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無力的感覺

“你認識我?”不知為何,楚淚痕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好感,因此說話的語氣也並不太客氣,“可我卻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沒有關係,“青年人微微一笑,似乎並不生氣“我認識你就可以了。”

“是麼?”楚淚痕故意拉長了語調,語氣中滿是不屑。

“你今天在擂台上倒是很威風。”青年人微微一笑,不過在楚淚痕看來,他分明是皮笑肉不笑,這讓楚淚痕對他的印象又壞了幾分。

“你想為那個胖子報仇麼?”楚淚痕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有些冷。

“報仇?嘿嘿,”青年人嘿嘿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詭異,讓人心中很不舒服,“他算什麼東西,要我給他報仇?就算你把他打死也與我無關。”

“是麼?”楚淚痕語調仍然拉得很長。

“當然,”年輕人微微一笑,“不過,雖然我不會為他報仇,但不久的將來你我之間卻注定會有一戰。”

“為什麼?”楚淚痕的聲音很平淡,顯示著他對這個年輕人的挑釁根本毫不在意。

“哼哼!”青年人冷冷一哼,卻不回答,而是轉身便走,而楚淚痕也隻是冷眼想看,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

“你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年輕人已經走出了十幾米遠,他的聲音這才緩緩地傳了過來,“”

“哼!”楚淚痕冷冷一哼,沒有追趕的意思,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道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突然,一副畫麵在楚淚痕眼前一閃而過,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緊接著心中升起了一絲的不安。

楚淚痕沒有回到回到菁菁的老宅,而是直接去了隴月城外山腳下菁菁的住所。由於此地平時很少有人煙,所以這裏並沒有上鎖,楚淚痕很輕易地便進入了屋內,其實即使上鎖,以楚淚痕的修為翻牆而入也並非什麼難事。

由於菁菁和風雷二老都出去了,因此這個宅院裏顯得有些冷清,不過楚淚痕也沒有心情管他冷清不冷清。他搬了個椅子在大廳之外,正對虛掩的大門,楚淚痕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大門,整個人一動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門外沒有任何動靜;

二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四個時辰過去了,天空的雲彩已經遮住了太陽,一輪皎潔的明月爬上了天空,楚淚痕已經在這裏整整坐了四個時辰,他猶如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就算有飄落的枯葉掉落在了他的頭上,他也沒有動手將它拭去。

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虛掩著的大門終於被人輕輕推開了,發出了“吱”的一聲。

楚淚痕眼中閃過一絲神采,一翻身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略有些緊張地看著門外。

月光之下,三道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借著月光,可以看見中間是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二兩旁是兩個魁梧的老人,一個仙風道骨,一個略顯粗獷。

楚淚痕心中一喜,這不是菁菁和風雷二老是誰。

“你回來了?”三人剛剛走進大門,楚淚痕便迎了上去。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看到楚淚痕迎上來,菁菁稍稍有些感到意外,不過隨即露出了會心地笑容。

“我在等你們。”楚淚痕微微一笑。

“等我們?”菁菁稍稍一怔,隨即莞爾一笑,“你是在擔心我們麼,嗬嗬,傻瓜,我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總是要親眼看到的,才會讓人安心,”楚淚痕微微一笑,“既然你們回來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這麼晚了,你回哪裏去,”菁菁微微一笑,“不如今天你就委屈一下,住在客房吧。”

“好!”楚淚痕點了點頭,沒有推辭。

“很晚了,”菁菁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我想你也累了,你先去休息吧。”

“嗯,好,”楚淚痕一點頭,“你也早點休息吧。”

“知道了,傻瓜。”菁菁莞爾一笑。

楚淚痕不在多說,對著菁菁微微一笑,轉身便向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等等!”菁菁突叫住了楚淚痕。

“還有什麼事麼?”楚淚痕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軀,微微一笑。

菁菁玉手輕抬,胸前起伏不定,像是心中在進行某種掙紮一般。

“沒什麼?”菁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究沒有說什麼,“你去休息吧。”

“真的沒事?”楚淚痕自然不相信真的沒事,不過菁菁既然不願說,那他也不便多問。

“沒事啦,傻瓜!”菁菁故意將語調放得很輕鬆,但楚淚痕分明聽出了他的話語中有些猶豫。

“沒事的話那我走了。”既然菁菁不願說,那多問也是無益。

“嗯,去吧。”菁菁對著他一點頭。

楚淚痕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吧!”看著楚淚痕離去的身影,菁菁似乎若有所思。

………………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隴月城小胡中央,楚淚痕正平躺在小舟之中,任小舟隨波蕩漾,盡情享受著和暖的楊陽光。

菁菁就坐在船頭,靜靜地觀賞著湖中的景色,出塵的氣質猶如月宮仙子一般,直看得楚淚痕心中蕩起陣陣的漣漪。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止在這一刻,那該多好。”這是楚淚痕心中真實的想法,看著那芊芊身影,楚淚痕心中突然升起這樣一種奇怪的想法:“她是降落凡間的天使,她應該一世受到嗬護,我要保護她,永世不讓人傷害她。”

“你醒了?”菁菁突然轉過了頭,對著楚淚痕微微一笑。

“嗯!”楚淚痕點了點頭,就要爬起身來。

“嗬嗬!”菁菁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纖纖玉手伸出,似是要扶楚淚痕起來。

楚淚痕心中依然,右手伸出,迎向那纖纖玉指。

不過就在他即將握住菁菁的玉手的那一刹那,楚淚痕突然間覺得時空一扭曲,片刻之間,他又身處在了城主府的演武台上,站在他對麵的是一個俊俏的年輕人,衣著華麗,器宇不凡,正是那城主二公子歐陽劍南。

“淚痕,救我!”一聲嬌柔的聲音傳入了楚淚痕的耳朵,楚淚痕向台下一看,卻發現那天看到的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正架著菁菁,菁菁梨花帶雨,無助地向著自己求救。

“嘿嘿,”歐陽劍南陰冷的笑聲響起,緩步向著菁菁走去,菁菁的眼中透露著絲絲的恐懼。

“菁菁,別怕!”楚淚痕大叫了一聲,快步向著菁菁的方向跑去。

楚淚痕用盡了全力跑過去,不過很快他便很驚恐地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努力,自己卻總是不能靠近那道纖纖的身影,自己周圍的空間就像被凝固了一樣,即使用盡了全力,也不能靠近半分。

眼看著歐陽劍南越來越靠近菁菁,楚淚痕不禁怒火攻心,悲從中來,竭斯底裏地叫了一聲:“菁菁!”

楚淚痕突然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

“幸好隻是一場夢。”楚淚痕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才那種無力的感覺依然讓他心有餘悸,千年前他受傷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那個歐陽二公子……”不知為何,楚淚痕總有一種預感,那個歐陽二公子遲早會與自己有所交結,每每想到歐陽劍南看向自己的目光,雖然看起來毫無表情,但自己總是會感覺到一股透心的寒意。

“管他的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楚淚痕安慰自己,起床洗漱,簡單吃了點早點後便告別了菁菁,他決定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將會有他的第二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