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管家這副模樣,雲軒知道定是出了什麼問題,翻開賬本開始看起來,越看,臉色越青,越憤怒,手臂握緊的拳頭已經是青筋暴起,看了十頁不到,雲軒猛地站起身,暴怒,若大的白雲山莊都快成了空殼子。為了成親的事情,大哥竟然把全部的家當給素素,那個女人整天最奢華的揮霍他白雲山莊的家產,早已入不敷出,隻怕過不了多久,債主們會紛紛臨門,到時,賣了白雲山莊,再賣身抵債也不夠。
大廳內,一個丫鬟手裏捧著成親的喜服,小心翼翼地拿到雲言麵前,就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大當家,上次的事件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丫鬟跪下來,說話也小心翼翼的,“莊主,這就是當年老爺夫人穿過的,聽說是找最好的裁縫定做,很名貴。”
雲言撇了一眼,雖然都是真絲麵料,金銀鑲嵌的喜服,可他的素素說了,要做新的,不要別人穿過的。
“拿下去,重新找人定做,素素是最美的,隻能穿最好的,告訴裁縫,讓他日夜趕工,必須給我做出來,否則,我要他全家陪葬。”
“夫君。”一個感動的女聲響起,柳粟茵從大廳後冒出,直接撲入他的懷裏,“你對素素真好,素素想跟夫君一起去,素素要自己選最好的麵料和珠寶,好不好嘛。”
雲言攬過柳粟茵的腰,讓她坐於自己大腿上。“好,我們馬上就去,隻要素素喜歡,花多少錢都值得。”
“那我們快走嘛,人家等不及了。”
“好啊!我們快走吧!”
雲言將她攔腰抱起,邊親吻著她如花的臉頰邊往外走去。
雲軒拿著賬本,看到了雲言和柳粟茵兩人已經走出大門乘著轎攆,從他眼前經過。
雲軒氣得緊握雙拳,上前走去。
管家走上前,拉著他,阻止了他的衝動行為,不然的話,可能又有人遭殃了,對雲軒說:“二少爺,現在你就算找大少爺理論也不會有結果,現在除了那個素素,他誰的話也不聽,多說了還會殺人發狂,而那個素素也仗著大少爺的寵愛,在府上也無法無天了,動不動就打罵下人,稍有不順心,就摔東西。這個女人就是個妖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邪術。”
“派人盯緊這個女人,她必定是對我大哥做了什麼,尤其是我大哥的飲食方麵,一定要倍加小心,我懷疑我大哥是被這個女人下了毒。”
“知道了,我已經派人盯著了。”
突然間,雲軒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管家說:“你派人守著,要是他們提前回來馬上來通知我,我現在就去他們的房間好好查查,說不定那個女人會留下蛛絲馬跡,還有,找幾個精明的丫頭看著點,那個女人下藥肯定會找地方處理,我就不信她不留一點痕跡。”
“好,我馬上去做。”
“看著點,我去大哥那看看。”
一回頭,櫻月姬從對麵走來,四目交加,雲軒停留了一下,但是很快,他把臉轉向一邊,離開了,場麵有點尷尬。
櫻月姬臉上布滿愁色,連連後退,顫抖著身子,逃命一般向門外奔去。
自從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而她也曾想找他,可他都聲稱有事,就連是見麵,他的眼中也不再溫柔。
耳邊傳來呼呼地風聲,直到櫻月姬覺得腳下一軟,渾身無力,摔倒在地。好冷,她緩緩低頭,身子已經撲在水裏。
湖邊?原來她已跑了這麼遠。
坐在水裏,任由清水流過自己的身體,一滴,兩滴的眼淚直往湖水裏掉落,繼而泛起一陣小小的漣漪,隨後又暈開來,與湖水融為一體。眼淚,打碎了湖水的和諧。
難道是他們的緣分真的盡了?多年前那名被她救得小男孩給她的承諾都比不過姐姐的計謀和挑唆?
“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找你多苦,我聽村裏的人說有個叫櫻兒的姑娘已經掉進沼澤地死了,那條沼澤地是通往上山的地方,我在想是不是為了我你才不小心掉下去的,我難過,我每年都幻想你的樣子用筆畫下來,已經整整七張了,我把你一點一點畫到長大,你的模樣,已經深深刻在我的心裏了,當年要是沒有你,我就活不了了,讓我保護你好不好。”
他的話,一直深深刻在她的心裏,可如今,他們之間已經失去了彼此最重要的信任。
櫻月姬就這樣呆呆地坐在江邊,片刻後,湖水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不知平靜了多久,被風吹皺的水麵上,隱約多出無數點綴的波光,突然銀光一閃,櫻月姬心頭一驚,立時向一側滾去,緊接著,一柄利劍,夾著冰冷的殺意,直刺入她剛才坐著的水中!
原來湖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黑衣人,手執長劍,陰冷銳利的眸子像一把刀朝她直刺過來。
直射她心底。
男子收回利劍,一臉諷刺,“憑你的身手,昨天的任務怎麼可能輕鬆完成,還不受一點傷?”男子開口了,似乎早就知道這次的任務根本無法完成。
沒錯,昨天的任務憑她這點本事根本就無法完成,她一招都抵不過對方的一個隨從,自己還是拚死逃出,她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她執行這麼艱巨的任務,與其說是任務,不如說根本就是要她去死,之前艱難的任務她還能抵擋一陣子,而這次,分明就是不給她留一絲活的希望。
算了,像他們這樣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根本就沒指望長命百歲,大家都是為了自由拚盡全力,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心裏就算有怨言,也隻能咽下,誰讓她拚盡全力也隻是百花樓裏最低級的一名殺手,因為自己天生就不是練功的奇才,隻能低人一等,聽主人差遣,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中。
櫻月姬從水中走出,嗤笑道:“那麼這次主人想要如何懲罰我?櫻月姬認罰便是。”櫻月姬眼眸垂下,隻剩下平靜。其實,不管多麼嚴重的懲罰,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些身體上的痛永遠也比不上心裏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