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公看著有點眼熟啊，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寧宸盯著那位老太監說道。
老太監看向寧宸，“寧銀衣大概是認錯人了？”
“是嗎？上次我去保育堂，我記的咱倆見過麵。”
保育堂三個字，讓老太監眼神波動。
“寧銀衣肯定認錯人了，老奴從未去過保育堂。”
寧宸哦了一聲，“那可能是我認錯了...這位公公身手應該不錯吧？”
“老奴不懂武功，隻是個普通人。”
寧宸微微一笑，朝著皇後俯身作揖，“既然那銀子不是皇後娘娘賞賜的，那臣便告退了！”
皇後點頭。
寧宸轉身離開了。
他幾乎可以確定，刺殺他的人，還有傷害雨蝶的人，就是皇後派來的。
寧宸離開後，皇後的臉色陰冷了下來，“這小雜種肯定發現了什麼？”
老太監微微點頭，“娘娘說的是，不然他不會來芙蓉宮。”
皇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必須想辦法除掉他，本宮有種感覺，這個小雜種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老太監沉聲道：“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會找到機會除掉他。”
皇後擺擺手，“暫時不能再派人刺殺他了，我們這幾次刺殺都失敗了，寧宸肯定有了防備...想要除掉他，得從其他方麵入手。”
“娘娘的意思是？”
“過幾天就是懷安的生辰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到時候本宮自會安排。”
另一邊，寧宸和九公主走出芙蓉宮。
“公主，那臣先告退了！”
“啊？這就要走啊？”
寧宸不解地看著她。
九公主猶豫了一下，道：“寧宸，雨蝶姑娘還好吧？”
寧宸眉梢微揚，“公主是聽說什麼了嗎？”
“什麼意思？”
寧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道：“是臣太敏感了...雨蝶昨晚遭人刺殺，傷得很重。”
九公主一驚，“刺殺？她現在怎麼樣？”
“差點就癱瘓了，好在宮中禦醫醫術高超，過陣子應該就能下床了。”
九公主連連擺手，“可不是我幹的。”
“嗯？”
“你別裝傻，你剛才的反應，分明就是懷疑我。”
寧宸苦笑，“是臣太敏感了，我沒有懷疑過九公主...而且九公主也沒有傷害雨蝶的理由。”
九公主昂起頭，“算你聰明！”
“那臣告退了！”
九公主有些不舍地點點頭。
寧宸轉身離開了，他並未出宮，而是來到了禦書房。
“寧宸，雨蝶姑娘怎麼樣了？”
玄帝看著寧宸問道。
寧宸俯身，“多虧了陛下及時派禦醫前往，相信過陣子，她就可以康複了。”
玄帝微微頷首，“你找朕有什麼事嗎？”
“臣是來找全公公的。”
全公公微微一怔。
寧宸笑道：“全公公，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全公公看向玄帝。
玄帝點了一下頭。
全公公這才跟著寧宸來到外麵。
“老全，你是大內總管，我跟你打聽個人...皇後身邊伺候的那位公公，你了解嗎？”
全公公道：“你是說李全海？”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一位老太監，年紀不小了。”
“那就是李全海。”
寧宸點點頭，問道：“他會功夫嗎？”
全公公點頭，“會，身手很不錯。”
寧宸眼神微微一縮。
全公公好奇地問道：“你打聽李全海做什麼？”
寧宸搖搖頭，抱了抱拳，“沒事，隨口一問，就感覺他挺厲害的...老全，我先走了，回見！”
全公公一臉莫名其妙，轉身走進了禦書房。
玄帝看了他一眼。
全公公立馬說道：“寧公子跟老奴打聽皇後娘娘身邊的李全海會不會武功？”
玄帝皺眉，“他打聽這個做什麼？”
“奴才問了，寧公子沒說。”
玄帝沉吟了片刻，道：“寧宸不會無緣無故打聽一個人，你暗中調查一下這個李全海，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古怪？”
全公公急忙道：“是，奴才遵旨！”
......
下午的時候，寧宸再次來到皇宮。
同時，他還帶來了一個人，就是那個被他抓獲的青年。
下午聶良當班，看到寧宸帶來一個遍體鱗傷的人，一臉好奇。
“寧宸，你這是？”
“我來告禦狀，陛下在嗎？”
聶良點頭，“稍等！我進去通報一下。”
沒一會兒，聶良出來了。
“陛下讓你進去！”
寧宸將青年交給聶良看管，然後走進禦書房。
一進來，寧宸就撲通跪了下來，“陛下，臣要告狀。”
玄帝看著寧宸，竟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起來說話，告訴朕，誰欺負你了？朕給你做主。”
寧宸站起身，一臉嚴肅，道：“陛下，臣在宮中查神仙粉的事，回去的路上遭到了刺殺。”
玄帝的臉色沉了下來，“這事朕知道，耿京已經稟報過了...而且朕已經命他調查了。”
寧宸繼續道：“昨晚，有人假冒監察司的人，威逼利誘，想讓雨蝶幫忙除掉臣...雨蝶拒絕後，他喪心病狂，想要燒死雨蝶。”
玄帝沉聲道：“這事朕也知道...聽說那個傷害雨蝶姑娘的人，恰好被你抓到了？是不是審問出什麼了？”
“回陛下，臣從那個殺手口中得知...有人一直以保育堂為掩護，將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訓練成死士。”
玄帝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陛下，那個殺手臣帶來了...據他交代，訓練他們的人是位公公，而且年紀很大了。”
玄帝皺眉，想到了之前寧宸跟全盛打聽李全海的事。
“你是說把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訓練成死士的人在宮裏？”
寧宸點頭。
“你懷疑是皇後？”
寧宸一驚，錯愕地看著玄帝。
玄帝沉聲道：“全盛，去把李全海找來。”
“是！”
全公公邁著小碎步離開了。
寧宸頓時明白了，他向全公公打聽李全海，全公公回頭就把這事告訴了陛下。
可若真是李全海，那背後之人就是皇後。
玄帝毫不猶豫，就找李全海來對質...難道陛下早就有動皇後的心思？
“寧宸，你覺得太子和三皇子，誰更適合繼承皇位？”
玄帝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寧宸心裏一緊。
玄帝這啥意思？
寧宸來不及深思，隻能苦著臉，惶恐道：“陛下，臣隻是個小小的銀衣，這種事臣根本沒資格發言。”
玄帝冷哼一聲！
“你小子就裝傻吧？太子敦厚善良，三皇子有勇無謀...朕更傾向太子，但太子勢弱啊。”
草！！！
太子敦厚善良？
你是真不了解你這個兒子啊，他心裏可陰著呢。
寧宸在心裏瘋狂吐槽。
但他也洞察了陛下的心思。
一句太子勢弱，說明了一切。
三皇子背後有皇後，還有即將班師回朝的太師。
相比之下，太子的確勢弱。
難怪玄帝毫不猶豫讓全公公去找李海泉來對質，若是三皇子登上皇位，母強子弱，後患無窮。
看來陛下的確有動皇後的心思，為了給太子鋪路。
也說不定陛下是厭棄了皇後，那樣一個比嬤嬤還醜的女人做皇後，實在是有辱國體。
可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動皇後呢？
要知道皇後可是一國之母，一旦動了，牽扯甚大。
寧宸有些猜不透玄帝的心思了。
“陛下正值壯年，現在考慮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玄帝笑了笑，道：“有些事，得早確定下來...要不朕某天駕崩了，大玄就亂了。”
寧宸一臉錯愕，“陛下竟然能如此坦然說出駕崩二字，臣佩服！”
“為什麼不能說？朕也是人，又不是神仙，終歸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朕也想長生啊，可這可能嗎？”
“縱觀曆朝曆代，哪位君王能長生不老？”
寧宸是打心眼裏佩服玄帝，手握天下大權，還能如此坦然麵對死亡，這樣的君主可不多見。
說話間，全公公將李全海帶來了。
“奴才參見陛下！”
李全海下跪叩首。
玄帝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落到寧宸身上，“你帶來的人呢？”
“在外麵，由聶統領看守。”
“帶進來！”
“是。”
寧宸出去，將青年帶了進來，按著他跪在地上。
李全海看到青年的時候，臉色大變。
玄帝審視著青年，指了指李全海，“認識他嗎？”
青年惶恐不安，應該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皇帝？
他扭頭盯著李全海看了一會兒，突然喊道：“阿爹？”
李全海臉色發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聲色內荏地吼道：“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阿爹救我，阿爹救我...孩兒實在忍受不了了，他用烙鐵燙孩兒命根子，還讓孩兒騎木驢，阿爹救我...”
玄帝嘴角抽搐，看了一眼寧宸。
他沒記錯的話，木驢是用來對付那些女犯人的，這小子竟然用到了男人身上，難怪這個殺手嚇成這個樣子？
寧宸厲聲道：“你確定是他？”
青年拚命點頭，“是他，雖然沒有胡子，但小人還是認得出來。”
玄帝厲聲道：“李全海，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李全海渾身顫抖，顫聲道：“奴才冤枉，奴才根本不認識此人...求陛下明鑒。”
玄帝冷哼一聲，道：“李全海，訓練死士，需要大量的時間吧？朕隻要派人查一下你的出宮記錄，就全都清楚了。”
太監出宮，全都有記錄。
李全海身為皇後身邊的人，出宮很正常...但經常出宮就有問題了。
李全海臉色煞白，額頭冷汗直冒。
玄帝怒道：“是誰讓你訓練死士？又是誰讓你刺殺寧宸？李全海，還不如實招來？”
李全海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青年，眼神逐漸變得狠辣，“咱家供你們吃，供你們喝...你這廢物，事情辦砸了不說，還敢反咬咱家一口。”
話落，突然出手，兩根手指如刀一般，竟是閃電般刺進了青年的咽喉，一擊斃命！
寧宸大吃一驚，沒想到李全海敢在陛下麵前動手？
他瞬間拔刀，朝著李全海斬去。
誰知李全海就地一滾，躲開寧宸的刀，順勢起身，兩腳一蹬，竟是朝著玄帝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