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剛的鉤鉤穿丁豔的身體。哪裏有什麼美人,疼痛和沈剛的神色令丁豔狂嘯,元力將鉤炸出,丁豔不顧更多的血流,雙掌吸天地間的元氣,刹那煉成元力,入大錘中。遙遠的天空中,雷鳴轟鳴而來,密密麻麻的紫電劈下,大山起紫火,丁豔的眼眸成紫色,五指一勾,錘入手,砸沈剛,千萬個雷炸。
以為丁豔敗了的沈剛跪地向天,身上的血窟窿無數。“沈君!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血流幹而亡。
丁豔搜刮幹淨藥,一把火燒了藥園。
沒有幾袋了,隻要背完,就可領工錢。沈勇覺得更有力,將最後一袋鹽背到屋裏碼好,去戶部。
蔡廣在算賬,賣給田家三車木材,應收八枚金幣,好像少收十枚銅幣。“你來了。”蔡廣從抽屜拿出簿冊,找到沈勇的名字,給沈勇三枚金幣、一枚銀幣、四枚銅幣。這是上月的工錢。
街上,人擠人,兩邊,建築鱗次櫛比,商品琳琅滿目,商販賣力地吆喝著。戴綠帽的男人給花澆水,大肚黑皮女搖著撥浪鼓,一群小孩圍著她!清秀少年擦桌,提水,給食客上酒菜,穿深綠色長袍的女人對鏡梳發,精瘦老者靠牆打盹,黑狗在他旁邊蜷著,吃著黃豆糕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摸摸這個商品又看那個商品,梳馬尾的婦女手握冰劍,地上,朵朵冰花盛開。
拳師切磋,動作剛猛流暢,刀客比試,落敗者下台,挑戰者上台,幾個月前要陸千音買花的老婆婆,拉著青年的衣袖,笑如菊花,“這是上好的靈花,有情人終成眷屬。”心愛的人在身邊,青年全買了…
沈勇聞了聞衣領,汗臭味濃,獸皮上的人像不錯,不知妹是否喜歡?問價。雙分頭女道,“一枚銀幣。”沈勇離開,雙分頭女滿臉失望之色。
紅發男的眼睛離木頭不足兩寸,手握銀色刀,專注雕刻,台上,擺著待出售的精致物件。鐵籠裏有小鳥、小雞、鴨、小狗。眼睛凹陷、臉頰消瘦的老頭看著沈勇,“喜歡哪個?可以給你便宜點!”沈勇沒理老者。逛了很久,也沒找到合適的,穿過青石板街,右邊,眉心一點紅的女人正用刀在木頭上刻人像,有的笑,有的哭,有的沉思,有的憤怒,有的慈悲,有的猙獰,有的貪婪,有的溫柔,有的可愛,有的聖潔…比紅發男刻得好,很喜歡,女人的紅唇吹飛碎屑。
“這個多少錢?”沈勇拿著巴掌大的木頭娃娃。
“一枚銀幣。”
沈勇將銀幣放在桌上,走在人群中又回來,“能否刻出她的模樣?”指著石頭上的臉,半年前,妹在夕陽下望著遠山,自己用木炭所畫。
女人看了一眼,“一枚金幣。”聲音平淡。
沈勇點頭。
女人選木頭,畫輪廓,專注地刻,神色時時在變。沈勇等得站立不安,濃雲蔽日時,女人清洗木頭,木頭上的妹,長眉舒展,大眼睛,鼻子小巧,下巴微尖,淡淡微笑,對一切有無限的好奇。
沈勇輕撫,放入懷中,給了一枚金幣,四枚銅幣,又走入人群中,回頭,十幾個穿黑袍的人躲避,跟了幾天,調查清楚,是牙獄成員,他們的目標本是少主,殺不了,便殺少主的親人,有族人死,希望沒盯上春刀、柔。
沈勇幾個閃身就擺脫掉,入屋,屋裏有大佛,高二米,左臂斷,右手捏蘭花指,右眼流淚,拿放在屁股裏的兩把劍,一把銀色,一把漆黑,握銀色的,背漆黑的。
十幾個黑袍人的動作雖迅速,但幾乎將盤虎鎮翻個個,也未找到沈勇,刀眉長胡男陰沉著臉,罵罵咧咧。
河中行舟,成片的蘆葦隨風搖曳,烏雲壓地。
這幫蠢貨,連自己在哪裏都找不到,還想殺自己!沈勇飛到屋頂。十幾個黑袍人心花怒放地追,片片琉璃瓦掉在地上破碎。沈勇落在長街上。一邊是河,一邊是屋。十幾個人圍住沈勇,有的握劍、有的拿鉤、有的使帶刺的鐵鞭、有的用槍、有的執刀………
“沈勇,你逃不掉了!是要我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刀眉長胡男瞪眼道。
“你們是牙獄的吧,我好像從來就沒有得罪過你們!”沈勇拄劍道,風吹起下擺。
刀眉長胡男傲然道:“你是沒得罪過我們,但你家主子殺了我們不少兄弟!殺你還需要更多理由嗎?”
“頭兒,甭和他廢話,讓我送他歸西!”小個子對刀眉長胡男道。
“鄧奇小心。”
鄧奇往前踏了幾步,有點緊張,剛入牙獄沒多久,渴望立功。左手握漆黑的塔,右手的食指中指指著塔門,所有的塔門都開,跳出一個個沒有五官的紅人,每個紅人的左手都握塔,從塔身射出如線的紅色妖氣,隻要碰到,必被焚為灰燼,這是妖殺功,除爹、族人,隻有自己會。
妖氣來勢洶洶,沈勇施展秘術到鄧奇右側。妖氣撲空,指勁搗碎鄧奇的內髒。鄧奇艱難扭頭,臉比紙白,倒下。
眾人一陣騷動。嗆,三把寬刀同時出鞘,刀光罩著沈勇,密不通風,沈勇又施展秘術,未成功,一道刀光割斷沈勇的發帶,長發披散,沈勇的手上元力環繞,生生將劍網撕裂。從五指上射出的元力勾住矮胖子的脖子,將矮胖子纏死,其餘倆人凶殘的攻擊,招式亂,處處有破綻,沈勇的拳勁送兩人到河底。
“一起上吧!”沈勇望著手中還未拔的劍,笑了一下道。
刀眉長胡男渾身濕透,喉結滾動,調查得知,沈勇的修為隻踏入流沙境三重天境界,自己和兄弟們的修為都踏入流沙境,才決定殺沈勇。兄弟們折了,回去複命必死,動手有一線生機。長槍指著沈勇,紅纓隨風飄。
曾經,父親用這把槍刺穿過敵人的喉嚨,王侯將相的身體,也刺穿過娘的腦袋,要不是叔出手,肯定會刺死娘懷中血跡斑斑的自己,那年,自己八歲。
多年後,爹上茅廁時,自己鼓足勇氣,拿起槍,戳進爹的身體,爹栽在茅坑裏。元力注入長槍中,刀眉長胡男狂吼一聲,槍光如山崩,其他人的攻擊如海嘯,長街碎,碎石亂濺,灰塵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