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幽穀之中,芳草如茵、鳥語花香、雲霧飄渺類似仙境的地方。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花濤香海,穀裏四季如春,環境幽雅空氣清新,四處花草環繞,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息。
花叢中,有好多身著五顏六色的衣裙的女子拿著籃子在花海裏采集著花朵,在花叢中唱著跳著,好似一處仙境聖地,這裏沒有煩惱沒有憂愁,隻有幸福安樂。
到處都是懸崖峭壁的山腳,峭壁上爬滿了紫藤花朵,纏纏繞繞在藤條上蔓延著,細細碎碎的花瓣漸深漸淺地綻放。
懸崖峭壁下,是一個淺淺的山洞,外麵同樣開滿各色花朵。明亮的陽光透過洞口照射進來,照亮了躺在山洞裏的人。
被關在洞裏的人隨意躺在地上,身上的粉色衣裙仍掩蓋不住她嬌小的身軀,身上的輕紗絲帶隨意散落在她的周身,洞裏奇行各異的花朵看似嬌豔卻暗藏殺機,所以才會把她困在此地。
山洞裏的花瓣偶爾飄落下來幾片,散落在她的身上、頭上,一陣微風輕拂,那些花瓣開始在她的周身旋轉、飛舞,帶動著她身上的輕紗緞帶,仿佛仙女般飄逸,讓昏睡的她逐漸有了感覺。
昏睡了多日的甄惜睫毛微微顫抖,緩緩睜開雙眸,原本如水般的眼神如今滿是迷離無助,迷離的眼神襯托著蒼白的麵孔更加顯得淒美動人。
“唔……”躺在地上的甄惜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施展不出任何的力氣,一陣劇痛從她的左肩傳來。右手一直緊握著什麼東西,等甄惜看清才發現,原來是司徒俊逸一直隨身攜帶的玉簫,原來這樣東西她一直當成重要的寶物了,因為關鍵的時刻它能派上用場。
為什麼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這裏是哪裏?她覺得好熟悉。
想起來了,是夢裏,她跟大家去郊遊的那天在樹下做的夢,她夢到自己穿上了那件自己設計的百花彩翎霓裳羽裙在一處仙境般的地方起舞,那種感覺跟現在是一模一樣的。
“你終於醒來了。”一個如銀鈴般好聽的聲音響起。
甄惜一抬頭,看到一位一襲素衣女子緩步走來,鬼魅般的身影就連甄惜都沒有覺察到。也難怪,她現在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怎麼還能察覺得到。
女子看似十七八歲,身形纖美修長風姿優雅,但是令人印象深刻是她一身白底紅花的素衣素裙,外披一層白色薄煙紗衣隨意搭配,長長的白紗外衣拖在她身後絲毫沾染不到地上的汙塵,是一種華服無法比擬的淡雅簡潔之美。
“你……”甄惜覺得每說一句話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一般,渾身酥軟的就連手也抬不起來。
“我?”女子指著自己,眼睛有如夜空的星星一般迷人閃爍,細細的眉毛勾出兩輪彎月,長長的睫毛微抖,還會配合著她的眼睛眨呀眨。“你是叫我嗎?”
“你是誰?為什麼抓我來這裏?你想要把我怎麼樣。”
“我不想把你怎麼樣啊!你為什麼這麼說呀!”女子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但是甄惜卻感到渾身不自在。
因為這個女子不簡單,她身法輕盈,走進來的時候甄惜都沒有發覺到,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是個厲害的角色。
“你是誰?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呀!”女子似乎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完全與世隔絕,說起話來甄惜就覺得自己比她還成熟一些。
她朝她走近,托著白色的輕紗披在外麵,長長的輕紗拖曳在地上,相貌異常秀美,膚色紅潤晶瑩,走路的姿勢仿佛輕輕飄飛,那樣的悠閑自在,又那樣的輕盈飄逸,仿佛是從甄惜眼前飛過的仙女……
女子輕輕蹲下,跪坐在地,“我叫做花靈兒,你呢。”女子粉嫩的小嘴微翹,給了她一個甜美明亮的笑容,很樸素的裝扮的她說起話來帶點俏皮,飄逸中又不失可愛。
“我是在哪裏?”甄惜氣若遊絲,說起話來都費盡了全力。
“這裏是花之穀,從來都沒有外人能夠進來的哦,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肯定不是花之穀的人吧!可是你究竟犯了什麼錯?被關在這裏呢,這種地方可是懲罰那些叛徒的監牢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被人暗殺,醒來之後就在這裏了,這位姐姐,你能不能幫幫我,救我出去。”
女子眉間微顰,似乎也不忍看著甄惜這般痛苦。“看你的樣子好可憐哦,你受了傷應該好好休息呀!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裏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抓我來,求求你救救我,我好難受。”
“我是想要救你呀!可是我不能做主的。”
甄惜這次徹底絕望了,她怎麼這麼傻,還指望會有人來救她,人家都說這裏是花之穀的牢籠了,“你們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麼?為什麼抓我來。”
“我也不知道呀,我一出生就在花之穀從來都沒有出去過,當然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做著一樣的事情,我還很想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世界呢,可惜我都出不去。”
“靈兒,你在幹什麼?誰讓你來這裏的。”一個嚴厲的女聲響起,很快,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在很多侍女的擁依下走了進來。
婦人身著玄羽衣短裘,肩上是猩紅的火羽披肩,滿頭秀發斜插百花簪,頭上的發釵也都是金製鑲以翠玉和瑪瑙,配上身上的華麗精致服裝,更添一份華貴。眉心一點朱砂,淡掃娥眉,一顰一笑,牽動人心,特別是眉宇間的朱砂,越發襯托出她的絕代風姿!但唯一和她驚人的美貌不太和諧的,是她的嘴角流露出的不可一世的嘲諷笑意。
“娘。”女子起身來到婦人身邊卑躬屈膝。
婦人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哼。”婦人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甄惜,當看到甄惜的容顏後,她的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笑容,“果然跟你那狐狸精的娘一樣,長了一副狐媚的模樣。”說到她娘的時候,婦人的語氣充滿了恨意。
“你……”甄惜抬起頭來,對視上了婦人的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眸。
婦人輕輕蹲下身,修長的玉指溫柔地劃過甄惜的臉頰,“真像啊!就連這雙不服輸的眼神都跟她一模一樣呢。”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裏?”
“你是柳如媚的女兒,你說本宮費盡心思把你抓來想幹什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認識你。”
“認不認識不重要,隻要你交出我花之穀的驚世絕學,本宮會考慮放了你。”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哼。”婦人的手從剛才的溫柔一轉眼變成粗魯,不再撫摸她那張動人的臉龐,直接站了起來。“隻要你交出我花之穀跟月神坊的驚世絕學,然後求我,我就放了你。”
“我真的沒有什麼絕學。”
“你若不交出,我也有很多辦法讓你交出,花神娘娘你在江湖上不過是一個三流的小角色而已,根本無法與我花之穀抗衡,隻要你交出本宮想要的東西,跪下來求本宮,本宮會對你網開一麵,加以重用。”
“不可能。”甄惜即使渾身無力,還是重重說出這三個字來。“我就是我,才不會做任何人的奴隸,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憑什麼下跪求你,你可知道過去有多少變態想要彎曲我的膝蓋都沒有做到,有多少素質低下的人要我的眼淚都失敗而歸,誰要你的重用,想要我給你做員工,你不拿出實力來證明自己多強我怎麼佩服你,你也要有這個資格才可以。”
“好啊!那本宮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你……”甄惜抬起手來指著婦人,但是整條手臂都在發抖。“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哈哈哈哈……”看到甄惜躺在自己麵前,連坐都坐不起來,婦人得意的大笑不已,“柳如媚啊柳如媚,你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你的女兒會跪躺在我的麵前站都站不起來。”婦人得意的笑聲在安靜祥和的花之穀中顯得分外的刺耳。“你就在這裏好好享受吧!這山洞裏的植物可會讓你的身子猶如絲般相互纏繞,無法掙脫,隻能任由痛苦逐漸加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內力被慢慢吞噬,那種痛苦,會讓人受到地獄般的煎熬,這樣的毒也剛好適合用在叛徒身上,令其生死不能。既然你娘那個叛徒已經自殺謝罪,就由你來代替她受這份痛苦吧!”
“你……老巫婆……”
甄惜覺得身體越來越虛,指著她的那隻手無力地垂了下去,隻能這麼躺在地上,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