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甄惜扯下了那身喜服扔向半空,隨著那身鳳冠霞帔脫離她的身體那一瞬間,似乎也隨著那身喜服飛去,喜慶的氣氛也蕩然無存。
裏麵的是那件代表了她花神娘娘的粉色羅裙,鑲滿了珍珠寶石,渾身黃金白銀的配飾早就掩蓋住了那對玉鐲的光彩。
因為今天是林宇生成親的大日子,所以村裏的人差不多都到來了,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突然間,林宇生跑了出去,追上了甄惜,他從她後麵緊緊抱住了她,這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去接近一個女子,每次都是她主動,現在也該輪到他了。
“我願意跟你走,隻要你的一句話,我就會背棄所有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我們不管別人如何看待,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為了你,我為了你我願意背負一切的罵名。”
“但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甄惜鬆開了他抱住她的雙手,冷冷說道:“失去了機會我就不再給第二次機會,這是我的原則。機會給了你如果不好好把握,永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甄惜回過頭轉過身,跟林宇生麵對麵的那一刻,林宇生看到甄惜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那種平時看不到的威嚴,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她的舉止優雅高貴,舉手投足間都流動著端莊典雅、超凡脫俗,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也就是花神娘娘必須要具備的,她就是所有女人心中的英雄典範,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完美的女神,花神。
林宇生想要跪下,但是他的膝蓋卻怎麼也下不去,好似有一股力量硬要他站著,膝蓋根本連彎都彎不下去。
原來是甄惜一揮手,他的雙腿就根本下不去。
“你不用跪我,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多高貴,我隻是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罷了,看到別人過上幸福的生活我心裏就很開心,我不能因為我得不到家庭的幸福就讓別人更加不幸讓大家妻離子散,雖然我用的是正道人士所謂的邪教功夫,但是對我來說功夫邪不邪惡關鍵是看人如何運用,武功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人怎麼去用。我用邪教功夫去幫助人我問心無愧,我並不是要得到回報才去幫助人的。”
“我林宇生已經沒有資格讓花神娘娘去愛了,沒有資格為了花神娘娘做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了。”
“如今我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你應該對陸美曦負責,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其實女人懷孕十天左右大夫很難檢測出來,但是我花神絕對不會錯,你要好好待她。”
“花神娘娘。”
“我是時候該離開了,哥哥多保重,我還是喜歡哥哥叫我紫顏,別叫我花神娘娘,很不習慣,叫娘娘顯得我好老呢,我才十六歲啊!”甄惜依然用開玩笑地口氣說道,但是又眼淚已經鑲嵌在眼眶中了。甄惜強忍著哭泣,轉身打算離開,“靈兒,我們走。”
“花神娘娘……”這個時候,林老太太在林老爺和林夫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你們不用跪我,我受不起。”甄惜再次轉身,再次一甩袖,想要跪下的三位長輩跟林宇生一樣直直站立在那。
林老太太可以說是老淚縱橫,知道了甄惜的身份之後後悔不已。“娘娘,是老身糊塗有眼不識泰山,花神娘娘還不計前嫌為老身治好了腰,而老身還那樣對待娘娘,老身該死啊!”
“我沒那麼好心治好你的腰。”甄惜故意冷冷地說道。
“娘娘,我兒子已經告訴我了,自從發現了您的身份之後就一直觀察你,那天晚上碰巧看到了娘娘為老身診治,第二天老身身子就好了很多。”
“我隻是不想讓你早死,你太早死了我還怎麼在暗中折騰你啊!你可知道招惹我花神的人什麼下場嗎?我會整死招惹我的人,我看你老了才對你手下留情的,別那麼自戀說我是救你。”甄惜依然沒什麼好氣,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口硬心軟。
這個時候,林宇生看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家丁,給了他一個眼神,很快,家丁跑進了屋裏。
很快,那件屬於花神的“花神權杖”上麵的光芒刺到了甄惜的雙眸,權杖通體全是金真白銀打造,上麵的一朵朵未開的花兒也是按照她畫出來的圖紙打造,真正的水晶珍珠寶石點綴其中,完全沒有偷工減料。
林宇生從家丁手中接過權杖,然後朝著甄惜單膝跪下,好像下屬一般雙手奉上。“其實我一早就跟靈兒打聽清楚了,你想要那麼多的銀針不是為了繡花縫衣服,而是作為權杖裏麵的暗器,而且我還照著你的吩咐把上萬根浸泡了劇毒的銀針裝了進去,鐵匠也告訴過我這個權杖裏麵的秘密了,看到這個以後我就知道你也許不是紫顏,紫顏是不可能這麼厲害,所以我一直都懷疑你的身份,但卻沒有想到你竟是我們村的救命恩人,當年你才不過十三四歲我們村人也沒有見過你本人,沒想到今天我會見到,請受我們全村人一拜。”
很快,來祝賀的親朋好友街坊四鄰都離開了自己的席位,都朝著甄惜跪拜起來,在這裏,她仿佛就是一位女神那般尊貴無比。
“請花神娘娘接過權杖,這本來是我想要給你的驚喜,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
“哥哥,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沒有那麼尊貴。”甄惜終於忍不住,接過權杖轉過身去,其實自己的眼淚已經掛滿了自己的臉。“東西我收下了,隻要我在這個家就不會太平,既然我恢複了,我就不打擾了。”
看到甄惜這麼傷心,花靈兒一點忙也幫不上,她很想要上前去安慰她,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惜。”
“我們走。”
“是。”
拿著權杖的甄惜隻能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可是花神,要走當然也是瀟灑地走了。
遠處傳來陣陣琴簫之音,琴聲簫音優雅婉轉好聽。
“既然今天是花神娘娘的大喜之日,為何不請我們姐妹呢,我們姐妹可帶了一份大禮送與花神娘娘。”
“什麼人,別鬼鬼祟祟的,出來。”
正在此時,傳出來的琴簫之聲逐漸飄進院中,很快,四名身著不同衣裙的少女分從別四周簷上飄然落下庭院,每人手中都抱著琵琶瑤琴還有短笛和長簫。
四名彩衣少女也是分別站在四角,四人各有絕技,演奏出來的樂調柔和幽雅宛轉悅耳,猶如天籟一般。在悠揚的樂聲之中,緩步走進一個五彩霞衣的女子,那女子約摸二十三四歲年紀,風姿綽約,容貌極美,比起甄惜她略比成熟嬌美。在她麵前是一把長琴從天而降,她隻是飛身一躍,穩穩接住了長琴,然後輕放於地下,她身後的侍女手中有一匹彩綢,她將彩綢滾落到了女子腳邊,女子便輕坐到了彩綢麵前,她那纖纖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來回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比起甄惜的表演,她似乎更有韻味,剛才的四位彈奏出來的樂曲已經宛如天籟之音了,但是她們隻配給她做陪襯,聽了她的琴聲,那簡直就是天宮中的仙女才會彈奏的仙樂……
她身著的五彩霞衣不知是何麵料做成,在陽光下緩緩發出動人心魄的美麗,那件衣服似乎比世界上的任何寶石瑪瑙都要閃耀,似乎從不同的角度去看,這件衣服會出現彩虹般的條紋,很類似甄惜的那件百花彩翎霓裳羽裙,隻是沒有各樣栩栩如生的花卉。
“月神坊”甄惜的腦子裏一下子想到了這三個字,隻因為那名女子的那身五彩霞衣。因為她聽花靈兒說過隻有月神坊才會有這麼珍貴的衣服,就連是皇宮大內的皇後都沒有資格穿仙女霞衣。當然,秘密隻有月神坊才會有,絕不外傳,這本是花神宮的秘技,但是自從花神宮的長老叛變之後,這個秘密隻傳入了月神坊,花之穀則是奪得了其他的秘技。
對方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她的行蹤怎麼又會敗露呢,月神坊的勢力難道比花之穀都大嗎?她們都想得到她身上的兩件絕世繡品。
今天肯定又有一場血殺了,她們是不會放過她的。看樣子她又連累到整個村裏的人了,她救人幫助人到頭來卻又要讓她背負那麼多的血債,這個老天是不是故意折騰她故意和她作對呢,她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要這麼折磨她呢,有因就有果,那她種的因在哪裏?是她前世做了漢奸賣國賊了嗎?所以今生要付出如此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