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被救回,但是傷勢嚴重,又被廢了功力,在短時間內是恢複不了的。但是修羅殿豈是普通的地方,即使是死人都能複活,更何況被廢了武功。
她知道司徒俊逸喜愛音律,所以不時地她也會在安靜的夜空中吹簫,希望有一天可以也和他合作,創作出天下最完美的曲音來。
餘夢輕饒,夜風陣陣,清涼之意絲毫不減夢中相思。輕歎,雖心有不甘,又如何?不畏風吹雨打,隻歎,他的歸期沒有她。隻為他轉身的一個背影,她便為他祈盼一生一世。
“的確是相當特別又好聽的曲子,頗有韻味,以你這低賤的奴婢出身,能達到這個境界也真是不容易了,隻可惜不管你怎麼努力,都隻能是一個奴才之首而已。”
討厭的聲音,討厭的人。這個聲音來自修羅殿的另一位首領,身份地位不亞於魔靈,論相貌才學也都跟魔靈不相上下,所以她們也是想要超越對方最大的對手,當然對芷汐不會有好臉色。
她的打扮跟魔靈完全相反,她總是一身黑色華服,華服繡著絲絲金邊,足踏金雲履,烏黑的長發散開,隻在頭頂處挽起一部分,耳際斜插一金色發簪,妖媚的花容,嬌豔的紅唇,渾身上下都是妖媚華貴之氣。看到她,她柳眉一挑,得意地笑了。
她,同樣長發及膝,有著跟魔靈一樣的容貌身材,唯獨不一樣的就是那雙眼眸和氣質。
她正是魔靈的雙胞胎妹妹,魔魂。
芷汐放下手中的玉簫,狠瞪了魔魂一眼,回答道:“你所聽的樂曲確實華美,隻有你這麼高貴的人才能欣賞,隻不過,一味追求華麗炫美,癡迷與富貴和糜爛生活的你卻也是華而不實,聽慣了這種樂曲虛偽的你,又怎能體會到我所吹奏出來的素雅清淡之音,感覺到這裏麵的真實感悟?”
“什麼?”魔魂柳眉一皺,立刻恢複了原本的表情,一步一步來到芷汐麵前,用那修長的手指挑了挑芷汐耳際的發絲,“傾聽者的身份地位有差別,你所說的感悟,那也自然會不同,隻不過你所吹奏出來的樂曲也不過是別人創作出來的,不然就憑你這低賤的奴才,是不可能創作出來這等優美的旋律的,我沒說錯吧?”
芷汐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她的內心在爭紮痛苦。魔魂沒有說錯,她是不可能創作出來屬於自己的曲子,即使別人彈奏的樂曲她能夠更好彈奏吹奏出來那又如何,她根本沒有這方麵的天賦,比起司徒俊逸,她不過是略懂皮毛罷了。
“可是。”芷汐憤怒的眼神已經轉為悲哀,眼睛蒙了一層薄霧,“她也不會創作,憑什麼她卻要受到讚美,身邊還有那麼多人愛著,寵著……”
魔魂輕撫著她的臉龐,在她耳邊輕道:“人間有一句話,人比人,氣死人。”
“別小看我。”芷汐一臉憤怒,推開魔魂,指著她大吼道:“我就是不信這個邪,我要是不能超過她贏不了她那也隻能說明你們修羅殿太不怎麼樣了,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跟別人不一個檔次,在龍傲山莊麵前,我們還不是低等的魔教?還不是邪惡的下等人?連那些無知的平民百姓也不如?你清高什麼啊!在人家麵前人家是神仙我們是魔鬼,人家是仙女我們是妖女,你得意什麼,高貴什麼?”
魔魂氣得咬牙切齒,平時她可不敢這麼說話,今天居然頂撞她,“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這個下等的奴隸。”但是很快,魔魂再次變得笑意盈盈,“跟你這下等的奴隸說話本來就有失我身份了,來到這地宮這麼久,居然還不明白,居然還在意這些,奴才就是奴才,就是沒有頭腦。”
“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呢,總有一天要你知道看不起人的下場,你絕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等著。”
她一來,芷汐完全沒有了興致,拿著玉簫,轉身離開。
魔魂冷眼看著芷汐離去的背影,諷刺地笑了。就憑她,有何能耐把她怎麼樣,論資質什麼的她根本就差得太遠偏偏不服氣,偏偏不認命。看樣子,這個“愛”字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為了那個男人她能堅持到現在,能到達這個境界實屬不易。不過她可不相信所謂的愛情能夠徹底令她脫胎換骨。
幾年了,芷汐仍然沒有參透那個女人給她的絲帕上麵的文字符號,未能參破裏麵的奧秘。她隻能看得懂上麵的意思,卻無法解答出來。
“為什麼就是解不出來呢,我已經算是天才了,竟然能夠難住我?我要是沒失去記憶,多活幾年多經曆一些事情我肯定能解出來的。”
“哼,解不出來就是解不出來,哪來那麼多廢話。”女人的嘲諷聲從芷汐身後傳來。
“主人。”芷汐嚇得雙腿跪下,渾身哆嗦。
“沒用的東西。”女人屈指一伸,不知道做了什麼,芷汐感覺到手臂一陣劇痛,鮮血直流,卻不敢哼一聲,也不敢亂動。
“請主人責罰,是奴才沒用,解答不出。”
“就當是懲罰了,允你止血。”
“謝主人。”芷汐這才點穴止血。
“念你能夠破解咒語的份上,本座就將“證明生死旗”交與你,給你機會接觸那個男人,陪在他身邊,但是,陪在他身邊的同時,你要做另一件事。”
一聽到這個消息,芷汐滿心歡喜,給女人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還請主人明示……”
就這樣,芷汐拿著那“證明生死旗”,冒充了花神,利用那麵旗子,想要幫那個女人解決一些江湖上的勢力,隻夠破解“證明生死旗”的咒語也就隻有她,但是如何走出生死陣,她卻一直沒有破解。
隻是沒有想到,真正的花神,也就是甄惜卻破解了,而且就在短短的幾天之內。
“我為什麼一直都想要跟她比呢,為什麼就是不想要輸給她?有的時候明明知道她能很簡單的解決一件事情,而我卻不服,努力想要強過她,可是卻總是有差距。”
回憶,如潮水般湧向她的心頭,過去的點點滴滴,隻是為了今天能夠陪在他的身邊。現在,願望實現了,能不能抓住他的心,那就要靠自己了。
等她回到現實以後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晚風吹的她有些發抖。
“喂,我叫你呢,你耳朵聾了?”花靈兒朝著芷汐大吼了起來,才把她的思維拉了回來。
“誰叫我?”芷汐這才反應過來。
“你聾了,叫你好幾聲也不說話,發什麼呆呢,我們要吃飯了,你要是不想吃就餓著吧!真是的。”花靈兒完全一點好氣也沒有,對芷汐冷得不行,似乎很討厭她的樣子。說完話,就轉身離開。
飯桌上不是什麼大魚大肉山珍海味,隻是幾道開胃小菜,趕了一整天的路可能大家都累壞了,吃得很香。
而芷汐,卻不習慣。因為,她在地宮的時候吃飯可不是這樣沒有規矩,在她看來,隻有遵守禮儀才是高貴的人應該做的,整天這樣吵吵鬧鬧的,哪像是名門貴族,她覺得,花之穀早晚會毀在這個芳主手上,連基本的規矩禮儀都沒有。
“好久沒有跟仙子姐姐一起了,小蝶想死你了。”小蝶很是興奮,吃飯也說個不停,看得旁邊的芷汐直皺眉頭。
這個芳主似乎都把大家當成一家人,芷汐還在心裏想著她這樣早晚被人騙,一點主人的樣子也沒有。
但是更令她生氣的是,連這個王爺可能跟她在一起久了,也變成這樣了,他這個樣子哪有王爺的樣子。而自己,一直蒙麵,就算吃飯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樣子,因為她的樣子隻給一個人看。
“我。”芷汐一句話,打破了飯桌上的氣氛,她站起身來,放下筷子,輕聲說道:“我還是習慣一個人吃飯,你們慢慢吃,我先回房去了。”
其實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她無非是不想要摘下自己的麵紗,所以總是一個人獨處。
當然大家也不會因為她而氣氛緊張不對勁,場麵仍是很溫馨。但是偏偏芷汐就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麵,當初在逸王府當丫頭的時候也都是跟大家一起吃飯,而且還是爭著搶著最後的一點點飯菜,雖然大家吃得很開心,但是她覺得自己才沒有那麼下賤,她更習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