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司徒俊逸想了一下,心中的一些怒火慢慢平息了下來。
楊明宇走前對他說的話沒錯,他不要當真才好,畢竟她積攢了太多怨氣,說兩句出出氣也沒什麼,要是換成他自己,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呢,而且就是別人先對不起她的,說幾句真的沒什麼,換成別人,可能就不會這麼算了呢。
“哎。”司徒俊逸長歎一聲,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玉墜,看著,眼中滿是柔情。
說是玉墜,其實就是兩枚大小不一樣款式相同的戒指。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可偏偏錯過了,這對戒指,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為她戴上呢?
在房間裏的甄惜哼著歌,泡著熱水澡,一臉享受的樣子。
香梅提著一桶熱水,走了進來。
隔著簾子,香梅問道:“小姐,要不要加點熱水,香梅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進來吧!水有點涼了。”甄惜在裏麵回答著。
香梅走進去,一桶熱水倒入,甄惜感覺太舒服了,香梅準備的藥材還真不錯,疲勞一下就消了,還是藥鋪裏的藥多呢,什麼都有。
“小姐,你脖子上的傷怎麼來的?要好好處理才好,看上去不是普通的燒傷啊!”香梅這才發現甄惜的傷痕。
“是嗎?”甄惜摸了下,因為浸泡在藥裏,感覺這刺激性一下就上來了,不想它倒不疼,現在感覺火辣辣的。“還真有點疼,這麼厲害啊!隻是稍微碰了一下而已。”
“哎呀小姐,感覺有些腫了,是不是這藥對這傷口不好啊!你還是快出來讓香梅為你檢查一下吧!感覺有些嚴重。”
“也是,你不說倒沒什麼,你一說,還真覺得不對勁了,過來幫我。”說著,甄惜從浴桶裏站了起來。
“好。”香梅拿了一條毛巾,裹到了甄惜身上。
之後的一段時間,香梅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小心地為甄惜處理好傷口,上了藥,好好包紮了一番。
“已經好了,這藥可不能間斷呢,這傷口看著是燒傷,但比燒傷嚴重,不像是被稍微碰了一下,小姐你不會被火燒了很久吧!”香梅有點不相信她的主子會犯這麼大錯,除非是她自己讓火燒的,不然傷口不會這麼嚴重。
甄惜臉上也有些難看,總不能說是被自己的“怒火”燒了吧!隻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厲害,她這體內的“火”不會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或者煉獄真火吧!而且她還能感覺到如果她手上那團火如果燒在人身上,定會化得連渣也不剩,普通的火火化人還需要時間和材料呢,而且還不能完全化成渣。
見她沒答應,香梅也不好問什麼,隻是叮囑道:“小姐好好休息,時間不早了,香梅告退了。”
“嗯,下去吧!”甄惜摸著傷口,麵無表情。
香梅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問,隻好退下。
影幽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隻感覺到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哪?”摸黑走下床,但是因為太黑,幽影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轟然摔在地上,緊接著,一陣劇痛從她手臂傳來。
可能聽到房間有聲音,外麵亮了起來。
折騰了大半夜,原來這是在客棧裏,醒來之後影幽覺得肚子好餓,命人做了飯菜,因為這家客棧之前就被那個高個子男人一刀把門給劈了房間也弄得亂七八糟,知道這人物的厲害,也不敢得罪,所以影幽的要求他們也不敢不從。
可能是餓壞了,影幽早已不顧形象地大吃特吃,手臂雖然很痛,但是也已經包紮好了,可還是無法動彈,也隻能一隻手活動,感覺很不方便。那個男人也被她這麼一搞徹底沒了睡意,坐在一旁。
吃飽喝足之後,影幽擦了擦嘴,問道:“賈大哥,我睡了多久啊!感覺好精神,我都睡不著了。”
“兩天。”男人冷冷地答道。
“這麼久啊!”影幽摸了摸受傷的手臂,疼得是呲牙咧嘴,硬生生被人割去一塊肉,而且還不小的一片麵積,想想都會覺得發寒。“真不公平,憑什麼柳飄零能這麼好運,這樣都不死,而且還更厲害了。”
“以後我和她交手,你別來搗亂,我要堂堂正正打倒她。”男人的眼神充滿恨意,如兩把飛刀一般,射向影幽。
影幽被他這氣勢嚇得哆嗦,跟隨他身邊這一整年,她很少看到他這樣看自己。雖然和他在一起她有時很害怕,但是如果離開他,那麼修羅殿的人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她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而且現在連家也不能回了,要殺死她最恨的“妹妹”,隻能依靠這個男人。
藥鋪的院中栽種了一些花木藥材,一大清早,甄惜就早早起來,在院中散步。
今天天氣好像很好,陽光充足,感覺春天要來了。
抬頭,迎著太陽的光輝,甄惜感覺胸口一陣灼熱,感覺整個人體內有一團火,正在燃燒。
捂著胸口,甄惜感覺身上的熱量好像來自被燒傷的傷口。
不知為什麼,第一件事就是扯掉外衣,還把香梅用心包紮好的繃帶整個撕了。
見衣服和繃帶上的血塊凝結在一起,甄惜不由皺眉,強忍著痛楚,躲到藥草中坐了起來,褪去衣衫,盤起雙腿運功。
陽光通過草木之的一點點縫隙灑了下來,正好落在正在運氣的甄惜身上,片刻後,一股強勁之氣自她身體周圍散開,漸漸充斥了整個院子,可能周圍的物品經受不住內勁的侵襲,周圍的盆栽碎了滿地。
聽到動靜的人一擁而出,但是整個院子充斥著一股力量將想要過去的眾人推出,令人一時無法靠近。
趕來的司徒俊逸用自身與這股力量抵抗著,勉強前進了兩步,“這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花神小姐在裏麵呢,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香梅感覺無法向前一步,更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惜,你能聽到嗎?”司徒俊逸看了兩聲,但是卻沒有回答。
頂著這股力量,司徒俊逸似乎看到了要從中她的身影,眼神頓時一亮。
與這股勁力相抗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司徒俊逸終於是衝破了這道“防衛”直奔甄惜身邊,“小惜,你怎麼了?你別嚇我,為什麼臉色這麼蒼白,你醒醒。”
好吵,甄惜突然感到煩躁不安,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幅幅,一幕幕她不願意想起的景象,不同的人七嘴八舌的罵人話語再次回蕩在她的耳邊。
但是奇怪的是,她身上的傷口竟奇跡般的漸漸愈合,燒傷裂開的肌膚又恢複到受傷之前的光滑細膩,而且無一絲痕跡,那血肉模糊的傷痕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隻是肩上的那道傷痕,似乎永久留在了那裏。
又是那些個嘴臉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體內的那團火似要炸開一般,在身體內遊動,就是衝不出去。
“啊!”甄惜大叫一聲,體內的那團火仿佛化作血液,直攻心肺,體內如波濤洶湧,一口噴出。
甄惜捂住心口,咳了兩聲,想把體內的淤血吐幹淨了。
“小惜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司徒俊逸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希望能舒服一點。
但是誰知道,下一秒他迎來的竟然是她的一巴掌。
還沒等他開口問話,甄惜朝他大吼道:“那麼死命搖我幹什麼?害我差點受內傷,在我安靜的時候別吵我,我會煩,會有想殺人的衝動,你如果不是來幫忙的就別來添亂。你覺得上次害我入魔不夠是不是,那麼想我死啊!”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司徒俊逸開始反駁。
“在你如此不了解我的狀況下你有什麼資格說喜歡我,你知道在山穀有一次我就是這樣控製不住自己,扇子哥哥才突破我周身的妨礙衝到我身邊為我調息才讓我穩定下情緒,而你衝進來不是幫我調節,是給我搗亂,你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
她這一席話,令他無地自容,確實她說的也沒錯,她的身體狀況他還真不了解,真的連扇傾城也不如。
“知道嗎?”甄惜口氣也緩和了下來,繼續解釋道:“如果我體內這股氣再這麼不穩定,你的內力,是可以助我的,你和他一樣,都是至陰至寒的內力修為,正好能夠化解我紊亂的內力,可你隻是覺得愛一個人就是說幾句甜言蜜語,送一些金銀珠寶就行了是不是?王爺,現實點吧!我不比那些金貴的千金小姐,我們不是一類人,思想也不一樣,你的愛,我受不起。你好好想想吧!我想休息一下。”
甄惜撿起地上的衣物披在身上,起身離開,隻留下司徒俊逸一人還在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