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惜換上了男裝,帶著冷子寒去了當地一家不大的青樓。
冷子寒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點不適應,尤其剛進來的時候被一大群女人圍住,身上的香味令他頭發昏,是甄惜拿出不少錢才來到了這個上好的客房,美酒佳肴也都備好了,過一會就會有兩個人來伺候,是甄惜特別交代要的人,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真是好華貴的大房間,翡翠屏風精美雕花,冷子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這麼好的房間呢。
眼前的酒菜甄惜沒有碰,隻是坐在那裏,右臂倚著案桌,眼神輕蔑而冷漠。
頭一次見她這樣的表情,冷子寒坐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很快,兩名粉衣女子緩緩走來,她們的穿著打扮比起那些女子顯得素雅清淡,不像別的女子那樣豔麗四射,長裙白紗,衣角處繡著含苞待放的荷花,裙外一層白紗把花罩地若隱若現。頭上也沒有太多華麗的金飾玉簪,發髻邊隻是插著幾朵和衣服搭配的珠花,普普通通的,但卻顯得清秀,長相也算是中上等,比起穿戴很少擺手弄姿的那些女人,冷子寒覺得這兩個看著舒服多了。
甄惜則是故意把戴著戒指的那隻手露出來,好讓她們看清楚,因為那是她的標誌。
重出江湖,不知道是好是壞,這兩名女子也是她創造花殤閣的時候救過的人,這兩個人身世差不多,性格也合得來,就跟曼珠曼陀一樣很投緣,她們就結拜為姐妹,見她們感情深厚,甄惜也不好拆散,就把她們安排在這座城的青樓中,希望哪天她到了這來能夠聯絡得到。
果然,見到甄惜手上的戒指,兩個人立刻變了臉,單膝跪下,道:“屬下清荷清蓮,參見芳主。”
“行了,這些話就不要說了,過來坐下一起吃吧!我已經不做芳主好久了,你們現在的主子是現任花神宮的宮主,也就是我的靈兒姐姐。”甄惜開始倒茶,酒,她能不碰就不碰,桌子上正好四個杯子四個凳子。
“這?”兩人相對看了看,還是有些膽怯。
“也別叫我花神小姐了,好久不見別什麼主子下屬的,快過來坐下,我有事問你們。”甄惜倒滿了茶,對她們溫柔一笑。
芳主是她的尊稱,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月神坊和花之穀的關係,所以還是柳飄零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身份就跟瑩月的身份一樣,都是少主,瑩月是月神坊的少坊主,那她就是芳主了,隻是把花神宮的位子傳給花靈兒之後芳主這個名稱似乎就沒了,大家都叫花靈兒為宮主,而她甄惜,就是唯一的芳主了。
雖然很久沒見麵,但是兩人也聽說了她們這個芳主變化蠻大的,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遵從她的意思,走上前坐到了甄惜對麵的兩個位子。
她們也得到消息說甄惜已經出來了,各個城鎮或者鄉村的姐妹差不多都收到司徒俊逸的信了,還說她身邊跟著一位少年,是萬草堂的弟子。
這神采奕奕的少年還真算是一表人才,一雙幹淨的眼眸,略顯稚氣的臉龐,唇紅齒白,看起來十分俊俏可愛,普通的女人被這等俊美的少年吸引倒也不足為奇,隻是甄惜,可不是普通人啊!為何會讓一個比她小的男孩留在身邊呢?但是她們也不敢問,她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茶已經沏好了,粉嫩的花瓣在水中慢慢舒展,美麗得不可方物,這可是上好的玫瑰花茶,具有養顏美容的功效,對女人來說可是好東西。
“你們跟我說說最近城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比如誰一家被害,手法比較殘忍之類的?”甄惜放下茶壺,淡淡問道。
突然這麼問,兩人又是相對看了一眼,各自搖頭。
“沒有嗎?看來我想錯了。”甄惜有點失落。
其中一個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一想,好像沒什麼特大的事情,但還是說了起來。
“小姐,清荷聽說過一件事,大概一個月之前吧!有一家藥鋪發生了一件事,一家人是死了,但是不是被殺,也不算很慘,死的是一對父女,他們經營那家藥鋪本來過得也算安穩,藥鋪的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口碑極好,卻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非禮自己的親生女兒,抓藥的人拉都拉不開,還用斧子砍傷了勸架的人,結果女兒不堪受辱,死在了自己親爹的斧頭之下,而那個藥鋪老板不知道是不是瘋病發作拿著斧子到處砍人,不少人還受了傷還砍死兩人,最後官府的人趕到之後隻能將他就地正法了,那個男人也被亂刀砍死,官府也隻是草草結案,說是藥鋪的老板可能誤服了毒藥導致他發瘋的,之後藥鋪被封,現在也沒人再去那裏抓藥了,也沒人住了。”
“是有這麼回事。”清蓮也想起來了,說道:“那麼好的一個男人怎麼會非禮自己的親生女兒呢?他可是藥鋪老板,能吃錯藥讓自己發瘋?想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呢,我還去抓過藥呢,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人啊!我看,有人陷害也不一定呢,會不會他是被人下毒了?或者被威脅了?”
“不會吧!那麼好的人誰會和他結仇這麼深呀!”
“那可不一定,同行是冤家啊!臨街那家醫館,好像和那家藥鋪老板起過什麼爭執,本來兩家關係不錯經常合作,最近都沒生意來往了。”
“那家醫館啊!那個李大夫?李大夫人也不差啊!哪會那麼歹毒。”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李大夫家的公子聽說喜歡藥鋪老板的女兒,但是人家偏偏對隔壁賣豆腐的小夥子好,李公子經常都去找他們的麻煩呢。”
清荷和清蓮說著說著感覺都變味了,甄惜已經不想聽下去了。
“吃完就帶我去那家藥鋪看看。”甄惜拿起筷子,跟大家說:“快吃吧!我都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