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將雪白長叉拔出,李明倒在地上,慢慢地朝著劉巧巧爬著,劉巧巧也慢慢地朝著李明爬著。
沈春刀背著沈勇一溜煙跑了很遠,在破爛的屋裏將沈勇放下,為沈勇注入元氣。
沈春刀麵色蒼白,好幾次吐血了。沈勇不想沈春刀為自己療傷,無奈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楚辰拔出月刀,刀如月,映得沈君的靈魂顫抖。
二十把月刀從楚辰的手上飛出,圍著沈君,布置成奇怪的陣法,沒有攻擊。
沈君膽寒,在鬥獸場和妖獸戰鬥,都沒有這麼膽寒過。
楚辰衝到沈君麵前,沈君揮雪白長叉刺楚辰,清晰地聽見雪白長叉刺進楚辰身體的聲音,將雪白長叉拔出,雪白長叉依然白如血,一滴血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凝神再看,楚辰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抬頭看周圍的刀,刀變成二十個楚辰,二十個楚辰手握月刀,以詭異的速度和角度刺殺沈君。
沈君拚盡全力躲避,身上還是出現十幾道傷口。又是一柄刀帶著狂嘯的風聲過來,要取沈君的命,‘嗆’沈君拔出屠魔劍,從屠魔劍上飄出的煞氣淹沒四方。
要取沈君命的月刀,仿佛有生命般的驚恐掉頭,沈君揮屠魔劍,月刀被斬成碎片,沈君化為殘影,出現在真楚辰身後將楚辰劈成兩半。
田猛嚇得尿褲子了,兩條腿篩糠一樣顫抖,沈君盯著田猛,那是怎樣的眼神啊,田猛將大鐵錘扔了,雙腿筆直地跪下,給沈君磕了一個又一個頭,‘咚咚咚’邊磕邊喊:“大爺饒命。”
‘軟骨頭,’沈君想,旋風一樣刮到田猛麵前,田猛還沒有反應過來,屠魔劍已經刺進田猛的身體,田猛一動不動,滿臉驚駭。
沈君將屠魔劍拔出,血紅光一瞬間就散盡,田猛的兩半身體被屠魔劍的劍力震飛,一半飛到屋頂,一半飛到屋裏。
沈君收了屠魔劍,看著沈柔。
沈柔瑟瑟發抖,少主好殘忍,太殘忍了,這幾年,少主都經曆了什麼事啊?
渾身是血的沈君一步步朝沈柔走來。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沈柔驚恐地尖叫,仿佛沈君不是少主,是要吃了自己的魔鬼。
沈君一愣,原地站住,看著沈柔的眼神有些哀傷。
看著這樣哀傷的眼神,沈柔的心好痛、好痛,想著家族的變故,不顧一切地撲到沈君懷中,‘哇哇、’哭得稀裏嘩啦的,畢竟隻是十幾歲的孩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經曆這麼殘忍的廝殺。
沈君很冷靜,這幾年生死搏殺的曆練令沈君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很冷靜的麵對。
沈君和沈柔找沈春刀、沈勇,很快就找到。
沈春刀和沈勇盤坐著,沈勇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沈春刀的傷還很嚴重,要是沒有給沈勇灌入元氣,不會這麼嚴重。
沈勇不顧一切地救春刀哥,沈柔看見了,很感激沈勇。
街上,一片濃鬱的血腥味。
再來飯館的胖子老板和夥計看著坍塌的再來飯館,欲哭無淚,前幾年賺得盆滿缽滿,今年卻倒了血黴,不僅一個子兒沒有賺到,還賠得傾家蕩產,想著家裏的老娘妻兒,‘哇哇…’幾年都不曾流過一滴淚的胖子老板像個孩子哭起來。
開始像嬰兒哭、後來像狼嚎、再後來就像殺豬一樣嚎了。
夥計沒有胖子老板心痛,受胖子老板的感染,也哇哇大哭,兩人抱著,臉對著臉、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嘴巴對著嘴巴,隻差嘴巴貼著嘴巴,舌頭纏著舌頭哭了。
很多年後,西陽鎮的很多人還清晰的記得,今天兩個男人抱著哭的情形。
魏衛率著幾百個人給少主、田猛收屍,從窗口探出的很多人頭瞬間消失,窗戶和門關得緊緊的,屋裏,有幾個人抱成一團瑟瑟發抖、有的一個人抱著桌腿瑟瑟發抖、有的人躲在米缸裏、有的人躲在豬身邊、有的人抱著豬。
李明、劉巧巧命大,自知魏衛派幾百人收少主的屍體,發現兩人還活著必會殘忍的殺掉,跑了。
沈君簡單的給自己包紮傷口,給沈春刀療傷,到商鋪買夠四個人吃十幾天的幹糧,和沈柔、沈春刀、沈勇匆匆上路。
沈君開著車,在山間崎嶇的小路上行駛,上了幾道坡下了幾道坡,翻過幾座山頭,遠遠地看見血河,很快到血河邊。
沈春刀從儲物空間掏出飛舟,飛舟沒有頂棚護欄,剛夠四人坐。
“它能載我們過河?”沈君很懷疑。
“放心吧,少主,我們來就是用這玩意兒過河的。”沈柔的玉手拍著沈君的肩道。
沈君笑了,要不是族人,肯定不會相信。
沈春刀、沈柔、沈勇都上去了。
沈君的腳一蹬,平穩地落在舟上。
沈春刀聚精會神地操控著飛舟,行了很久,很多血水飄到舟裏,奇怪的是,水自己幹了,有一次被浪濤卷到血河裏,舟上灌滿了水,沈君心想完了,可是舟從血河裏衝出,裏麵還是沒有一滴水。
十天後,舟停在血河邊,旁邊就是沙漠,隻要穿過沙漠,離家就不遠了,離家越近,回家的欲望就越強烈。
烈日當頭,幾個人走在沙漠中,幸虧有幹糧足夠的水才沒有被渴到餓到。
三天後,沈君站在一座小山丘上,一朵紅花在風中搖曳,幾年前就是在這裏遇到無數頭沙漠狼,和碧瑤妹妹分開,到如今也不知道碧瑤妹妹是生是死?沒有一點關於碧瑤妹妹的消息。
夏碧瑤?三個人自然有很深的印象,那個英氣逼人的小姑娘,這些年過去如果還活著,應該已經出落成如花似玉的美人了。
輕水閣,白輕水喃喃:“屠魔劍又出世了。”
中域界,傲天坐在柳雨的墓碑前,喝著最烈的酒。感應到屠魔劍的氣息,不複往日第一時間衝到世俗界,踏遍千山萬水的尋找屠魔劍。
世俗界,一眾高手漂洋過海、翻山越嶺直奔沙漠,隻有一個目的,得到屠魔劍。
天地變色,密密麻麻的人影撲來,前一秒還在遠方,下一秒就在麵前。
沈柔緊緊地拉著沈春刀的衣袖,大眼驚恐地盯著撲來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沒想到剛出虎口又入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