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業盯著跪在地上的秋菊,許久都沒說話。
秋菊含淚抬頭,努力做出委屈又惹人憐惜的樣子,一雙杏眸中盡是水光。
“大少爺,您可得相信我,您如果不信我,我就沒有活路了。”秋菊再次摸索著向前,想拽住陳守業的袍角,卻被陳守業躲過了。
秋菊伸出手,本以為能握住袍角的手上一無所有,她的心突然慌了,她哭著看向陳守業,淚水,一滴滴落下,說不出的委屈可憐。
“我和賈姑娘,是生死與共的交情,她的為人我清楚,她不會誣陷你。”陳守業話說得很慢,一字一句,驚雷一般響在秋菊的耳畔。
她沒想到,大少爺竟然維護那個女人到這樣的地步,問都不問一句,證據都不要,就信了她。
饒是她最狼狽的一麵他都見到了,依然生不出半分的厭惡。
“大少爺,我真的沒有。”秋菊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隻能堅持說自己沒做過,反正證據已經沒有了,隻要自己堅持委屈,最後也就是不歡而散。
因為她是夫人的人,大少爺為了夫人麵上好看,沒有證據斷然不會責罰她,而大少爺不能為床上那位討回公道,勢必會讓那位心寒,雖然自己沒得到大少爺的信任,卻也離間了他們二人,以後自己再慢慢圖之。
“我是夫人派來伺候這位小姐的,是幫大少爺還了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是斷然不會做出傷害姑娘的事情,姑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您的心,我倆無冤無仇,我……”
秋菊見陳守業不說話,轉頭對著甄依就磕頭,她認定了一點,她是夫人送過來的人,不管是大少爺還是甄依都要給夫人麵子,沒有證據,他們就隻能退一步。
她現在就是逼他們妥協。這個局,在她下藥之前她就想好了怎麼解決,為了成為大少爺的女人,她可是煞費苦心,將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
現在這個可能,還不算太糟糕。
看著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人,一直看著秋菊演戲的青庭終於忍不住,從床頭上端出了一個碗,走到秋菊麵前,蹲下,將碗放到了她的麵前。
看到青庭拿出碗的時候,秋菊的神色一愣,隨即就拿起了那個碗,雙手顫抖地捧著,看向甄依,說了一句:“姑娘容不下我直說就是,告訴夫人將我趕出去也可以,用這麼一個碗來誣陷我,真是讓人心寒。”
“無恥。”青庭聽著秋菊的辯白,臉都氣紅了,她高聲喊了一聲,甄依卻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就在甄依想著說點什麼的時候,寢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脆響,剛才被秋菊拿在手裏的碗已經變成了一地碎瓷。
“大少爺,我隻是太過激動過,我沒想過要砸碎了這個碗,我……”秋菊一臉無錯,好像真的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她著急地解釋,她祈求地看著陳守業,眼底卻也閃過幾分慌亂。
她很清楚,不小心砸碎這個理由,甄依是斷然不會信的,隻有陳守業信了自己,一切才好說。
“你激動也沒用,這些碎瓷上沾過的藥,大夫也是能查出來的。”青庭看著秋菊急切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
青庭的話讓秋菊心底一驚,她剛才隻想著毀屍滅跡,卻忘了太醫可以通過望聞問就能斷定這瓷器上帶過什麼藥液。
“我這湯藥中什麼都沒有,你可不能冤枉我,這位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