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亮了,地上的蠟燭也都已經熄滅了,楊明宇早就走出了那圈蠟燭,把之前發生的一切聽他們講了一遍。
原來他到了這裏成為了龍淩嘯都是他的傑作,難怪當時被推進河裏楊明宇感覺腳被抓住了,原來他還以為是海草水草之類的東西呢,又或者是什麼水鬼找替身,怎麼都想不到是被人死命往下拖啊!而且還是……
原來那個娃娃沾染了甄惜的鮮血,在她死之前娃娃被他拿走了。
而且真如甄惜之前所說的那樣,如果楊明宇當時沒有被拖下水,而是被人救上岸,他還會跟以前一樣生活著,上重點高中,考好的大學,最後在北京發展,還被什麼教授看中念完博士後有了工作找了對象結婚生子,生兒育女美滿幸福。說也奇怪,甄惜說這些讓人不願相信別人說這些他就深信不疑,難怪甄惜會生氣還要打他。
但是對這些事情,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不是他也應該聽聽歐陽笛的催眠曲,喝一碗藍醫仙的湯藥被催眠一番,是不是也就想起來了,這也太扯了,真應該有個作家把這些都寫出來了。
再仔細看看換上原來裙子的娃娃,但是那身深粉色的長裙上好像沒什麼血跡啊!難道已經洗幹淨了?或者在河水裏泡了太久時間自己幹淨了?
“原來電影裏說的也有真的,主人死後怨念太重就會附身自己生前最心愛的東西身上去報仇啊!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在小惜身上可就不是恐怖片了。不過作家?什麼樣的作家會追她?”楊明宇轉頭看了看現在追她的司徒俊凡和司徒俊逸這兩兄弟,他們好像都跟作家不沾邊吧!司徒俊凡不太了解,但是司徒俊逸是搞音樂的,甄惜是畫畫的,都是藝術家,或者甄惜有粉絲偷偷暗戀她,但是誰會是作家呢?他想了半天也就當初他是龍淩嘯的時候救的芷汐吧!芷汐是比較喜歡寫作但也是他教的,芷汐的水平還不夠當作家,而且她是女人,難不成芷汐轉世成男人去追甄惜?這更扯,他都開始佩服自己的腦洞了。“不可能不可能,我想什麼呢。”楊明宇搖搖頭自語著,想把這荒唐的想法甩出腦子外麵。
楊明宇看他們兄弟兩個的眼神怎麼這麼怪,他在想什麼?
“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小蝶是誰了?”司徒俊逸也隻能這麼問,因為那個小蝶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還用雪戀蝶這個名字去挑撥離間呢。
“沒有,我是完全沒有印象,我都不知道雪戀蝶這個名字,我覺得如果我當時被推下河沒有死以後這個雪戀蝶也會找理由加我吧!不過我一般不加陌生人,我對賤女人沒興趣,就算同城的說同行之類的我也不會加,所以那個什麼雪戀蝶肯定會拿我沒辦法的。”
忙了一晚上大家也都累了,打算休息下就出發,隻是再想要呼喚出楊明宇體內的那個人應該是不可能了,因為這都已經是極限了,反正楊明宇怎麼來的都明白了,隻是不知道那位作家叫什麼,但是甄惜曾經說過,那個人叫林濤,所以有沒有說出那最後一個字都無所謂了。
飯菜也都準備好了,也不是什麼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的,甄惜跟影蝶一起肯定待遇也不會好,不過聽探子回報說影蝶雖然想要整甄惜在食物裏動手腳,但是卻被龍淩雪和歐陽笛給破壞了,讓甄惜睡在外麵甄惜身上的衣服那可是無價之寶,能為她取暖,還有歡歡樂樂保護著,影蝶根本就整不了她,而且身邊的人早就換成自己人了,就影蝶這個傻子什麼也不知道,還自我感覺良好。
吃過早飯,甄惜留下來的那張畫也送了上來。
司徒俊逸取出了甄惜留下來的畫冊,打算把新畫的這幅畫放進去。
紙上畫得是兩個娃娃,乍看之下和珍珍是一樣的,但是衣服卻有很大的不同,有點像她的惜惜,而且頭發也是卷的,都戴著帽子,甄惜曾經說過,那是歐式禮服,隻有貴族才有資格穿戴的,這樣打扮得人都是貴婦小姐,而且西方人的頭發是黃色的,眼睛是藍色的,和東方人有很大的區別,而那些娃娃,也都是按照西方人的審美做出來的,而哥哥送她的則是中式的,帶有古典元素,並不是外國出品的,所以這類娃娃也符合國人的審美,不過可以換各種眼睛和頭發的,也能打扮成一個外國人,總之各有各的美,看個人喜好了,但是哥哥送的這個,她可不舍得把頭拆下來換眼睛頭發,拆下頭太可憐了,不過她還是給珍珍準備了好幾個朋友,當然也有藍眼睛黃頭發的各式不同的娃娃。
現在大家都在休息,等楊明宇醒來再給他看看吧!說不定能有點幫助。
就這樣,司徒俊逸把畫放進了畫冊裏,他也累了,該好好睡一覺了。
冰心淨化神曲,是歐陽家的最高絕學,雖然沒有了曲譜,但是那首神曲早就深深刻在歐陽笛腦海之中了,隻是沒有司徒俊逸在身邊和她一起練習,沒人商量了,但她沒事的時候還是想要練練。
應該馬上就要走出這座荒山了,走這條山路翻過這座山都走了五六天,影蝶早就厭煩了,要不是為了早點到修羅殿,她根本不會走這條路,而且身上的傷一直都沒好,好像那一戰被甄惜燒傷的地方不僅不見好還越來越重了,她現在都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帶個大夫出來隨時給她看病治傷,一直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沒人能傷得了她,誰知道對方竟然使詐,真氣人,雖然甄惜也被她那一戰毒傷過,但是現在看上去甄惜本來潰爛的那隻手一天天的好起來了,自己的傷口越來越爛了,明明當時看上去是甄惜傷得比較嚴重她身上的燒傷看似就是皮外傷的,是甄惜在月神坊吃過什麼靈丹妙藥了嗎?早知道她在離開月神城之前也討要幾顆了。
現在已經可以看到山下的小鎮了,等休息好了就會上路,現在影蝶找地方練習她的什麼毒魔手了,遠遠的都能聽到聲音,歐陽笛則是拿出自己的寶琴,彈奏了起來。
真是好久沒有看到這種場麵了,琴聲引來鳥雀紛飛,龍淩雪也在不知不覺中被陶醉了,小時候大姐很喜歡歐陽謙吹笛,現在聽到歐陽笛的琴聲龍淩雪似乎也能感受到歐陽謙在的時候吹奏出來的笛聲,真是太動聽了。
但是聽到一半的時候,鳥雀突然各自飛散,一陣濃濃的殺氣撲麵而來,接著就是一個響遍山穀的聲音朝這邊大吼來。“亂彈什麼琴,害我分神,再亂彈琴,我砍了你的手指頭。”緊接著,就是一道白色光點迅速朝歐陽笛這邊飛過,還是甄惜突然出手,將那道光點擊落,定眼一看,那是一個暗器,看似很鋒利的一個刀片。
龍淩雪知道,那是影蝶指甲上的暗器,她給取名為“指刀”。
這座小鎮來時經過的,不是很大,就隻有一個不大的客棧,不過再來投宿這間客棧見到影蝶的老板和夥計都會害怕,一看就知道她上次來得時候沒做什麼好事。
好幾天沒有吃到有滋味的飯菜了,到了小鎮影蝶第一件事就是把客棧最好吃的食物吃個遍,可能因為心情好,所以吃飯的時候也不找事了,不喝甄惜去搶食物了,不過最大最好的當然被她占了,大家都吃一個碗裏的菜一個鍋裏的飯,也不怕她在飯菜裏動手腳,所以這頓飯吃得還算不錯。
吃飽喝足後,就是要睡覺,不過休息之前還是先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傷勢比較好,因為這幾天都不管身上的傷她開始感覺有點疼了。
客棧算是被影蝶包了,雖然很想要讓甄惜睡廁所但是又不能,要是打起來受傷的她也討不到什麼便宜,隻能把差一點的房間讓她住了,雖然覺得甄惜不配住人住的地方,但是自己偏偏又拿她沒辦法,好氣人,越想越氣,每次都這樣。
吃完後大家各回到房間,在影蝶麵前她們還是要保持那種不友好的態度。
歐陽笛和龍淩雪的房間不大,但是床是一張大床,每天歐陽笛腰上纏著一個鐵鏈睡覺都不舒服,所以都要多加一床被子墊上個枕頭,龍淩雪的左手也是,翻身動作也要很輕還不能拿東西,她們兩個吃喝拉撒睡都要在一起,也是挺受罪的,但是沒辦法,她們也隻能委屈一段日子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歐陽笛的琴聲對影蝶還是有些效果的,甄惜也會把這個消息讓隨行的自己人向司徒俊逸傳達的,找到她的弱點,以後對付她也會盡量減少一些死傷。
甄惜所住的房間自然是最差的,房間很小不說還有一張很大的床,那床還是能睡好幾個人的硬床,除了一張大床什麼都沒有,影蝶故意讓隨行的下人和她擠在一張床上,也算是對她不錯了。
這根本就是客棧打雜的人的房間,影蝶來了之後自然也會殺他幾個人,對她來說死幾個夥計小二沒什麼,老板都要好好上去服侍她,他們這次來隨行的人多了幾個,所以房間很快就滿了,所以甄惜隻能睡後院的下人房間了,影蝶覺得還找了兩個丫頭陪她她應該感恩,事實當然是監視她了。
好在這裏離客棧有很遠的距離,甄惜說什麼做什麼影蝶也不會知道,再說這兩個丫頭還是月神坊的女人易容的。
“小姐,這裏很安全,你放心,我們可以隨便說話,隱藏在這座小鎮護龍宗的後代也加緊保護了這座客棧,他們都扮成小二掌櫃的樣子,也有四處巡邏的人,不必擔心。”侍女打好了熱水,是該洗洗澡了,但是又不能太張揚。
甄惜坐在床上,讓侍女擦著手和腿,但是衣服卻沒有脫下,因為她隨時都有可能戰鬥的。“小蝶對琴聲有所忌憚這一點要盡快告訴皇上王爺,讓他們早點準備。”
“這點屬下明白,但是小姐你被妖女毒傷的手還沒完全好,我準備了藥,現在就幫你擦。”
這時,另一名幫她擦腿的侍女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昨天我聽修羅殿分舵易容成鬼差的大哥說皇上讓巫大師對楊大俠進行什麼儀式,就是為了喚醒他體內另一個人的靈魂,好像就是之前龍傲山莊的大少爺龍淩嘯,那個癡呆的孩子,不知道要做什麼?”
甄惜一聽,另一隻放在歡歡身上的手差點沒把歡歡掐死,從她手下跳到地上去了,蹲在地上呲牙,明顯不開心了。
“對不起啊歡歡,我不是故意的。”甄惜馬上道歉,轉頭問起那個侍女。“你剛才說什麼?有人換出明宇哥哥身體裏的另一個人?真的嗎?有沒有危險呀!為什麼之前他們都不和我說?”
“這個屬下不是很清楚,應該這幾天就會來消息了,小姐放心,皇上和王爺都有萬全的準備,不會有問題的。”
甄惜歪了歪嘴,有點氣憤。“真是的,都不告訴我這種事。”
算了,她想到“哥哥”偶爾和她說的話她都記得,那些家夥自然對他充滿好奇,可能就等著我不在他們好問他什麼事呢,隨便他們吧!反正她相信他們都是為她好的。
但是隻要有影蝶在,她一不爽,所有人都要跟著遭殃。
“廢物廢物,竟然連我的傷都治不好,本來傷口那麼小怎麼塗了藥之後更嚴重了,這是故意想毒殺我嗎?找死……”
一聲慘叫盤旋在客棧上空,接著就是“轟”的一聲像是什麼巨大之物從高空墜落,感覺大地都震動了。
甄惜帶著侍女走出院子,發現不遠處圍了一群人,甄惜走過去,看到一個人滿身是血的躺在那裏,甄惜知道,他已經死了,他身邊還有一個箱子,那是藥箱,所以這個人是鎮上的大夫。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影蝶的傑作。
肯定是身上的傷嚴重了,普通大夫又應付不了,所以殺了大夫出氣了。
這樣可不行啊!不然會有更多人枉死的,沒辦法,甄惜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不過她要說服影蝶,難度更大吧!
身上的灼痛令影蝶又恨又氣,好想洗個澡但是卻不敢沾水。
雖然知道影蝶肯定沒好氣,開口就會髒話連篇,但是甄惜還是去了,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進。
“誰,找死啊!”影蝶直接就出手,指甲中的刀片飛出,但是甄惜輕輕一甩袖,就把刀片打偏,固定在牆上。
“你不用罵了。”甄惜直接打斷要出口說話的影蝶,拿出一瓶藥。“把這個塗在傷口上能阻止你身上的燒傷擴大,不要總是躲在房間裏不見陽光,要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我知道你會說我假好心想害你,這藥放這了,不相信你就扔了,你可以選擇不用,我也不想聽你罵我,所以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吧!”
甄惜放下藥,就走了,門也關上了,根本就不給她時間多說幾句話多罵幾句,甄惜果然是真的很了解她。
影蝶實在是受不了了,也隻好從床上走下來,拿起那瓶藥,但是甄惜說這藥會阻止她傷口擴大,應該沒什麼用吧!還說曬太陽,她哪有心情曬太陽,就想趕快回去。
因為疼痛,影蝶隻好把要塗在傷口上,但是藥水剛一接觸傷口那火辣辣的灼痛瞬間就上來了,疼得影蝶呲牙咧嘴直皺眉頭,心想甄惜就是沒安好心,故意整她,但願這藥有點效果,不然決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