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三天兩夜的路程,中間都沒怎麼停歇,甄惜和冷子寒終於到達了皇城腳下,但是一路上卻聽說進城容易出城難,皇上下令要找出重要人犯,每天都會嚴格檢查來往的行人。
真熱鬧,城口處都是排著隊的,除了搜身檢查行禮之外,每個人的臉都要認真看過,確定有沒有整容。
進城之前已經聽說了,他們要尋找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影蝶的畫像到處都是,也都已經傳到城外的村子縣城了,路過的時候甄惜還撕下了一張呢。
甄惜騎在馬上,跟在隊伍後麵,想不到這個小蝶竟然主動去招惹司徒俊凡,她還真是狂妄啊!以為自己會了功夫就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了,連皇帝也要聽她的?想當年甄惜還是柳飄零的時候無意間被司徒俊凡看上沒有出動萬光閣的任何一個人就把她給廢了,小蝶還敢明目張膽的去勾引他,現在好了,現在萬光閣都出動了,她插翅難逃了,也暫時不會出來作惡了。
打開那張撕下的畫像,甄惜又看了看。
畫得挺像,不過不夠生動,不過這也不能怪畫師,要畫出那麼多張那也是很費心神的。
終於,輪到甄惜了,看守城門的士兵說話也毫不客氣。
“下來,例行檢查。”
話剛落,一聲脆響直接傳來,冷子寒定眼一看,是那名剛朝著甄惜大聲說話的士兵被一個帶著一半麵具穿著黑色長衣長褲的女人甩了一巴掌,那個女人看似很柔弱,想不到打起人來這麼狠,那名士兵當場就被打暈在地。
那個女人雖然看不到麵貌,但是眼神很冷,感覺沒有一絲生氣,見到甄惜,也不說話,直接放行。
其他人也不敢多說話,看著眼前的甄惜,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之色,既然她能另這名黑衣女子都懼怕,那麼她必定大有來頭。
看來她認得她,甄惜笑著下了馬,來到黑衣女人麵前。
“你們再找這個人?”甄惜把畫像伸到黑衣女人麵前。“想不到你還認得我,兩三年沒見了吧!能告訴我這個人做了什麼嗎?還有她的功夫底子如何?為什麼會成為重要人犯?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我有好多事情想要問你呢。”
這個時候,一名首領打扮的男人走來,長相平平,眼神中帶有幾分野心表情裏帶有幾分算計,他自知這名黑衣女人不會開口,遇到這種特殊狀況,隻能他出麵解決。
“這位姑娘,她不能離開崗位,因為隻有她和那個刺客交過手,知道她的特征相貌,您想要問什麼,我來回答。”
甄惜莫名的不喜歡這個人,光是那眼神,就感覺那麼陰險。
她不過就是想聽聽這個女人說話,能在司徒俊凡身邊,那應該也是絕世美女吧!不知道聲音是不是也好聽呢?自己被困在皇宮的時候沒有見過她們五個,應該是萬光閣選出來的吧!
“不用了,既然走不開,我也不能不講道理嘛,我要想知道前因後果大可去問你們老大,你們這群人應該也不知道這些國家機密吧!不過就憑你們,我看是找不到她了,到手都能讓她跑了,也太沒用了。”甄惜也沒什麼好口氣,她想看看這個女人聽完她的話以後會是什麼表情,但是她卻有點失望,這個女人,一臉不在乎的神情,這麼久了,甚至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五個人不愧能成為頂級殺手,比她剛出江湖那會酷多了,雖然當年她也是一名絕豔殺手,但是比起她們來,她那時候也就是雕蟲小技了,作為殺手,那可是毫無感情可言的,當年的她可是做不到的,不過現在,她依然做不到絕情絕愛。
就這樣,甄惜大搖大擺地進了城,這裏還是沒變,那麼熱鬧繁華。
但是因為為了抓捕那名人犯,城裏也不太平了,除了影蝶的畫像滿街都是之外,路人也在議論,而且街上還有一隊官兵挨家挨戶搜查,聽街上的人說客棧更是不消停,每天都會有人進去搜呢。
“姐姐,他們要找的人,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不過你剛才好厲害啊!他們都那麼怕你呢。”冷子寒終於是忍不住問了起來,剛才想不到她那麼威風,看守城門的人一見到她二話不說就讓路,他都開始崇拜了。
“我說了嘛,跟著姐啊!有肉吃,就憑那幾個,我根本不放在眼裏,不過那個女人可不好招惹,想不到她還能跟她們動手,不知道結果怎麼樣?我現在必須要知道,她的功夫到底達到了什麼級別。”
“那個一路留下石頭的就是這個女人啊!真看不出來,年紀不大心腸這麼惡毒,姐姐和她到底有什麼仇啊!”
“對心理變態的人來說啊!沒有仇他們也會做出殘忍惡心的事情出來的,就好比那祖孫三代的死法,那對情侶的什麼相互廝殺,還有藥鋪父女的慘死,他們都是和她無冤無仇的,殺死他們的原因就是她看不慣人家太幸福太快樂了,所以就毀了殺了,正常人啊!是無法揣摩心理畸形的人的想法的。這種人大部分就是從小就受到了什麼刺激,或者因為家暴被欺淩,又或者就是父母的教育問題,嫉妒心強愛慕虛榮,但是我看她就是個腦殘,把幻想的事情弄到現實世界了,她小時候天天說自己其實是仙女下凡,是天下第一美人,所有人都要聽她的,還說自己是玉帝王母的女兒,法力無邊,是個男人一眼就會愛上她,她的一滴眼淚是鑽石,笑得時候百花盛開,哭的時候烏雲密布,下凡來隻是接受曆練,誰敢欺負她就要下地獄,哎呀我不想說了,當年我看她被欺負救了她,我現在真後悔。”
“我有點不明白?姐姐,你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啊!那說的你們好像有仇一樣,怎麼回事啊!”
“找個地方慢慢說吧!我有點餓了。”
就這樣,兩人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城外,戴著眼罩麵具的女子帶領著一隊人馬,每一家都不放過,前幾天隻是一群官兵去搜並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但是從影蝶離開那天晚上司徒俊凡就沒有一絲鬆懈,日夜派人監視著城裏的每一個角落,她想逃出皇城不會那麼容易,不管是城門口還是山路出口,都已經安排了人手,而且都是萬光閣的人,憑重傷的她,根本不可能逃出,而且西門香雨也隻答應將她帶出去,不會走太遠,所以,她肯定就躲在城裏或者山林之中。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影蝶感覺好多了,身上的傷口愈合的很快,隻要不碰也就不疼了,就是這內傷還需要好好調理調理,再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了,至於外傷,也就是多一些疤痕而已,她已經習慣了。
已經晚上了,影蝶本想要出去透透氣,誰知突然間又要搜查,一大批的官兵點著火把把每家每戶都翻了個遍,很快就要輪到這裏了。
得到消息的影蝶隻好和阿梅阿菊躲在地下室裏,阿蘭阿竹假裝要休息的樣子打開了門。
“各位官爺有什麼事嗎?我們已經睡下了。”阿蘭假裝打著哈切,很困的樣子。
帶頭的女人第一個走了進去,眼神掃了下四周,當對視上阿蘭那雙眼睛時,阿蘭渾身雞皮都起來了,因為這個女人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搜。”隨著男人一聲令下,大批人馬又開始進屋搜了起來。
這個時候阿竹也走了出來,來到阿蘭身邊,不知為何,兩人開始緊張了起來。
躲在地下室的影蝶心裏暗罵,大晚上的出來搜查是不是有病啊!司徒俊凡這是要將她逼入絕境嗎?她不就是去他的床上勾引了一下他嘛,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轟轟”兩聲從上麵傳來,阿梅和阿菊將影蝶護在身後,趕緊凝神戒備。
“怎麼了?”影蝶也慌了神,怎麼這麼大動靜?梅蘭竹菊四個人每次下來或者上去都沒這麼大的聲音呀!
在上麵的帶著眼罩麵具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從進來她就聞到了一股腐蝕的臭味,憑她的嗅覺很快就找到了藏在櫥櫃下麵的這塊地板,發現了這個地下室。
她確定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不僅是因為這下麵的地下室,她還發現了桌上的幾個藥瓶,她聞了一下,發現裏麵的藥都不是普通的藥,平常百姓是吃不起的,其他藥瓶裏的毒藥還有出自皇宮的禁藥,尋常人怎麼會有。
“不好?蝶小姐,我們好像暴露了。”躲在地下室的三人發現他們頭頂的石板已經被人打開,但是下來的人並不是阿蘭和阿竹。
“怎麼會暴露呢?前幾次明明那麼順利?怎麼這次就被找到了?”影蝶也怕了,這該怎麼蒙混過去啊!
一座山間的農莊的大廳之中,司徒俊逸一行人暫住在這裏,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到達京城。
幾人圍成一桌,中間放的是那張影蝶的畫像,她的事情鬧得是滿城風雨,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皇帝下令必須要抓到的魔教妖女。
“這是國家一級人犯啊!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啊?不會自大到以為她自己現在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想要把司徒俊凡給趕下來自己當女王吧!然後讓司徒俊凡給她當牛做馬下跪舔她的鞋,我覺得她幹得出來啊!不然為什麼司徒俊凡一定要抓住她啊!”楊明宇滿口的諷刺嘲笑,他就知道,這個小孩早晚會闖禍,到時候不用他們動手,就有人教訓她了。
“如果出動萬光閣,小蝶遲早會被抓回去的,她是跑不了的,我們就去看熱鬧就好了,說不定我們路過的時候還能順道遇見她呢,隻要知道小蝶到底是何人,說不定所有的秘密都會解開了。”司徒俊逸也是一臉輕鬆,小蝶不管落到誰的手中都是一樣的,司徒俊凡應該也知道了小蝶的重要性了,不然他不會為了抓到她大費周章。
這下楊明宇不太樂意了,司徒俊凡他可信不過,上次用那種手段威脅他最珍愛的妹妹,害他以為她真的失去了清白,想起那次他就不高興。“落到你兄弟手裏啊!你不怕他因愛成恨和小蝶合夥起來對付你呀!你還真想得開呀!要我說啊!還是落到我們手中比較好,隻要從小蝶口中知道她的身世來曆,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這是在他的地盤上,我不便插手。”
“我真不清楚你心裏都在想些什麼,好了我累了,我們去休息了,明天進城再說吧!”說完,拉著歐陽笛,兩人走出了大廳。隻留下司徒俊逸和藍醫仙兩人。
司徒俊逸歎了口氣,對藍醫仙道:“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那王爺你呢?是否有事需要去辦?”藍醫仙似乎很了解他,隻是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我睡不著出去走走,明天還要趕路呢,你快去睡吧!”司徒俊逸說完也起身走了出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華麗的宮殿裏,歌舞升平佳人妙舞。
冷子寒是第一次來皇宮,琉璃瓦翡翠屏,金龍廳柱錦緞禦榻,紫檀木桌椅上刻著精致的花紋,連他麵前的酒杯都是名貴玉器打造,碗碟也是他沒見過的上好瓷器。
原來他們進城沒多久,宮裏就派人來,用豪華的轎子把他們帶去了皇宮,想不到他這個姐姐本事這麼大,連皇上都給足了麵子。
大廳裏好多婀娜妖嬈的美女,她們身穿各色紗裙翩翩起舞,就像是飛天的仙子一般。
第一次見到各式各樣的美女,冷子寒眼都花了,這可比青樓的那些胭脂俗粉強多了,尤其是中間那位粉衣女子,身穿粉色錦袍,繡著各色纏枝各式花卉。比起甄惜身上的淡粉羅裙,更顯雍容華貴。
尤其是那如水的雙眸,挺秀的鼻梁,精致的容顏,她薄唇邊不易察覺的優雅微笑,是那樣媚入骨髓的女子,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盯著上座的司徒俊凡。
但是這麼多美豔女子司徒俊凡好像看都沒看一眼,隻是盯著冷子寒身邊的甄惜。
也許注意到了冷子寒正在看他,司徒俊凡把眼神轉移到了冷子寒身上。
甄惜身邊的這個少年年紀不大,笑起來的時候嘴巴彎出的弧度很好看,那笑容明朗清澈,如被和暖的風吹過一般,令司徒俊凡想起了當年的甄惜,她,要是永遠也不長大就好了。
甄惜倒是坐在那裏,看著翩翩起舞的佳人,身前的美酒佳釀,她盡量不去碰。
從她來到這裏就不曾看過他,眼裏隻有懷裏的那個娃娃,偶爾會跟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冷子寒說幾句話,這讓司徒俊凡心裏有些不自在,那個少年可不會是她喜歡的類型,看上去,他們更像是姐弟。
那個娃娃跟她身上的衣服一樣,連頭飾配飾也是分毫不差,娃娃的做工很是精巧,精雕細琢麵容,彎彎的柳葉眉劃出優美的弧度,琉璃瞳如黑夜般深邃,雙眼如星星一般明亮幽美,小巧的玲瓏的鼻子,櫻桃般粉嫩的小嘴透著誘人的光彩,白皙的鵝蛋臉,一頭瀑布似的青絲,一瀉如注,華麗的衣裙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給襯托得淋漓盡致。
真美呀!就跟她一樣。
隻是這麼好的氣氛,因一個人的到來全部給攪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