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的手臂沾上什麼東西了嗎?怎麼擦不掉?”竹青問了起來。
“什麼?”蓮月姬低頭,果然手臂上多了塊粉色東西,和原本的肌膚很不一樣,顯得有些難看。“什麼時候有的,快去洗洗。”
然後,碰水的傷口又開始火燒火燎的疼了起來,比起之前,還要痛,滿手的血,疼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中有幾分恐懼,她沒有想到碰水後會如此嚴重。
“啊啊啊……”蓮月姬痛苦的大叫出來,手臂時而麻癢難當,時而痛徹心扉,說不出的痛苦。因為疼痛,蓮月姬的手臂迅疾掃過桌子上的一切東西,“嘩啦”的一聲,茶壺杯子碎了一地,她的手臂也有鮮血湧出,因為她隻想用另一種疼痛來緩解這份痛苦,她開始使勁的抓自己的手臂,一道又一道的指痕,仍然掩蓋不住原來的那種痛。
“妹妹你別嚇我,我馬上叫竹紅把莊主找來,還有大夫,你忍忍。”為了不讓她繼續抓自己,竹青緊抱住了她。
但是蓮月姬用力的掙脫開竹青的懷抱,一頭往牆上撞去,“咚”的一聲,頭破血流,頓時,蓮月姬有些暈暈乎乎的,似乎沒什麼力氣傷害自己了,但是手臂的疼痛讓她直接就想要砍了。
聽說蓮月姬的病情,雲軒早早趕了回來,此時的蓮月姬已經躺在床上,就剩下喘息的力氣了。她記得自己好像被人打昏了,即使在睡夢中也覺得痛苦不堪,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雲軒那張英俊而緊張的臉。
“你醒了,別動,一切交給我就好。”雲軒還是那麼溫柔,他正握住她的手,不知道做些什麼,“你睡了一上午了,以後小心點,千萬不要碰到水,竹青也真是的,我一會好好說說她,害你這麼痛苦不得不打昏你,至於這粉紅色的胎記,我找大夫看過了,說有的人身上不知不覺就會長出胎記,也有人身上的胎記隨著年齡就消失了,如果你覺得難看,我幫你畫成一朵花,你知道我的畫畫技術的,不過要刺身會很痛,不過正好能讓你手臂的刺痛減少一點,小微,你願意嗎?我想要你變得更美。”
躺在床上的蓮月姬拚命點頭,隻要能不讓手臂那麼痛苦,她還想多挨上幾刀,因為在疼痛發作的時候,她打破了茶壺劃傷了自己之後還真有點止痛的效果,至少能轉移那份疼痛。
一般都是男人陷入女人的溫柔鄉裏,而她,是陷入男人的甜言蜜語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好愛喝豬血湯羊雜湯,淡淡的血腥味覺得好美味,每天都要竹青燉給她喝。
眼前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紅,動人心弦的美,也許在過去,他會覺得很恐怖,可現在,他卻樂在其中。
柳粟茵帶著賈紹去陸笙那裏,表麵說是要看病,說那個大夫是神醫,其實是為了所謂的人皮麵具,當然,這是隻是騙騙叫呈功的那個下人,他的名字還是她改的。
等她煉成了毒蜂養成的毒蠱,這個呈功,也會被她親手處決。
路過一家小店,這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麼大客棧可以住,所以隻能將就,柳粟茵還是每天不斷用自己的血給賈紹做湯喝,但是每次她都會躲起來,讓人準備一個房間,準備一些雞鴨之類的活物,其他的藥物她都是要呈功去給她準備的,所以要做這碗湯,也是要費心思的。
剛開始見到這些血腥的畫麵呈功會有些反胃,但是現在,他很喜歡,跟著柳粟茵,連他的口味都變重了,看著那死去的雞,眼睛被定在牆上,還有滿地的鮮血,他還感到興奮呢。
“粟粟,所有的藥材我都買回來了,給。”呈功拿著幾包藥,走了進來,隨後把門關上。
“辛苦了。”柳粟茵隨意親了一口他的臉,從他手中拿走了藥。“少爺沒喝我先給你準備了,就是那邊那碗,快去喝了吧!”
“好,我早就想念你的肉湯了。”呈功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看到那碗冒著熱氣的肉湯,肚子還真是餓了。
端起碗,“咕咚咕咚”幾口,碗已經見了底,是豬心湯,還有一些動物肝髒,吃起來可是美味呢。柳粟茵手中拿著一把刀,一刀下去,那隻脫了毛的雞被劃破,空氣中彌漫著血的芳香,而在柳粟茵手上的那些動物,都是被殘忍的殺死,本來多彩的世界,他看到的全是紅。
內髒被掏空,眼珠被挖出,然後煮成美味的肉湯。
柳粟茵不僅僅加了自己的血在湯裏,還放了大量的麻藥,就是為了好好照顧賈紹,不能因為太過痛苦導致他自殺,她知道自己最愛的罌粟花具有鎮痛止痛的療效,現在也隻能用這種辦法讓他盡量減輕痛苦。
心口,突然好悶,柳粟茵感覺到自己煉製的毒蜂的生命還是減弱。不好,柳粟茵察覺到了什麼,端出還沒熟透的肉湯跑了出去。
而那個呈功,還在舀著鍋底剩下的一點湯盛到碗裏,喝了起來。真是太美味了,而且他現在覺得有點生的肉更加有嚼勁更好吃了。
“少爺。”柳粟茵把湯放在桌子上,看到的是賈紹因為承受不住痛苦,竟然想要自殺,而且他已經打碎了茶杯用碎片割了腕,鮮血,不斷冒出,染透了床單。
柳粟茵嚇住了,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可不能失敗,難怪感覺毒蜂的生命這麼微弱,原來是宿主失血過多,她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接下來柳粟茵開始忙著給他止血灌湯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死去。
最終,人救了回來,大夫也找來了,說人沒什麼大問題,開了點藥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多吃點補血的食物,很快就會恢複。
當然,這個大夫也是柳粟茵找呈功來演戲的,照著他們吩咐的說,好讓別人不要懷疑。
忙了一整天,賈紹才慢慢醒了過來。
“少爺,你可醒了,擔心死粟粟了。”一睜眼,賈紹就看到柳粟茵淚眼汪汪的大眼睛瞬間落下了淚珠。“少爺,你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了,大夫說你隻是虛弱,不是不治之症,你怕什麼呀!”柳粟茵鶯鶯的聲音真是悅耳,賈紹不知不覺中又陷進去了,這一覺醒來,覺得身體沒那麼疼了,看來今天的疼痛又過去了,就是沒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