嗜血的意味,“尚飛……“小陽低念了句。

“噬血飛爪!”天魔皇額上的印記抖了一下,霎時劈出五個噬血飛爪,噬血飛爪沒有打到尚飛的身上,反而落到四周的山頭上,天魔皇一拂身上的袍子,他的雙眼出現了紅光,五座山頓時拔地而起,向尚飛撲撞而來。小陽怔了一下,跳動的心差點沒有跳出來。

“快躲開!”尚飛竄飛而起一扇掌就把小陽扇了開去,眼看五座山猛烈撞來,尚飛把掌心對準其中一座山,大山爆裂碎落,尚飛點著碎石跳去,天魔皇又甩來一個煉寒爪,尚飛頓時消失在空中,天魔皇驟眼一看,他已經向著黑色透明光球飛去了,天魔皇的嘴角頓時撩起一絲剪輯得逞的詭秘笑容。

“……”小陽看著天魔皇愣了一下,想了想,她急切地喊,“那裏布滿魔氣,你是仙你會死的……”話音還在空中回蕩,尚飛已經一頭紮進了裏麵去,小陽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差點沒有暈卻過去——為什麼……為了她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你跟她真的有百年之約嗎?你始終都不願意為了小陽活下去嗎?你死了,我怎麼辦?

魔氣化成的利箭穿插亂飛,若插進體內就會他體內的仙氣化成魔氣,兩道氣在體內掙紮爆裂而死,無數利箭刺過,“……”尚飛死死咬緊牙關,好像有萬千雷電在體內竄動一樣,“快走吧……別管我了……”魔後垂下眼簾微弱地說,“我的魔氣已經散失殆盡,救出去也沒有用……”尚飛懸浮在裏麵閉上雙眼,他鼓動著身上的仙氣,猛然睜開眼睛,射入體內的魔氣刹那間逼了出來。

“還活得下去嗎?”尚飛摟著魔後淡然地問,她稍稍看了他一眼就昏倒在他的懷裏,環繞在尚飛身上的仙氣一一把它們擋開,他手上的掌心發熱射出一道仙氣來,黑色的透明光球頓時爆裂。

“尚飛……”看見爆裂的光芒,小陽埋頭在彩雲上默默痛心抽泣,天魔皇悄然到了她的身後舉起一掌劈落,小陽驚愕地回過頭腦袋頓時空白了,“還愣這幹嘛!”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驟眼一看,是尚飛!尚飛已經揪著小陽跳開了,他們再轉眼一看,天魔皇已經消失不見了。

尚飛和小陽回落地上,她張望了一下疑惑問:“那個……魔後呢?”尚飛把目光轉向前方,小陽順著看去——魔後慢慢走來,她一身黑色的衣裳根本看不出身上有任何傷痕,臉上的黑臉紗也把所有表情掩藏起來,眸光裏是無盡的從容平淡,像是到了世外桃源,生命中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爭鬥和仇怨。

“她是怎麼呢?”小陽抓著尚飛的衣袖滿臉好奇問,尚飛直直地看著魔後徑直邁步向她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的仙氣就增加一點,魔後也緩慢向他走去,她每走一步身上的魔氣也積聚一點,他倆四目相對,這短短的十幾步路像是走了很久一般。小陽看著他倆,心裏揪得緊緊的,他們這副表情到底是……

忽然,他倆同時止住了腳步,久久凝視著對方,魔氣環繞的魔後慢慢張開雙臂,尚飛向著她高舉右手。“不!你們一個是仙一個是魔,你們不能相……”小陽還沒說完,眼前閃過一道亮光,尚飛收回手瞬間轉過身背對著魔後,“……”小陽呆住了,剛才那道亮光從尚飛的手心飛去,狠狠地劈落到……魔後的身上!

“欠你的恩我已經還清了,這一掌是為了你對夏羽起殺意的事給你來個了解。”尚飛神情淡漠地說,魔後跪落到地上直直地看著他的背影,她又咬咬牙站起來一步一跌地向尚飛走來,小陽盯著走來的魔後謹慎地摸著頭上的小陽花。

“尚飛……”魔後頓時撲上去從後抱住尚飛,眸光裏充滿了不舍。小陽看著他們快要抓破腦袋了——到底他們是敵人還是情人?淚水劃過魔後的臉眸,她苦笑了一下說:“為什麼我最初認識的不是你?為什麼你不是因為我而出現!你知道嗎?在你第一次救了我的那一刻,我早就把一切仇恨拋開了……我想你,我很想到仙界去找你,可是我知道我們沒有可能的……唯一還能聯係我們的就是共同的仇敵,所以我隻能利用仇恨這個借口來接近你!”

“我很感謝你帶我找到姐姐,也很感謝你助我和夏羽離開魔界。”尚飛神情依舊平淡,小陽退到一邊愣愣地看著他們,他吸了一口氣說,“但你傷害夏羽的,傷害我姐姐的,我一樣記得,今日殺你,就當一切了結了!”

“我願意死在你手裏,但是……”魔後的嘴角撩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小陽的心怔了一下——她到底想幹什麼?魔後低笑了一下鼓動身上的魔氣,尚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身體動彈不得了,她瞬間轉移到尚飛跟前,一把抓起他的右手,尚飛雙眼充滿疑惑地盯著她。

“魔女,你想幹什麼?”小陽厲吼一聲慌急衝過去,魔後把衣袖一甩就將她給定住了,小陽心急如焚地狠盯著她——該死的魔女,你若敢傷害尚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魔後扭頭怒盯著小陽一眼,慢慢提起魔氣積聚的魔掌瞬間轉移過去狠狠一掌小陽劈落,小陽瞪大瞳孔直直凝視著劈下來的魔掌,尚飛鼓動仙氣渾身一震繼而疾卷而來,他眨眼間落到小陽的跟前,手心的仙氣化成一道利劍狠狠插進魔後的腹部。魔後雙手疾快在身前旋動了一圈,左手托著尚飛的右手腕,右手運轉魔氣按到他的右臂上再迅速沿著血脈滑落手腕,尚飛驚愕地看著她——她根本不是想殺小陽!

“我就知道我不逼你,你是不會真正對我狠下殺手的!”魔後的眸光裏充滿裏欣慰的光亮,她再往他手腕狠狠一按,“啊……”尚飛仰天痛喊一聲,他額上的青筋頓冒,手心的玄石緩慢脫離出來旋飛起來,魔後無力地單膝跪在地上苦笑說,“這樣你又欠我的了,一輩子也無法擺脫我的影子……”

“……”小陽驚呆地看著——她把尚飛手心的玄石逼出來了,到底有什麼陰謀?

尚飛低頭凝視著旋飛起來的玄石,他稍稍提起手掌,玄石慢慢落到他的手上,他身上的仙氣像是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仙氣散發出來。魔後吃力地抬起頭笑了笑說:“我最後能為你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帶夏羽離開吧,在你還沒有能力戰勝魔皇之前,千萬不要跟他正麵交鋒!”

“對不起。”尚飛蹲下來扶著她歉疚說,魔後一臉幸福地偎依在他的懷裏,她臉上的黑臉紗隨風吹去,他輕撫她被毀了的半張臉苦笑說,“為什麼?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嗎?”

“難道我一輩子都要活在算計中嗎?連我的死亡都是靠算計得來的!我真的很累,我真的很希望我就是嫣伊,那樣我不僅可以得到魔皇的偏愛還有你無私的寵愛。”魔後的眼角劃過一滴淚,苦笑說,“可是我不是,最終我還是一樣都得不到……但是,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跟我說的話‘魔女,該殺。’,結果你救了我,嗬嗬……我想,如果要死,我必須死在你手裏,我終於有一個可以實現的願望!”

“你所受的苦,和姐姐受的苦,我會讓他百倍償還!”尚飛咬牙切齒厲目抖動。

“……”魔後搖搖頭,抓著他的手微弱說,“帶著夏羽興奮地生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魔界不知什麼時候被嚇了詛咒,好像我們魔都無法得到幸福一樣,我想夏羽可以……”她眸光懇切地說,“如果有下一輩子我還想成魔,我也很喜歡魔界……希望你能幫我拯救魔界……”

尚飛鄭重地點點頭,魔後欣喜地笑了笑然後慢慢閉上眼睛,尚飛凝視著她,緊握著手裏的黑臉紗,懷裏的重量慢慢減輕。她的身體慢慢消散,小陽的鼻尖酸酸的,眼角禁不住劃過兩滴眼淚。

“尚飛……”嫦娥突然到來冰魄湖前,小陽從魔後的死中回過神來略顯不悅地瞥了她一眼,尚飛捏著手中的玄石和黑臉紗慢慢站起來疑惑地看著她,嫦娥淡笑了一下說,“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