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歐陽謙把事情給她全部辦妥,蘭蘭也終於回到了她的身邊。
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了她他也跟龍天傲起了衝突,自己也被罰了一晚上的跪,但是為了幫助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他不後悔,她都能在烈日下跪那麼久,而他也不過才一晚上罷了。
其實柳飄零一直不知道,在龍傲山莊裏,除了歐陽謙,還有一個人在背後背後默默關注她幫助她,他做得並不比歐陽謙少,但是他不能出麵,更不能讓她知道他的存在。
他們三個經常會聚在荷花池邊玩鬧著,柳飄零很開心,隻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笑,蘭蘭也貼身照顧她,隻是經常她們都遇到龍淩霜,她總會帶著弟弟妹妹欺負她們,隻要不出大事,莊主也不會管,所以她們也盡量不離開她們住的地方。
“哎呀,一隻小鳥受傷要摔下來了。”
聽到柳飄零對著空中大喊,歐陽謙看著她指著的方向,雙腳一用力,身子飄飛而已,踩著盛開的荷花飛躍到半空,抓住了受傷的小鳥。
“謙哥哥,你好厲害啊!”柳飄零拍著手跑過去,摸著受傷的小鳥。
“它的翅膀受傷了。”
“好可憐哦。”柳飄零眼中滿是疼惜,連一隻小鳥,她都不忍心去傷害。
“我們幫它包紮一下上點藥,幾天就好了。”
“好啊好啊!謙哥哥你真好,謝謝你救了它。”柳飄零很是興奮,想不到一隻小鳥都能令她這麼高興。
“小傻瓜,跟我客氣什麼,這點小事還用謝?”歐陽謙摸著她的頭說道。
但是柳飄零卻是一臉崇拜的目光,拉著歐陽謙的胳膊,道:“謙哥哥好厲害,你會飛呢,你教教我好不好,是不是我會功夫了,大家就不敢欺負我了。”
“你不是會武功嗎?你要不會武功怎麼會把龍淩霜打傷呢,她雖然不怎麼學武功,但是武功不算很低呢,能把她打成那樣子,功夫跟我不相上下的啊!”
歐陽謙的話讓她摸不著頭腦,說道:“我不會武功啊!隻是大姐來踢我,我覺得她力氣不夠,不知怎的,我體內一股氣總是在身體裏亂竄,就想要找地方發泄,我就一用力,那股氣似乎就出來了,大姐就飛出去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爹當時很生氣,就抓起我的手腕問我哪來的內力,我說是娘死前不知道怎麼傳到我身上的,爹就生氣地走開了。”柳飄零就這麼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是嗎?”歐陽謙還是不太相信,也抓起柳飄零的手腕試了試。很快,歐陽謙眉間緊鎖,問道:“你娘傳給你了內力,沒有教你武功?”
“沒有,娘說以後就看我自己的悟性了,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柳飄零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娘不許我學功夫,說我能保護自己了,說女孩子不該打打殺殺。”
“原來如此,飄零小姐,你可知道你現在算是一位高手了,武功在我之上呢,隻是你不會運用而已。”
“怎麼會呢?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爹總是讓我讀書,從來不教我武功的,看著哥哥姐姐學功夫我還想學呢,每次我偷看他們練功的時候覺得他們好笨哦,那麼簡單的一招練起來就那麼麻煩,我自己看一遍就會了,隻是我偷看的時候被爹抓住了,爹罵了我,不讓我偷看。”柳飄零這次是臉氣得鼓鼓的,繼續說:“爹娘為什麼不許我學呢,我總是被欺負。”
“這樣吧!我就教你一些簡單的好了,不管怎麼樣,你也應該學一點防身的。”
聽了歐陽謙的話,柳飄零一臉興奮,“謙哥哥願意教我嗎?”
“是,我把我所知道的都教給你,但是我們隻能偷著練習,不可以被別人發現的,不然被你爹知道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呢。”
“好,我答應你,我誰也不告訴。”
“這樣好了,每晚四更時分,我們就在這裏見麵,我教你好不好。”
“好好好,我們拉鉤。”說著,柳飄零伸出了自己的尾指。
“好拉鉤。”
就這樣,他們有了自己的秘密。
每晚,她們都會在四更時分相聚,他把自己會的招式全部教給她。誰知,她真的是一個天才,小小的年紀隻要他耍上一次她就學會了,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女兒。
白天的時候他偶爾會吹笛給她聽,笛音優美好聽,有的時候她的身子會隨著這笛聲跳起舞來,那個時候的她是她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直到幾個月以後,她才想起了娘的那支舞蹈,她想要跳給他看……
那是一個美麗的月夜,雪柳般的花絮四處紛飛,頗有些鵝雪的模樣。
歐陽謙早已坐在荷花池邊等待著,初夏的河麵上已經凍結成冰,看著飄灑下來的雪花,他拿出了笛子放到唇邊。
他以寧靜的心情賞月色,很快,一首幽幽的旋律慢慢傳出,在月光下的他那俊秀的臉龐也灑出清幽,灑出亮麗。
一首吹奏完還不見她的身影,也許是因為太冷受了風寒,所以不會來了。所以他起身,想要離開。
可就在他回過頭的那一刻,他看到,她其實早就站在那裏,淡黃色的衣裙在冷風中飛舞著,站在他麵前的這位小女孩,似跟月光融為一體。
聽著他吹出來的曲子,她那溫柔的雙眸如光華流動,渾身散發出一股哀怨之氣,那皎潔的月色,還有萬點的星光,都疑似她的眼眸。
“原來你已經來了,為什麼不叫我。”他問道。
“因為謙哥哥吹得笛聲太好聽了,所以就沒有打攪你。”因為她最喜歡的就是聽謙哥哥吹笛子,覺得他的笛聲是世界第一,誰都比不上。
他輕笑,放下笛子。“我不過隨便吹吹罷了,我會的,也隻有這個了。”他的眼中再次出現了當日的悲哀。
“謙哥哥你不開心嗎?誰欺負你了嗎?”柳飄零馬上就想起了那支舞蹈,說道:“那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我見過我娘跳舞的,好美好美,我都被迷住了呢,要不你來吹笛我來跳,你說好不好。”
“你會跳舞?”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莊主沒有請人教她這個啊!
她點了點頭,似乎很自信的樣子。“嗯,我會跳舞,你來吹曲子我來跳好不好,我聽著你吹出來的曲子,就好想跳呢,這可是我第一次跳舞給別人看哦。”
“好,被你說的我還真想看看呢。”歐陽謙開始期待了起來,然後,把笛子放在唇邊。
一曲蕩人心魄的笛聲輕揚而起,她張弛雙臂而躍,疑似要翔入空中的白鶴般飛掠旋身,動作很是嫻熟。
雪越下越大,耀眼的雪花潔白的雪花紛紛而落,白茫茫的雪花四處飛舞。那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鋪天蓋地,輕盈,漫天飛舞,是那樣晶瑩剔透,那樣純潔。
她玉手揮舞,輕輕搖動著如仙的水袖,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配合著漫天的雪花,嬌軀隨之旋轉,越轉越快,翩然舞起。
羅袖飛舞,風吹起了她的華麗衣裳,讓人離不開她的視線,當真是如真如幻似有似無似夢非夢。如果她不是一個孩子,這一舞可說是風華絕代。
她體如輕風,舞姿曼妙,步姿優美!一曲結束之後,她也停止了自己的舞蹈。
“謙哥哥,我跳得好不好。”她一臉幸福,就等著他誇她。
但是,歐陽謙的表情卻出乎她的意料。他看著她眉間緊鎖,甚至還有一點鄙視在裏麵。
他放下笛子,問道:“飄零小姐,你怎麼會跟月神坊扯上關係,那可是江湖正道的人稱之為邪魔的地方。”
“月神坊?”這三個字再次觸動了她幼小的心靈,她似乎都要忘記這個詞了。“謙哥哥知道月神坊?那麼能告訴我月神坊是幹什麼的嗎?當初我看到有好多凶巴巴的人要殺娘,娘就跳舞,結果那些人都開始下跪求饒,說什麼仙子姐姐饒命,還說什麼月神坊的。我問過娘,但是娘不說,隻要我好好做一個平凡的孩子,我跳的舞就是那天晚上跟娘學的,我隻看了一遍,還不是很好,跟娘比起來,我還差得遠。”
歐陽謙神色凝重,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娘是月神坊的人,難怪盟主會對你們不聞不問的,原來他是害怕大家知道你娘是月神坊的人才故意說她隻是一個丫頭出身,不承認你娘是他的夫人,如果被江湖人得知你娘是月神坊的人,你爹肯定會有大麻煩的,到時候會有很多看他不順眼的人用這件事情來做文章的。”
“謙哥哥,你說什麼我不明白?這個舞有問題嗎?到底怎麼了?說說嘛。”她拉著他的手臂,開始撒嬌起來。
“飄零小姐。”歐陽謙很嚴肅,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看自己,好像是看一個怪物。但是很快,他又恢複了,恢複到原本的笑容。“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謙哥哥?怎麼了?我娘是壞人嗎?可是明明是那些人要殺娘的,娘是不得已才跳舞的,我覺得娘沒錯。”
柳飄零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月神坊就真的那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