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慢慢地,柳櫻涵的雙眼輕輕閉上,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也許一覺醒來,這都是一場夢呢。
隔天清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窗台,但是秋風刮得樹枝沙沙作響,吹得柳櫻涵醒來,坐起身,回想起昨夜的夢境,竟然夢到當年櫻花林中的那名少年了。
夢裏的他好溫柔,對她笑著。
但是說是夢境吧!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穿戴好,走進大廳,發現屋子溫暖了好多,一個身影在屋裏忙碌著。
回想過去,每天醒來都會吃著娘親手做的飯菜,雖然簡單,但卻快樂,就算冬天,屋裏也會感覺異常溫暖。每次娘都會在廚房和大廳內來回忙碌,爹會坐在飯桌前,等著他的寶貝女兒出來……
那感覺,實在太美,柳櫻涵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感覺回到了過去。
因為屋子裏好暖和,還有一個身影穿梭在大廳和廚房之間,那個人轉過身來,笑著對她說:“起來了,我燒了熱水給你泡了茶,快來喝喝看,暖喝一下身體,最近天冷了,要注意。”
柳櫻涵淚花閃爍,似要湧出,眼圈瞬間紅了,說道:“爹,娘。”
等柳櫻涵回到現實中來才發現,自己又出醜了,原來眼前的這個人不過就是穿著爹的衣服的蕭遊,令她出現了錯覺。
“我知道你想念父母,沒關係,如果哭出來好受就哭出來,不要忍著。”蕭遊把凳子放好,繼續道:“快過來坐,這幾日都是你照顧我,也輪到你享受了,快來喝口茶暖暖身子,你也要懂得照顧自己才好。”
眼角的淚水咽了回去,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任何話來,隻覺得喉頭像是被卡住一般,鼻子也好酸。
見她這樣,蕭遊走上前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跟多年前和他分別時候的笑容好像。“這幾日看你生火做飯,我也學到了,不會弄的一團糟的,快過來,我簡單的把飯菜熱了一下,你說過,不可以浪費,跟你在一起,果然能學到很多呢。”蕭遊拉著柳櫻涵的手臂,走到桌前。“你坐下等會,飯菜馬上就好。”
說著,蕭遊進了廚房。
很快,飯菜端了出來,是昨晚剩下的一點飯菜熱了下,前幾日大魚大肉的蕭遊說剩下的就丟掉,在櫻落花穀,都是這樣的,但是柳櫻涵卻不想丟掉,她覺得沒有壞還是能吃的,但是為了伺候好這個大少爺,她也是無奈,直到昨晚他們談了很久,蕭遊才知道他們的生活不易,所以試著改變自己。
“好了,吃吃看,應該沒壞吧!你說得沒錯,是我太浪費了,以後我會記住你說的話,多體諒一下別人,了解他們。”
柳櫻涵坐了下來,很感動,端起換了新的了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雖暖人身,卻暖不了人心,她的唇角還是浮出一絲若隱若現的苦澀。
萬花樓,地牢。
柳粟茵來到這到處充斥著刺鼻的黴氣,四周陰暗潮濕的牢獄中,華貴的打扮,走到這裏,看似很不符。
味道比白雲山莊的那間破房還重,柳粟茵緊皺眉頭,繼續往前走去。
這還是第一次認真看這裏,黴氣中還帶有血腥味,聞了真讓人忍不住作嘔,地牢中好像就剩下一個不肯屈服的女子了,聽說這個女子本事不小,是大戶人家出身,自幼習武,功夫不弱,但還是被抓住,卻寧死不從。
果然,在地牢最深處,一名女子狼狽地被人鎖在牆壁上,雙手被高高吊起綁著,衣服已經殘破不堪,渾身上下看不到一絲完整的地方,而且傷口似乎開始潰爛,無人處理,鮮血不停流出,有的地方甚至還化了膿,卻吊住這口氣,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女子雖然渾身是傷,但是麵龐看著倒挺秀氣,隻是她臉色蒼白得可怕,如果這麼繼續下去,定會死去。
看著女子,柳粟茵開始綴泣,吸了吸鼻子,眼圈一紅,眼淚就出來了。
聽到哭泣的女子似乎還有點意識,強睜開雙眼,看到一直蒙麵的柳粟茵不知為何在哭泣。
“哼。”女子一臉不屑,問道:“你又是誰?別白費口舌了,我不怕你們,就算死了把我的衣服脫得一絲不掛,扔在大街上被人嘲笑我也不會幫你們,到了這裏,你不從他們也會找人強暴你,我已經無所謂了,總之,我絕對不會這樣活著,我寧願死。”
“我不是他們派來的。”柳粟茵很委屈的模樣,哭的這一套總之是越來越順了,眼淚說掉就掉。“我和你一樣,但是我隻是個弱女子,有什麼辦法啊!看到你這樣,我就想到我自己,我不忍心看你受苦啊!我們女人,就是命苦,但是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你家被人陷害,滿門抄斬,難道你不想報仇嗎?滅門之仇就這麼算了嗎?我知道我的仇恨跟你比起來不值一提,可我依然選擇活著,我們可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呀!”
誰知,女子“呸”的一口口水吐在柳粟茵臉上,仍是一臉的倔強,“我才不相信你呢,這些天你們什麼招數沒用,我告訴你,我就是不答應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
柳粟茵握拳咬牙,但是很快恢複了原本楚楚可憐的表情,揭開了臉上的麵紗。
吊掛在牆上的女子表情如她所料,也許誰都想不到,麵紗下的她,麵目如此猙獰,隻為那一道深深地傷疤。但是她知道柳櫻涵下手還是太輕了,如果換成是她柳粟茵,根本就不可能在最恨的人臉上劃上這麼一道那麼慈悲,她絕對會用燒紅的烙鐵,把對方的臉一點點燒毀,她會看著烙鐵烙到皮膚上冒出的白煙,聞著燒糊的焦味,看著變形的一塊爛肉在自己眼前一點點變成整塊。
想到這裏,她就想大笑,看著眼前渾身被打的沒有一塊完整地方的女子,她就會把眼前的女子看成是柳櫻涵,到現在,她還在想著柳櫻涵在自己麵前掙紮著受罪,一點一點的折磨她,心裏就有說不出的痛快感,最近她還會經常到這地牢之中,隻聽得那聲聲慘叫,看著那些不從的女子被打的一下下綻開的皮肉,她感到由衷的解恨,因為她都會把這些女子當成柳櫻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