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都被斬成了兩半,樹妖竟然還沒有死。湊到瓶眼,看到穿著白裙很美的女子,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
陸明將綠色的汁液倒出來,相信槐桑不敢跑,就算跑,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槐桑癱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吐了幾口血,是紅色的。
“為什麼要殺我?”陸明負手而立,沒有看槐桑地道。
“我恨。”槐桑道,聲音雖輕,陸明還是聽得清楚。
“恨什麼?”
“恨一個人。”
陸明看著槐桑,從槐桑的眼神裏看到癡情的東西。“哼!莫不是愛上了人,而他卻傷害了你,於是你恨他?恨所有的人,見到了我,就費勁心機地要殺我?”
被戳到痛處,槐桑的身體顫抖,直視陸明的目光。
“他為何傷你?”
槐桑想說,卻閉口不言。
“喲,你還真是個情種,說恨他,卻不說為何恨他,你明明就是還喜歡著他。”
“我沒有。”槐桑的聲音很輕。
就算是傻子也聽得出來槐桑的口是心非。
“他是誰?在哪?我幫你教訓他。”
“不知。”槐桑的神色有些茫然。
那個男的是混蛋,竟然傷害這麼美的女子,哪怕她是樹妖,人妖雖殊途,又不是不能相愛,隻要在一起快活就好。陸明心想。
現在,嘿嘿。陸明在槐桑的身上瞟著。
“你要是能幫我找到他,要我做什麼都行。”槐桑抬起頭,直視陸明的目光。
陸明有些狼狽,想,小心思差點被她發現了。
“茫茫人海,哪裏能找得到他?”
“我有他的一縷魂魄,隻要能感應到他,就能找到他。”槐桑說著,張開手,從手心飄出一縷紅色的魂魄。
“讓我如何相信,你能為我做任何事?”
槐桑站起來,星辰般的眸子凝視著陸明,深情款款地走向陸明,脫了長裙,露出雪白的肌膚。
陸明咽了咽唾沫,渾身燥熱,想撲上去,猛然想起,幾天前才煉化屍魂,不能近女色,要是近了女色,修為會失去大半。有時為了做成一件事,需要付出很多。
“我相信你。”陸明轉過身。
槐桑一愣,有些不相信陸明會轉過身,自己沒有魅力?還是他的那方麵不行?槐桑穿好長裙。
“我要去齊王城。”
槐桑在前麵走,屁股一扭一扭的。
陸明的眼睛盯著槐桑的屁股,始終挪不開,不知道咽了多少口唾沫,想,再過一些時辰就辦了你,讓你快活得像升了天。
天嶺距齊王城二十裏,從風月山莊到齊王城必經天嶺,天嶺之所以叫天嶺,因為很高,大概高幾萬米,站在山腳根本就望不見頂,終年白霧環繞、猶如仙境。
白霧環繞的天嶺腰間小道,有五個人正朝齊王城的方向走著。
“歇會兒。”白髯飄飄、拄著拐杖、穿著黑色長袍的老者道。
“爺爺,慢點。”留著三角形頭發的胖小孩邊說邊扶著老者坐在石頭上。其他兩男一女也停了下來。
此時,羊腸小道,一男一女疾步而行,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明和槐桑。
兩人的速度很快,爬坡跟在平坦的路上走一樣,寒風陣陣,渾不在意,爬到山嶺,放眼四望,遠方的山很小。
翻過山嶺,下坡,看到五個人。
陸明停下,盯著五人,四男一女,兩男強壯,一老一小。強壯的兩男有些修為,女的也有些修為。
見陸明停下,槐桑也停下,順著陸明的目光看去,看到五人,眼裏竟是好奇。身為樹妖,很多年隻在妖原活動,很少見到人。
陸明的臉紅得如被火燒,體內的煞氣在作怪,自從練了煞魂陣,就要吸收人的魂魄,這些年,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人的魂魄,煞魂陣的威力越強,要吸收人的魂魄越多。舔了舔嘴,兩隻眼睛變得跟血一樣紅。
“殺了他們。”陸明命令道。
槐桑飛到五人麵前。
兩強壯男對視一眼,壯著膽子走向槐桑。兩強壯男雖有些修為,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到哪裏行事都小心翼翼,看這女子的氣勢,肯定不簡單。
“你是誰?為何擋我們的路?”壯些的男人問。
槐桑把玩著手中的枯蝶,看都不看他們的說:“要你們的命。”聲音雖輕,五人都聽得清楚。
“哈哈,哈哈哈……”兩強壯男仰頭狂笑,好像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竟敢在這裏撒野,今天,爺的心情好,不跟你計較,從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壯些的男人道。
槐桑看著枯蝶,傾城一笑,“你們聽不懂人話?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墨跡。”
老者渾身哆嗦,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們。”胖小孩氣呼呼地問。
“這世道、殺人還需要理由麼?好吧,給你們一個理由,我喜歡。”
“八荒陣法。”壯些的男人大喝。瞬間,溫度升高,如置身火原,入眼所見皆是荒原。
陸明負手而立,冷眼看著。對自己來說,八荒陣法構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隻需一招就能輕而易舉地摧毀陣法,要殺他們連三招都不要,以前,在荒原、死亡穀、冰山、杳無人煙之地,遇到人,隻要修為比自己低的,都無一例外地殺掉,吸收他們的魂、煉化。現在,有槐桑這個美人幫手,就不需要自己動手了。
槐桑凝身不動。
八荒陣法呼嘯著朝槐桑撲去。‘轟隆,’火焰衝天,地被炸出幾千米深的坑,壯些的男人騰身而起,衝入火焰中,開啟神識,查探槐桑的蹤跡,該查探的地方都查探了,不該查探的地方也查探了,連槐桑的影子都沒有查探到。
幾隻枯蝶飛來,壯些的男人不敢大意,周身元力環繞,枯蝶快飛到壯些的男人身邊時,從身上飛出很多堅硬如鐵、細如絲、長幾十米的枝條,一瞬間就插入壯些的男人的身體,血如箭從身上射出,壯些的男人瞪大雙眼,倒下,八荒陣法散盡,隻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四人驚恐萬狀,緊緊地靠在一起。
一團黑煙飄來,化成人形女子的模樣,很美,不是槐桑是誰?槐桑把玩著手中的枯蝶,看著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