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推,夏紫雨將麵前那盆熱水掀到地上,濕了那名丫鬟一身。
一直不停歇手中的活,這麼大的一片地要重新種植滿各式各樣的櫻花,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忙了那麼久,蕭遊回到溫暖的房間裏,桌上,已經準備好了一些簡單的清湯飯菜,不學過去那般一桌子的豪華菜肴了。
看了一眼四周,蕭遊開口問道:“紫雨今天怎麼沒來?”
“聽說紫雨小姐打了看守的守衛,出穀了。”一直呆在蕭遊身邊的黑衣男子回答道。
“由她去吧!多派些人手在暗中保護,別讓她惹麻煩就好。”蕭遊也沒去多管,剛剛忙完回來,還真是有些累了,回到屋裏喝口熱湯好好休息下才是最重要的。
自從經曆了農村生活,他回來後也不再那麼鋪張浪費,每日三餐也隻是夠吃就好,一般都是一道素菜一道葷菜外加一個清湯,日子久了,夏紫雨都有些厭煩了,但卻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已經感覺到了,也許這也是她出走的另一個原因吧!
不去想了,等休息好了,他還要繼續努力讓櫻花林恢複以往的樣子,他喜歡她在漫天花雨的櫻花林中轉著、跳著,還有她燦爛的笑容。
萬花樓中,柳粟茵一雙美麗地眼睛含情脈脈地向一名俊雅男子送去秋波。見那名男子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朝男子走過去,還故作不穩地險些跌倒的模樣,原想正好跌入男人懷裏,豈知男子飄然移開兩步,她跌在了地上,嬌容梨花帶淚,“公子……”
外衣脫下,裏頭隻是一層薄薄的輕紗稍微裹住胸和臀,露出了嬌好潔白的玉腿,隻是身上還有一些傷痕淤青,沒有完全消去。
誰知,男人卻視而不見,麵無表情地問,“姑娘,你再這樣下去會毒發導致瘋癲身亡的。”
“是。”柳粟茵凍得發抖,“公子,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女子為了吸引更多客人隻能如此,不然遭受的就是一頓毒打,如果客人不滿意,我們就會被關進小黑屋天天被打得遍體鱗傷皮開肉綻,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為了活下去,隻能如此,還請公子可憐可憐我。”
男子俊雅的麵龐閃過無奈,他本是一名大夫,擅長解毒,今日在街上,一名蒙麵的女子摔倒在他不遠處,他上前扶起她,無意間觸碰到了她的脈象,發現她已經中毒至深,若不醫治,後果不堪設想。
當時這名女子看似很害怕,回頭看了一眼人群嚇得渾身發抖,她對他說:“謝謝公子,但是請離我遠點,不然你會有殺身之禍的,我不想連累你。”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熱淚盈眶,起身就趕緊離開,他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兩名長相結識的粗壯男子白了他一眼,跟在那名女子身後。
出於好奇,他跟她來到了萬花樓,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名女子就是傳聞中的“半麵仙”花魁。
但是醫者父母心,他不想坐視不管,所以花了大價錢,才進入她的“溫柔鄉”。
見他閃過一絲憐憫之情,柳粟茵知道自己成功把他吸引了過來,本來臉色就蒼白,加上自己體弱,柳粟茵步伐踉蹌了下,淚眼模糊地看著男子,神色揚起痛苦,“公子,你花了大價錢,不要我的身體嗎?我不能這樣做,若是什麼都得不到我良心過不去的,就讓我服侍您,好嗎?”嗓音卻故意放媚,如何挑起男人的欲火,是她最拿手的。
揭下麵紗,那張臉,再次展露在一個男人麵前。
誰知,那名男子上前一巴掌,柳粟茵故意摔得很慘跌在地上,捂著臉開始痛哭,而男人,手上拿著那個讓她變美的人皮麵具。
“姑娘,你已經毒入心肺,若不醫治,等毒入骨髓,你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柳粟茵放下雙手,美麗的瞳仁中蓄淚,看著男子,卻捂著受傷的一半臉說:“我知道,但是每次受傷被鞭打以後那些打手找來的大夫隻是開了些方子暫時壓製住毒性而已,根本不能解毒,他們請了最好的大夫,可他們都無能無力,我隻能在死之前多賺些錢,好為養大我的親人償還債務,隻要能多賺些錢,死了也值了。”
男子長歎一聲,心,竟然刺痛了一下。
柳粟茵因為這幾日因為身體越來越虛弱,時常吐血發燒而找來了大夫,而大夫的診斷是她長期使用致幻藥物和迷情香還有帶有毒性的那張人皮而毒發,如果繼續下去,不到一年她就會死,大夫說他們並不擅長解毒,隻能暫時壓製毒性,柳粟茵也因病不敢亂用那些藥物,因為這一刻她才知道害怕,她不想死。
大夫舉薦了眼前的這名男子,說他擅長解毒,白天本打算去他的店鋪找他診治,但是看他這麼年輕俊俏,就用了點計,想不到他就上鉤了,這份魅力自己都有些崇拜了。
躺在床上,那名年輕的大夫為柳粟茵施針,大夫說她的毒雖然很深,但還有救,隻要配合治療,要徹底清除體內的毒素,至少也要半年之久。
那名男子還真與平時的那些凡夫俗子不同,他沉靜如水,相貌俊美,眉宇間淡淡的光華與蕭遊竟有幾分相似,清雅之極。柳粟茵由看愣了眼,想不到還有與他相似的男子讓她遇到!
隻是他目光有些疏離,似是不喜歡別人打擾。
柳粟茵就不信還有她搞不定的男人,她笑了,嫵媚萬千,“大夫,我是不是需要天天喝藥?但是我不是自由之身,能告訴我你住哪嗎?我會讓一些奴才去拿藥。”
“嗯。”男子淡應了一聲。“去百草藥鋪去取藥就好。”
見他隻顧著施針不看自己,柳粟茵溫婉地說,“我會把錢還給大夫,隻是我的臉還是需要人皮麵具,大夫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不行。”淡然若水,不帶感情。“那個對你傷害最大,你絕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