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錢嗎?我給你啊!”
“不是啊!我說得你還沒明白嗎?我說我想要靠自己生活,豐衣足食,不要別人的施舍,你可知道在你平時去最好的酒樓吃一頓的飯錢在我們眼裏,能生活好一陣子呢,比如在“婉楓居”的消費,知道一次夠我們這樣的人生活多久嗎?你在我家住的這幾日根本還沒明白我們是怎麼活的。”
她果然比他想的還特別,不為世間的富貴榮華所惑,更不為他這張風靡無數少女的臉龐所迷,他早已對那些看到他臉龐就犯癡的女子厭煩透了,尤其是上次闖入櫻落花穀,叫“粟粟”的那名女子,雖然她們相貌神似,可以說根本就是一個人,可他對“粟粟”不知為何,就是感覺到厭惡,覺得就算多跟她呆在一起一會就渾身不舒服,想去清洗沐浴一番,本以為她們是一個人,但是他現在確定,那個女人和眼前的“櫻兒”是不一樣的。在他身邊的那些女子,不是為了權勢就是被他的這張臉所迷,就算偶爾去青樓消費,湧上來的那些女子都為了讓他掏出更多的錢財來,而眼前的她,就如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不管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裏,依然純潔,她單單站在那,就彷彿在整個塵世的風霜裏,根本不曾沾染她絲毫,這樣的女子,也許他再也遇不到了。
終於,柳粟茵氣喘籲籲的跑到石橋底下,雖然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他,可是他的身邊卻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打扮簡單樸素,一身櫻花素衣,身上沒有任何首飾搭配,在她眼裏難看的要死,一看就是窮人家丫頭的命,而他,即使換上了粗布麻衣,但是麵龐也依舊俊美不凡,那股王者才有的氣質,是衣服遮掩不住的。她覺得他就跟自己一樣,就算自己穿上破爛的衣裳,也掩蓋不住他那種威嚴,那種氣勢、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姿態氣質是與生俱來的,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金子和牛糞,那個柳櫻涵就算穿上綾羅綢緞也是村姑,她就算穿上乞丐的衣服也是皇後,能站在他身邊的,隻能是自己。
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難道他把柳櫻涵當成了她?所以他們才會這麼親熱。
死命咬緊下唇,柳粟茵的鮮血一滴一滴滲透了臉上的絲巾,低落在地上,她恨,恨不得上前去把柳櫻涵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撕下來,然後把她剝皮剔骨,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把她的骨頭搓成渣熬湯喝。
橋上的蕭遊,接過她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看似是在替她分擔,然後兩個人說著笑著下了橋……
不行,她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絕對不能,柳粟茵要上去告訴他,她是個騙子,冒充自己,隻要她柳粟茵滴幾滴眼淚,男人都會心軟,肯定會把這個騙子給殺了。
但是還沒等她跑兩步,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緊抓著她的手臂,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很痛。
一個看似強壯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在她耳邊帶有威脅的口氣說道:“姑娘,想逃跑嗎?別想了,去了萬花樓的人隻要是出來都會有人跟著,如果逃跑被抓回來,不死也會脫層皮的,所以,還是乖乖的,別做無謂的掙紮。”
“誰說我要逃了。”柳粟茵想掙脫開男人,可在他眼裏,她毫無反抗之力,“別把我和那些貨色相提並論,我可是自願去萬花樓的,怎麼會想逃,我不過看前麵賣首飾的挺喜歡,迫不及待想過去。”
男人鬆開了柳粟茵,繼續道:“我們的任務就是看著你們,要是有一點舉動,我們可都會出現,你們不管做什麼,都在掌控之中,所以,最好老實點。”
柳粟茵白了男人一眼,一臉不屑,說了句,“跑了我住哪,有病。”
無奈,柳粟茵隻好去了前麵賣首飾的攤位,看了起來,但是卻心不在焉。
在萬花樓裏,每個人都被控製著,連自由都沒有,就算你賺到了足夠的銀子能出來透透氣,也會有人跟著,你與任何人聯係說了什麼都會第一時間傳到老鴇耳朵裏,就算你想求救,那也是沒有一絲機會,因為萬花樓早就跟官家勾結到了一起,到了這裏的姑娘隻要不想死,就必須從了他們,否則等待的是死都要受到極大的屈辱虐待。
可她必須要趕快了,要弄死柳櫻涵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現在的柳櫻涵不僅會了功夫,而且還對一些迷藥毒藥頗有研究,上次在她房間點了迷香都被她聞了出來,所以她必須要到一個更厲害的靠山才可以,可是好幾天了,她都沒有找到目標,而蕭遊,現在跟柳櫻涵在一起,誰知道這個妹妹有沒有挑撥,看到他們在一起,她都感覺到生不如死。
心,好像千萬根毒針一根根刺入,柳粟茵的手緊抓著胸口,拚命克製,不讓自己鑲在眼睛裏的淚水湧出。
回到家中的柳櫻涵開始忙碌起來,而這次蕭遊也在一旁打下手,幫她砍柴燒火,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橋上的時候,他也說一定也要自己適應這樣的生活,因為不想以後如果不是穀主了,成了一個普通的人的話自己無法自食其力,到時候流落街頭,所以他要學著適應,而她也拗不過他,隻好適當教他一些生存的法則。
今日柳櫻涵打算隨便做做,也不把他當客人了,既然他想體驗這樣的生活,那他們就要吃一樣的東西,也不用多做幾道菜了,清湯寡水的飯菜,他這樣的大少爺,應該也享受不來吧!到時候,他肯定就乖乖回去了,因為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連累他,隻希望他能快點回櫻落花穀。
燒火的蕭遊臉上沾了點灰,但是這次卻很開心很順手的樣子,倒比上次搞得渾身灰塵好多了,更不會把房間弄亂了,那次光是收拾,柳櫻涵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