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甄惜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來。
“睡的好舒服啊!”甄惜還沒完全睜開眼睛,隻感覺這一覺起來,神清氣爽,好像很久沒有睡這麼舒服了。“蘭蘭,你在嗎?”
也許是被服侍慣了,甄惜一醒來就叫蘭蘭。
“嗯,小姐,蘭蘭馬上起來服侍你。”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甄惜揉揉眼睛,一低頭,發現蘭蘭就躺在自己身邊,再仔細看看周圍,感覺有些陌生,因為,這不是在傾城玉扇樓。
“啊?我怎麼到這裏了,這是哪?”甄惜一腦子疑問。
“真該死,我怎麼睡著了,我明明起來得都比小姐早啊!今天怎麼了?”蘭蘭也終於是醒了過來,“小姐,蘭蘭馬上伺候你,你等會。”蘭蘭連忙起身,抓起身邊的衣服套在身上,這才發現,她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哪?小姐,我們怎麼到這了?”
“好像是因為我說我想去找明宇哥哥,然後就?”慢慢地,甄惜陷入沉思。
最後的印象就是她和扇傾城聊了很多,她說不能一直在這裏了,她要重新踏上旅途,去尋找回家的路,即使心裏很明白是不可能回家了,但至少有個目標,會有點動力,她答應他,自己會過得很好。
他愛撫地理了理她額前的頭發,一臉疼惜的問道:“想好了嗎?你的身體?”
甄惜隨之轉了一圈,離開了扇傾城幾步之遠,張開雙手,一團火焰立於她的手心,而她似乎並不懼怕這火焰。
“扇子哥哥,你看這火焰如何?我已經完全能夠操控了呢,我能恢複,全靠你讓我的身體不死不滅,最後安置在百花叢中,雖然我不知道剩下的藥水是不是被我無意間吸收了,但是我確實好起來了,而且在無人打攪的情況下順利地吸收了百花之靈,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的蛻變,我已經化繭成蝶,我相信,這世間,已經少有我的對手了,你還怕什麼?”
扇傾城勾唇淺笑,走到桌前,拿起酒壺,把酒杯填滿。
那泛著綠色光暈的酒壺,還有那熟悉的液體,甄惜感覺又要頭疼了,這正是瑩月釀製的花之物語啊!而且昨晚她一個人喝了一壺,醉得都不省人事了,現在還暈呢。
還沒等甄惜說話,扇傾城已經拿起一杯酒,上前兩步,送到了甄惜麵前,笑容依舊美豔,那笑容,在她心裏,隻有他扇傾城,才會這般傾城。
見她遲遲不接,“嗯?”扇傾城給了甄惜一個眼色。
無奈,甄惜接過酒杯,一臉苦笑,“我知道扇子哥哥想要喝酒跟我告別,可是這酒太珍貴了,昨晚都被我給糟蹋了一整壺了,這酒,還是你留著自己喝吧!這可是人家特別為你釀製的,不是為了我。”
但是扇傾城,已經拿起了另一個斟滿酒的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哎!”甄惜歎了口氣,沒辦法,隻能喝了,“好吧!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說罷,甄惜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扇傾城微微一笑,輕輕拉著甄惜的手臂,柔聲道:“來。”
扇傾城讓甄惜坐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似乎他根本不看在眼裏,隻是繼續給她的酒杯倒滿。
“還喝啊!”甄惜眉頭緊蹙,“我不想喝了,頭疼。”甄惜把酒杯推到一邊,口氣中帶有撒嬌的味道。
“必須喝夠三杯。”扇傾城說著,再次把自己麵前的酒杯也填滿。
“可是人家昨晚喝的太多了,到現在還難受呢,剛剛喝了一杯,感覺臉辣辣的,好熱。”
“不可。”
還沒等她開口,那杯酒已經推到了她的麵前。
“好吧好吧!”甄惜再次端起酒杯,一口幹了。
感覺不對勁啊!不過就是喝了兩杯,為什麼頭這麼暈呢?要清楚,她昨晚可是喝了足足一壺呢,還沒這樣。
就在她思索間,第三杯已經填滿……
“小姐,小姐……”
是蘭蘭,她把自己叫了回來。
“哎呀!原來是這樣啊!趁我醉酒,把我送出來了,想必想要從雪山出來的外人要想活著,必須要這樣吧!”甄惜自顧自的說道。
蘭蘭見她好像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在她耳邊大叫了一聲,“小姐。”
“哎呀我聽見了,別那麼大聲啊!”甄惜也穿好衣服走下床,看了看周圍。“話說,這是哪裏啊!”
“這是一家客棧。”蘭蘭回答著,因為來之前,她跟楊明宇來過。
“客棧啊!”
甄惜仔細看了下,好像布置風格和中原不一樣,但是房間卻很暖和,就連她躺的床,也是鋪了好幾層柔軟的毛毯。
梳洗穿戴好了之後甄惜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景色。
隻是蘭蘭出去很久了,為什麼都不見回來?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不會出事吧!
因為擔心,甄惜想出去尋找一下。
誰知,還沒等走到門口,大門已經被人推開,進來的人不是蘭蘭,而是司徒俊逸。
他怎麼會在這裏?怎麼自己走到哪他都陰魂不散的跟著。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司徒俊逸已經拉起了她的手臂,說:“先下去看看,就等你起來了,快點。”
“去哪?蘭蘭呢。”甄惜一臉疑惑。
司徒俊逸拉著甄惜,直奔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可是貴人,蘭蘭當然也是貴客了,快走了。”
樓下,似乎早已為她準備好了大餐,每個人都恭恭敬敬的,邀請甄惜入上座。
這時,客棧掌櫃走上前來,一臉獻媚,“貴客光臨,小店已經備好了酒菜歌舞,來呀!”掌櫃拍拍手,隻見一個身穿金光閃閃的舞衣,戴著金色麵紗的女人在一群歌女的擁簇下抱著古琴進入了客棧大廳。
這是搞什麼?今天又不是特殊的節日,是眼前這個司徒俊逸搞得嗎?他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好笑。
甄惜沒什麼好臉色,隻是想看看他還想耍什麼花樣。
隻見女人席地而坐,將琴放在腿上,然後修長的指尖撩撥著琴弦,聽似優美,歌女圍繞著女人翩翩起舞,妖嬈的舞姿配上舞衣上的那些珠子鱗片很是晃眼。
不知何時,大廳內的人早已離開,隻剩下甄惜、司徒俊逸和蘭蘭三人。
這琴聲不對,這琴音有問題。剛開始感覺優美,實則怪異,聽著聽著,蘭蘭感覺頭很疼,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有種強烈的想殺人的衝動。而在場的甄惜和司徒俊逸似乎沒什麼大礙,隻有她很痛苦的樣子。
甄惜意識到蘭蘭的問題後,直盯著下麵彈琴的女人,很快地,她覺得彈琴的那個手指在隱隱發抖。
蘭蘭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受控製,抓起眼前的筷子,朝著甄惜猛刺過去,而甄惜一拍桌子,“轟”的一聲,桌子破碎成兩半,桌上的東西稀裏嘩啦的摔了一地,而蘭蘭,被她這股氣力頂出去兩米之遠,忽然噴出一口血來栽倒在地,人,頓時昏了過去。
“夠了!”見識到不對勁,司徒俊逸立刻製止。“你是誰,住手。”
但是女人卻瘋狂地撩撥著琴弦,仿佛是著了魔。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殺死眼前的這個人。
甄惜犀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射向了彈琴的女人,顯然沒有一點點中招的跡象。
“歌舞助興?你就是這樣助興的?”甄惜把眼神射向司徒俊逸,諷刺一笑。
“這不關我的事。”司徒俊逸見女人還是不停止,隨腳踢出麵前的一塊破碎的杯子碎片,,光芒一閃,碎片直接打進女人的肩膀!鮮血,流出!“快說,你是誰派來的?”
但是女子竟然強忍著痛,一直不肯停下她手中的琴。
甄惜笑意加深,伸出手,而她腳下破碎的杯子和碗的碎片竟然憑空升起,然後手握成拳,無數碎片數並齊發,一聲聲慘叫隨即而發。
在女子身邊起舞的數名舞姬,個個臥倒在地。
可是那名彈琴的女人,絲毫不願意停斷手中的琴音,繼續彈奏著。
“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甄惜一腳踢向眼前破成兩半的桌子,桌子頓時朝著女人飛奔而去。
女人眼光一狠,想要利用彈奏的琴音抵抗,可是麵對的這股力量強大到令她無法反抗,她的意念控製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而甄惜踢出的那半個桌子,竟然就這麼衝破她的意念之力,朝她猛攻過來,而且她絲毫沒有辦法躲開。
“轟”,古琴被碎成兩半。
“啊——”女人尖叫著捂著胸口,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麵紗。
這個聲音?好熟悉,甄惜皺眉,緩慢地朝女人走去,目光沉沉地盯著女人:“你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啊?我好像聽過?”然後伸手一抓,掀掉了她的麵紗。“呀,是姐姐啊!哎呀真想不到,你也會彈琴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向隻喜歡用鞭子抽人的你,還會撫琴?”
甄惜的話,當然是萬分諷刺,影幽不擅於琴音操控殺人的,畢竟在修羅殿她不過學了點皮毛而已,但是聽說這個妹妹沒有死,隻是武功盡廢渾身筋脈盡斷,所以才想用這招殺死她,可沒有想到,根本不是傳聞那樣。
甄惜雙唇抿笑,看得影幽是雙腿直發抖。她的這個笑,為什麼更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