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你!”
公孫焱的臉皺成一團,彎曲的武器出現在手中,大步走出,陰鷙的眸子盯著沈君,“夏長天,你知道沈君罪不可赦,卻不殺,那是你的事,但不能阻止我殺,阻止我殺就是與護法為敵。”水珠從彎曲的武器上滴下,公孫焱握著武器的手更緊,頭發根根直立。
夏長天看著公孫焱,心想,公孫護法,其實,我比你更想殺沈君,可是,葉辰給自己神識傳音,阻止自己殺沈君,當然,也絕對不會允許你殺沈君。
太奇怪了,葉辰在閉關,怎麼知道這裏發生的事?一般,隻要沒有出現大事,非要葉辰出麵不可,葉辰才會出來,力保沈君還是第一次。沈君和葉辰認識?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很小。
蕭陽的雙臂交抱,果然,夏長天很愛才,舍不得殺沈君。
“公孫護法,不能殺。”夏長天的聲音很輕,但斬釘截鐵。
“你為了力保沈君,寧願不當院長或被囚禁在黑牢與我們為敵?”公孫焱盯著夏長天問。
夏長天心裏叫苦不迭,我哪裏敢?葉辰發話了,我焉能不從,“是。”
公孫焱揮刀。
夏長天救走沈君。
“夏長天,你怎麼能這樣?”孟良頗為無奈地道。
公孫焱對夏長天發動狂風暴雨的攻擊,夏長天都堪堪躲過。
“孟良,你還杵在那裏幹什麼?快來幫忙。”孟良搖了搖頭,“公孫焱,算了。”
“蕭陽,快來幫忙。”
蕭陽一動不動。
僅憑自己是殺不了沈君的,雖然,極不情願,還是停手了。
凶煞之地,妖獸厲吼,夏長天站在紅紋交錯的石頭上,苦苦思索,葉辰為何阻止自己殺沈君?因為沈君布置風暴陣法的天賦很高?不是這個原因。因為沈君的體內有兩股別人的靈魂?也不是這個原因。因為他們的關係匪淺?沈君才多大?葉辰多大了。據自己所知,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麵,更別說認識了。這事,當真是匪夷所思。等沈君醒來,問問他,或許能解答心中的疑惑。
萬裏之遙,一處白地,葉辰緊閉的雙眼睜開,看著風暴學院的方向,夏長天,我知道你很疑惑,如果,我不說,或許,你這輩子都不知道我為何要阻止你殺沈君?其實,連我自己都很疑惑,為何會阻止你殺沈君,以前,沒有見過沈君,更別說認識沈君。
當他使出九域劍法,混沌初開,馬上認出來,他使出九域劍法第二式清風明月,更確定了,他又使出九域劍法第三式,伏屍百萬,已經決定,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殺了多少人,都不允許任何人殺他,要殺也是自己殺。
沈君,你不到二十怎麼會九域劍法?隻有天域界的人知道九域劍法,你到過天域界?你體內有兩股靈魂,一股有天域界的氣息,他教的你九域劍法。好多年了,從天域界墜下來,還是第一次從別人身上感應到天域界的氣息。
沈君的眼睛睜開,一躍而起揮劍,想把夏長天斬成兩半,一看手是空的,不在風暴場,在床上,自己已經死了?這是夢?對著臉就是幾巴掌,‘啪啪啪,’很疼,臉上出現五個手指印。
沈君穿著黑靴、灰色長衫、推開門,冷風撲麵,幾棵光禿禿的樹在寒風中顫抖,廣場上幾個弟子在修煉,風暴場,已經修葺一新。
“你醒了。”
沈君回頭,夏長天宛如蛇的眼睛盯著自己。
沈君的手握成拳頭,元力環繞,要是夏長天對自己不利,弄死他。
蛇眼盯著沈君的拳頭,“怎麼,你想殺我?”
“你救了我?”
“那還用說。我問你,你是怎麼認識葉辰的?你和葉辰是什麼關係?”
沈君摸了摸頭,一臉壞笑,“我和他在獸林認識的,我們一起殺了很多妖獸,關係很好。”
獸林?從來沒有聽葉辰說去過獸林,不過,葉辰一向行蹤不定,去過也未可知,怎麼看都覺得沈君像在說謊,姑且相信他,他們的關係很好,葉辰力保他,就說得通了,疑惑迎刃而解,夏長天的心情不錯,眼神溫柔不少,“你重傷未愈,暫時不用上課,哪裏也不要去,安心養傷,待恢複得差不多,可以去藏書閣取一本功法書。”夏長天背負雙手緩緩消失。
怪哉,先前,夏長天恨不得一下就弄死自己,現在怎麼不弄死自己了?反倒像個和善的老頭,葉辰是誰?難道是葉辰阻止他殺自己的?
一個弟子匆匆走來。
“喂、你認識葉辰嗎?”
長臉弟子被嚇得兩腿發燙,一股熱流流到地上,騷味四起。
沈君捏住了鼻子。
“葉辰啊,聽說學院就是他和其他幾個人一起辦的。”
“他在哪裏?”
“我來學院兩年多了,還沒有機會一睹他的尊容哩。”
“去吧。”
弟子跑了。
“喂、站住!”
弟子冷汗涔涔。
“有沒有見到秦嬌?”
“沒、沒有。”
“誰在給癸班的弟子上課?”
“朱元。”
“秦匕呢?”
“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他。聽弟子們議論,秦嬌可能遭到不測,這些天,秦匕一直在找秦嬌。”
秦匕、秦嬌、冷霜在哪裏?沈君焦急地快發狂。找王猛,不知道怎麼進內院,衝出學院,到王家門口,“王猛,給我滾出來!”聲若滾雷。
“大膽狂徒,竟敢在這裏叫囂,看爺爺怎麼收拾你。”頭戴盔甲的守衛怒發衝冠,長槍一挺,刺沈君的咽喉。
沈君側身躲過,抬起腳,踹在守衛的下體。
“哎呦。”守衛滾在地上,從台階滾了下去。
另一個守衛滿臉驚駭,轉身朝裏麵跑。
‘獸拳,’拳頭印在守衛的背上,守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君大步走進王家,上百名弟子潮水般湧來,各個手持武器,怒火滔天,盯著沈君的眼神恨不得將沈君撕成碎片。
“王猛,給我滾出來!”
“滾你媽的,少主也是你能叫的麼?”短發男道。
沈君獰笑,揪住短發男的頭發,兩指扣住短發男的眼睛,“你再叫囂,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滾你媽的。”短發男滿足了沈君的要求,想他隻是嚇唬自己,在這麼多人麵前,他怎敢弄自己?要是弄自己,他會死翹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