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條手臂淩空飛舞

每一朵紅花都燙如火,生死決鬥場像火爐,場下的人熱得汗流浹背,有的人脫了衣服、有的人用寒氣抵禦熱氣、有的人快被熱暈了。

場上隻有一個人,沈天華,沈天華沒死。

沈君去哪了?死了?沈劍、顧紅和很多人焦急地搜尋沈君。

漫空飛舞的紅花忽然彙集在一起,又四散飛舞,沈君從四散飛舞的紅花中出現,落在沈天華麵前。

沈天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沈君。

沈君的雙眼赤紅,盯著沈天華。

好像他們都沒事,到底是誰贏了?

沈天華的喉嚨一甜,一口血噴出來,衣服碎片片片飛落,露出赤裸的上身,無數條傷痕密布。

沈火目眥欲裂,衝到生死決鬥場上,‘玄掌,’如山的金色掌印對著沈君的頭劈下。

沈劍也目眥欲裂,大庭廣眾之下,沈火護孫子心切,竟連這等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來,飛向沈君想擋住沈火的玄掌,明白就算擋住自己也會受傷,但要是沒有擋住,即使有十個沈君,中了沈火的這一掌,會死翹翹。

差那麼一點,就能擋住,沈劍心生絕望。

玄掌離沈君的頭隻有幾寸時,沈君忽然消失了。

沒有人看見沈君是怎麼消失的。

‘罡掌。’沈劍的掌和沈火的掌對撞。‘轟、吱,’地被震出很長很深的裂痕,兩人的身體倒飛而出撞在牆上,滾在地上,爬起來又悍然衝向對方,一個拔刀、一個拔劍,眨眼間就過了幾百招。

台下很混亂,本來是兩個小輩在生死決鬥,沈火出手,沈劍出手,現在成了兩個長輩在生死決鬥。

沈劍的胳膊被刀劃出一道傷口,沈火的背被沈劍的劍刺了一下,沈火的殺機大盛,心想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沈劍擊殺,就算元老團怪罪也顧不得了,那時生米煮成了熟飯,那些老東西能把自己怎麼樣?

‘玄火殺,’大片玄火呼嘯著撲向沈劍。

沈劍的全身環繞元力衝向玄火,從玄火中衝出,鋒利的劍刺沈火的咽喉,沈火的頭往後仰,一縷紅色的胡子被削斷,差一點就和閻王爺見麵了,這可是自己留了很長的胡子,一直很愛護不舍得剪,舍不得任何人傷害它,他竟然將自己的胡子削斷了,“死。”無窮殺機從沈火的體內升騰,立在空中,兩隻手上燃燒著玄火,‘玄火殺,’大片玄火撲向沈劍。

又是這招,沈劍嗤之以鼻,冷哼一聲,心想既然你給老子來這一招,那麼老子也給你來同樣的一招,又穿過大片玄火,忽然出現在沈火麵前。

沈火一愣,像老鼠見到貓般的掉頭就跑,媽的,自己給他來同樣的一招,以為他會用新招式對付自己,要是用新招式對付自己,自己來個突然襲擊,他就會完蛋。

兩人的戰鬥很精彩,場下的人屏息靜氣的看著,有很多人心想,沈君呢?還沒有搞清他去了哪裏?是怎麼消失的?還是被沈天華攻擊得連碎肉都不剩了?

夕陽更濃,像粘稠的血。

沙塵飛舞,幾朵紅花從天而降,越來越多。

誰也想不到此刻的沈君正在生死決鬥場下盤坐著,感悟玄蛇刀法第六式,以前一直無法突破,和沈天華生死絕殺的時候忽然感悟到。腦海越來越清明,身上的傷口在漸漸愈合。

沈君的兩隻眼睛睜開,使用遁術飄到生死決鬥場後麵,紅花漫空飛舞,遠方,一個人走了過來,手中拿著刀,走得雖慢卻很堅定。

是沈君。

沈劍、沈火停手了,站在生死決鬥場的兩邊,看著沈君。

沈天華一臉驚恐。

眨眼間,沈君就到沈天華麵前,冷酷如冰的眼神盯著沈天華。

沈天華嗅到死亡的味道,神色掙紮,流光劍再度出手。

沈君的手指上一朵金火跳躍,撲向流光劍,瞬間,流光劍就被金火吞噬,沒有人看到沈君是如何到沈天華身邊的?隻看到一串血狂灑在地,像怒放的梅花,一條手臂淩空飛舞,落在地上。

“啊。”沈天華仰頭狂叫,叫聲似乎要刺破天空,雙腿發軟,跪在地上,在地上來回翻滾。

“孽畜,我要殺了你!”‘嗖,’沈火飛向沈君,玄掌對著沈君的天靈蓋拍下。

沈君提起沈天華,刀抵在沈天華的脖子上。誰都知道隻要輕輕一劃,沈天華就會一命嗚呼。

沈火收回玄掌落在地上。

“小心。”沈孤獨驚叫出聲。

沈劍的碎骨掌拍在沈火的背上,‘劈裏啪啦,’沈火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你!”指著沈劍。

一招得手,沈劍很得意,朝著沈火眨了眨眼睛,“我、我、我怎麼樣?”‘唰,’長劍在手,就要插入沈火的命門。

‘南域飛雪,’雪花漫天飛舞,瓣瓣如刀,盡數呼嘯著撲向沈劍。沈南寧來了。

沈劍全身元氣環繞,如刀的雪花無法刺入元氣。

沈南寧飛到沈劍麵前,長劍出手,炫目的劍光晃得人眼花繚亂。

‘狂風斬。’沈劍飛到空中,悍然揮劍,生死決鬥場上刮起無盡劍風,將像雪花的劍刃刮散。皇冠般的劍光在沈劍的頭頂浮現。

沈南寧一臉凝重,沒有想到沈劍的劍法已經到大成的境界,以前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更不是他的對手。罷了。離開了。

“滾,不然我殺了他!”宛如從地獄發出的聲音響起。沈君盯著沈火。

沈火的神色扭曲,飛到生死決鬥場下。

這一刻,生死決鬥場鴉雀無聲,靜如死亡。

元力在沈君握刀的手上瘋狂纏繞,隻要輕輕一劃,堂哥就會見閻王,殺了他雖痛快了,現在這一支衰敗,沈火定會趕盡殺絕,等實力強些了再殺。

現在他的手已斷,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望著鮮紅如血的夕陽,殺戾漸漸消失,收刀離去。

沈火背負雙手站在窗邊,看著湛藍的天空,幾隻白鳥飛過,風從窗口吹進來像刀子,冬天來了,關了窗戶,轉身看著躺在床上的孫子,走到窗邊,把孫子的心脈,心脈依舊微弱。

瞥著另一邊,紅眉緊皺,那裏有個觸目驚心的疤痕,以為憑自己的修為,能將孫子的手臂接上,手臂的經脈斷了,血管已經死了,無論用什麼藥、功法治療,都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