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大家都在準備瑩月壽辰的禮物,但是楊明宇卻毫不關心,現在除了他的妻子歐陽笛,那就是那個敢愛敢恨,敢做敢當,跟他和司徒俊逸在一起有些公主病,但通情達理。現在她也算被父親寵愛,被他這個哥哥和司徒俊逸寵得雖有一絲任性,卻毫不驕縱,其實就算沒有他們寵著愛著,她也是獨立堅強,熱血澎湃的仗義江湖俠女。身臨困境時,她也會不卑不亢積極向上永不放棄,其他的時候她細心又懂事,關心愛護身邊的家人朋友。她是像陽光一樣明媚的女孩,跟她在一起總會充滿歡笑,她就是他的妹妹,甄惜。
現在的楊明宇隻會為妻子和妹妹的禮物煩惱,每年節日生日他會跟歐陽笛享受二人世界,也會給她準備各式各樣的小禮物,至於妹妹,他也是每年都要給她準備不一樣的禮物讓她開心,但是現在他都不知道該送什麼了,因為甄惜現在要什麼有什麼,什麼都不缺了。
提前幾個月就要想,到底送什麼,似乎隻有她們的喜怒哀樂才是他要考慮的,至於天下大亂什麼的,他現在想都懶得想。
現在他和歐陽笛所居住的是距離那片荷塘不遠的農舍裏,等天氣不是那麼熱的時候就會和歐陽笛去荷塘那邊散散步看看花,日子過得也很悠閑。
“嗷”一聲尖叫聲,打亂了楊明宇的思緒。
這是雕兒的叫聲,這叫聲像是有敵人出現了,會是誰?來偷襲他。
楊明宇隻好先不去想那些,走出了房門。
雕兒正在荷塘上空盤旋,難道有人想要對甄惜不利?誰會那麼不要命的。
楊明宇反正是不擔心了,說不定會有好戲看呢。
甄惜坐在荷蓮居門前的台階上,手中還拿著一朵盛開的荷花放在鼻下,似在聞著花香,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嗷”又是一聲啼叫,歐陽笛飼養的那隻稀有海東青衝天而起,對準了地上的目標,一躍而下,看似目標就是坐在那裏的甄惜。
但是甄惜,麵對雕兒即將突來的襲擊完全沒有看到一般,隻是繼續享受著那朵荷花的芳香。
很快,雕兒快如閃電的身體從甄惜眼前飛過,直撲她旁邊的那片荷花,雕兒飛嘯而過的刹那仿佛帶動一陣風,吹落了她手中荷花的花瓣,感覺自己還被眯了眼。
躲在荷花之中的那人側身想要躲過雕兒的攻擊,但是因為在水麵上,輕功就算不錯還是不能有太好的發揮,雖然躲過了攻擊卻還是被觸碰到了一邊臉頰,雕兒的攻擊可不輕,那人抓著周圍的荷花勉強穩定住自己的身體,但是下一秒,雕兒轉身再次對著他的背後襲擊過來,他本能的掏出自己的隨身折扇一檔,在空中一翻,折扇打開,三枚暗器射出,對著雕兒就射去,然後趁機,踩著腳下的大片花葉,朝著對岸飛奔而去。
然而,他腳下的花葉似乎自己有了思想感覺一般,迅速朝著兩邊散開,就是不讓他踩,而此時,躲過了他暗器的雕兒在後麵緊追不舍,一邊要躲開雕兒的攻擊一邊要盡快趕到岸邊,明顯開始吃力了。
甄惜抱著娃娃站起身來,笑道:“可以躲過雕兒橫掃千軍的風卷殘雲呢,有點本事哦。”
好在那人輕功不錯,一邊躲著雕兒的攻擊一邊趕到了岸邊,原以為對付雕兒能輕鬆一點,但是“刷刷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憑著感覺他翻身躲開,腳下,插著三枚他剛剛發射出去的暗器。
“別動。”楊明宇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因為他也發覺自己若是動一分,就會沒命了。
他拿扇子的手,正纏著一條紅得刺眼的小蛇,看著就很毒的樣子。
楊明宇走上前來,懷裏還抱著歡歡,隻見他一伸手,雕兒也很溫順的飛到了他的肩上。
這個時候,甄惜也到了岸邊,這才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相貌。
他大概三十來歲,但是麵目清俊偏冷,高束發冠,氣魄剛毅,一身灰衣透著成熟,不過這個人看著甄惜倒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回來吧!我覺得他不會傷我。”甄惜話落,那條紅色小蛇從那人身上遊了下去,很快遊爬到了楊明宇的手上。
“你是誰?為何偷窺我妹妹?”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他當然不爽,他的妹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尾隨的。
那人打開手中的折扇,甄惜看到了上麵寫著一個“道”字,這個字,甄惜也覺得很麵熟,她肯定見過。
“在下通道館館主坐下義字門徒排行第十的緣字輩大弟子,緣修。”男人介紹著自己,也是謙謙有禮的模樣。
通道館,皆是修道之人,甄惜了解的不是很多,好像就是什麼忠、孝、仁、義、信、禮、智、勇這些的,她還是花神的時候可不會去招惹這麼正派的道教還是佛教,在他們眼裏她就是魔教,正邪不兩立的,所以她怎麼會招惹到通道館呢?
“通道館的人啊!”楊明宇滿口諷刺,道:“想不到堂堂正派的通道館,竟然幹這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們修道修仙之人不是不近女色嘛,偷窺算什麼啊!不好好修煉你們的成仙之法,跑來人間是拋不開金錢美女嗎?”
“哎呀哥哥,先把事情搞清楚嘛,你覺得誰能偷窺的了我呀!再說了,有人偷窺說明你妹妹有魅力嘛,是不是?”甄惜朝著楊明宇吐著舌頭。
“女孩子,能不能矜持點啊!哪有你這樣的啊!別人怎麼想。”楊明宇緊皺眉頭,臉色也有點難看,他都覺得尷尬了。
“不過雕兒感覺更厲害了,還沒等我的珍珍出擊它倒是先上了,下次再看看誰會是我珍珍的練手對象吧!”甄惜讓娃娃坐在她的手臂上,對那個叫緣修的人道:“這位道哥哥,我們好像不認識呢,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反正我不相信通道館的人會做那種事哦。”
她長相清麗,臉龐白皙透著粉紅,身著粉紫色的輕紗衣裙,腳穿紫色繡花鞋。一雙明眸時而閃爍著靈動的神采,她的笑明媚陽光,剛才和楊明宇說說笑笑的給人感覺是一個活潑開朗,愛笑也愛鬧的人,她眼神純真善良,看著就給人感覺很好。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癡了。
“喂,你別這麼看我妹妹好不好,你真的是通道館的人嗎?”他可知道他這個妹妹的魅力,她不必拿出那迷惑人的本領就會有人上鉤的,就好比眼前這個。
楊明宇的話,令他回過神來,趕緊垂下頭去,雙手抱拳,道:“在下隻是想要感謝姑娘救命之恩。”
甄惜指著自己,眨著那雙無辜的眼睛,問道:“我救過你嗎?什麼時候?”
“姑娘忘記了嗎?那日在街上,因為雙眼被人打瞎,為了生活隻能乞討流落街頭,是姑娘醫術高明,幾針下去又幫在下療傷,在下才得以重見光明。”
原來是那個人啊!他不說甄惜都要忘記了。
“你找錯人啦!”甄惜直接否認了,她可不想再跟誰扯上關係,還是少去招惹江湖上的人最好。
“姑娘,在下不會認錯,雖然當時在下眼睛看不見,但是耳力和嗅覺十分敏感,而且。”緣修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當日被娃娃抓傷的傷口。“這個傷口,可是姑娘手上拿的那個人偶弄傷的,要不要檢驗一下?”
甄惜把娃娃護在懷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當天晚上,司徒俊逸就熱情招待了這個通道館的緣修。他們坐在十裏荷塘中央的荷蓮居大廳的矮桌上,還準備了美酒佳釀。
雖然司徒俊逸有意隱瞞著他們的身份,但是那個緣修也是江湖之人,自然早就猜出了甄惜的身份。
花神,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江湖上有了不小的名氣,美若天仙,身材高挑,鵝蛋臉柳葉眉,創立了花殤閣,小小年紀就有美豔女王的氣質,但是舉手投足卻透露出一股狠辣決絕,痛恨男人,專門吸食男性精氣的惡毒女人。
算起來她現在應該也就二十歲,早已在江湖上消失匿跡,最近聽聞再次出現,但並未在江湖上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來,重出江湖的她聽說手中多了一個人偶娃娃,那個人偶娃娃逼真美豔好似真人,就如她一樣豔絕天下,聽說那個人偶娃娃也是她最新的殺人武器,還說她是用妖術把曾經被她害過的那些人的靈魂俯在娃娃身上,就是一個妖女……
不過也傳聞她略通醫術,雖然專害男人但是對女人卻不一樣,她收留了很多女人為她勾引男人,還救治了她們,還是她專門找一些病得快要死的人來醫治,就是想讓那些無知的女人感激她替她賣命,還說其實她不過就是下毒先毒殺那些愚蠢的老百姓,然後給解藥醫治他們而已,也就那些百姓會被她這種小伎倆騙了,說什麼會醫術,就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傳聞的那樣,在他們這些武林正派眼裏花神就是魔教妖人,根本不可能會醫術,但是那日她幾針下去,又幫他把頭部的瘀血疏通,徹底治愈了他的雙眼,說明花神會醫術這點是真實的,根本不是他所聽到的那樣。
不過飯桌上甄惜好像對通道館也沒什麼興趣,他們說話她也沒認真聽,這種接待什麼的她也不想做,一般都是司徒俊逸和楊明宇來解決。
他們的對話甄惜倒聽了個大概,這個緣修已經不是通道館的人了,好像做了什麼事情被趕出來了,還被廢去了雙目,細節倒是沒怎麼聽,隻是吃著自己碗裏的。
低頭看了一眼裝著酒的杯子,聽說是當地名產,不是烈酒,所以甄惜就想嚐嚐看,她都這麼大了,應該可以喝酒了吧!
悄悄地,甄惜想要偷喝一杯試試看,隻是手還沒觸碰到酒杯,已經有一隻手奪了過去,對緣修道:“既然相遇皆是緣,我先敬你。”說完,一飲而盡,但是喝前不忘給她一個眼神,意思就是要她不能觸碰這個。
無聊,甄惜繼續喝著自己的茶,吃著碗裏的食物。
真討厭,怎麼還放了蔥葉啊!就算有客人也要單獨給她準備一份嘛。
把不喜歡的蔥葉撿出來,引起了旁邊楊明宇的注意,在她耳邊小聲道:“哎呀!有客人呢,不要這樣了,還能毒死你嗎?”
甄惜一個眼神瞪了過去,點頭道:“嗯,能毒死我。”
楊明宇被她這個眼神瞪了回去,也不敢說話。
無意間,甄惜又看到了司徒俊逸臉色也有點難看,似乎對她這個舉動也不是很滿意,似乎有了這麼個所謂的客人她就必須要裝出一個千金閨秀該有的樣子,她的一個小舉動一個眼神都能讓對方覺得沒教養似得。
搞什麼,她本來就是邪教妖女啊!裝什麼裝,怎麼感覺救人救出一個罪名來,她本來就不是柳飄零,不想去見什麼大人物,隻想過好自己就好,幹嘛為別人而活。
裝淑女?怎麼感覺自己有過類似的經曆?為了更加自信美麗,為了自己的夢想好好畫畫,她去學習化妝,各式各樣不同妝麵,不僅僅是為了讓自己更加美麗,還是為了靈感,希望所謂的妝麵也能融入到畫裏,這是她的想法。
學習了化妝,確實人也漂亮了,老師說她如果這麼坐在那裏,穿著高跟鞋簡直就是完美淑女,非常有氣質,但是不要開口說話,因為一說起畫畫的事情,她就停不下來,所以打扮得這麼漂亮一開口形象就全毀了,要這樣笑,多有範。
不過鏡子裏的她當時還真的就如同老師說的那樣,好淑女好高雅,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確實很有那種感覺。
但是好氣憤,真是太氣了,怎麼會有這種人?
“你看你,坐沒坐樣站沒站樣,你知道那是多厲害的人物嗎?給我丟人,我都不敢這麼坐你在他麵前還這樣,要抬頭挺胸,還有,吃飯的時候也這麼沒有教養,你不喜歡吃蔥薑就不能硬逼自己吃下去嗎?還能毒死你嗎?你給人的感覺多差……”
“滾。”她實在受不了了,對著對麵這個比她小的男人大吼道:“你罵了我幾個小時我不說話你上臉了是吧!說什麼來看我給我驚喜,直接把我帶到這裏來騙人說我是你助理你跟班?你把我當什麼?下次是不是你要和哪個牛逼的人物吃飯叫我當陪酒小姐啊?上次你說我玩手機沒素質我這次給你裝淑女坐在那一動不動的你又來罵我沒教養?你算什麼東西啊!你求著我的時候可憐巴巴的樣子,現在嫌我給你丟臉你去找高尚的人去啊!去找淑女學院畢業的人去吧!姐不伺候你,給我滾。”
“你竟然說這種話?我還不是為了你,希望我們結婚一起之後共同經營,我為你好你一點看不出來?”
“我什麼時候要說和你結婚了?你當初叫我做你女朋友還是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還說我隻要做自己不把我當你女朋友就好,所以我還是我自己啊!你說要感化我的心融化我的心我在等著啊!怎麼?原形畢露了?渣男,說得好聽隻愛我一個人,我要不想結婚生孩子你就一輩子不娶,呸,虧我沒對你動心呢,惡心的人。自私自利,就知道要我幫你打雜,你喜歡這份工作不代表別人喜歡,我沒興趣硬逼我,該做什麼也不告訴我,我給你裝淑女不說話文靜的坐在那不玩手機賠笑臉盡力做了之後還罵我,你算什麼呀!要我以你為中心,以後會不會我畫畫你都不許逼著我跟你一樣當作家啊!告訴你,姐對寫作沒興趣,對音樂沒興趣,就是喜歡手工藝和畫畫,才不伺候你。”
“什麼?你竟然這麼說?甄惜,你給我聽著,你三十多歲的人了……”
然後,周圍出現了好多人,就在看他們的笑話,當眾揭露她的名字年齡隱私,不可原諒,甄惜當時就氣炸了。
她不想去想這些事情了,甄惜擔心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發飆,放下筷子抓起娃娃站了起來,但是她已經氣得身子都在顫抖。“不好意思,我心口有點悶頭有點暈,我要休息了,你們吃。”
說完,甄惜便走了出去。
“姐,你怎麼了?我陪你去房間休息。”甄情也放下手中的事情,跟了過去。
看樣子是又鬧別扭了,有甄情陪著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還有客人呢,可不能怠慢了,司徒俊逸和楊明宇是必須要留下來的。
看到她們離開,花靈兒也站了起來,笑道:“我也去看看吧!你們聊。”說完,也走了出去,因為她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但是等甄情和花靈兒趕出來之後,甄惜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到處都找尋不到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