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了最愛的人

“花夢,把屠魔劍還給我。”沈君喊。回應沈君的隻有樹葉被風撩動的聲音,還有泥土從山上滑下的聲音。

花淩雪飛來,落在沈君身旁,一臉冷漠還帶著譏誚之意,盯著花舞兩個字瞳孔收縮,散發濃烈的殺機,一掌對著花舞劈去,花舞轟然破碎,碎石塵屑飛揚,花淩雪飛進去,沈君也跟著進去。

花淩雪站在破爛的宮殿中央,盯著結滿蜘蛛網的血紅寬大座椅,臉色扭曲,一掌把血紅寬大座椅劈成碎片,宮殿周圍的火燭亮了。

花淩雪冷漠的眸子盯著沈君,施展時空穿梭術,手一揮時空變幻。

沈君看見花淩雪站在恢弘宮殿的中央,穿著白色如雪的長袍,一頭披散的黑發及腰,拿著白如雪的寒冰劍,眼神充滿憤怒、憂傷、悲愴。

血紅寬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白衣服,一頭如墨的發潑在地上,碧藍色的眼眸望著花淩雪,充滿痛苦、內疚、憂傷。

雪白的台階上躺著一個女人,容貌像花淩雪。

花舞看著自己的手,剛才自己就是用這隻手殺了花千柔。

“舞,不怪你。”躺在台階上的花千柔勉強微笑著道,從嘴裏噗出血。

花舞站起來抱著花千柔,抹著花千柔嘴角的血,血還是源源不斷地噗出。

花千柔的身體顫抖幾下,眼睛閉上,從眼角滑出兩行淚。

‘啊,’花舞悲愴地叫著。

花舞記得,穿著白衣的花千柔在洛川之巔為自己跳舞。

記得自己在花海追飛得輕盈如蝴蝶的千柔。

記得千柔對著自己笑的樣子。

記得千柔為自己擋一劍的樣子。

記得千柔拉著自己的手道;‘舞,要是能一直牽著你的手走下去該有多好。’那是千柔最後一次拉自己的手。

花淩雪椎心泣血,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錯在不該愛上花舞,錯在明花舞和堂妹真心相愛,還是飛蛾撲火般愛花舞。

好後悔好恨,是自己害死了堂妹,不!花淩雪後退,是花舞殺了堂妹!

剛才自己要花舞在自己和堂妹之間選一個,花舞選了堂妹,不管自己對花舞付出多少,花舞都不曾正眼看自己一眼,當時憤怒極了使出滅情三劍殺花舞,自己要和花舞死在一起。

花舞也被激怒攻擊自己的時候,堂妹突然冒出擋在自己麵前,花舞一掌拍在堂妹身上。

花淩雪額間的妖光閃爍,恢弘的宮殿籠罩著死氣。花淩雪的黑發飄起來,未握劍的手長出一尺長鋒利的指甲,指甲周圍飄著黑氣,花淩雪揮動寒光劍,人化成一點寒光射向花舞。

花舞抱著花千柔,施展花術,恢弘的宮殿落滿紅花瓣瓣如刀,花淩雪在花海間來回穿梭,沒有一瓣花攻擊到花淩雪。

花淩雪長著長指甲的手對著花舞抓去,沒有抓到花舞。幾百枚花針射向花舞。

‘千柔死了,是自己害死了千柔,’花舞一心想著陪千柔沒擋花淩雪的攻擊,幾百枚花針射進花舞的身體。

花淩雪揮動寒光劍插入花舞的身體。花淩雪愣愣地看著花舞,過了好一會兒才拔出劍跌在地上,花舞可以擋過這一劍卻沒有擋,自己想著花舞會擋這一劍才對他刺去。

為什麼?為什麼花舞寧願死也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花舞緩緩倒地,無限深情又無限寂寞地凝視著懷中的花千柔,到死花舞也緊緊擁著花千柔。一層又一層的紅花蓋住兩人。

花淩雪想哭卻笑了,盯著兩人,“賤人,我要你們生生世世飽受分離之苦!”說著從儲物袋拿出黑色的收魂瓶,把隻有小指甲殼大小的瓶口對準花舞,花舞的魂飄進收魂瓶裏,花淩雪迅速把瓶口蓋上,把收魂瓶放進儲物袋。

‘哈哈哈……’花淩雪仰頭大笑,揮動衣袖,狂暴的元力震碎宮殿,花淩雪抱著堂妹飛了出來,把堂妹葬在花中。

每年三月,花淩雪都會看堂妹,修長的手指撫摸潔白墓碑上堂妹的名字,想著和堂妹在一起的日子心裏總會湧起無限悲涼。

畫麵越來越扭曲,恢複原來的樣子,花淩雪站著一動不動,像恒古就站在那裏一樣。

沈君感覺渾身發冷,這回看清女人的真麵目,她為了愛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比想象的殘酷無情。

花夢沒在這裏,趁著花淩雪還在回憶趕快開溜,沈君的大眼亂轉,慢慢朝門口走去,看了花淩雪一眼衝了出去,一通亂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是汗,衣服褲子濕了,像剛從河裏起來一樣。

花開得正豔,沈君摘下一朵聞了聞扔了,休息好了繼續跑,這時花淩雪已發現自己不在了吧?要是被她追到,她會想方設法折磨自己。

沈君跑到有很多大石頭的峽穀才停下,覺得花淩雪無論如何都追不到自己,肚子早就在叫,放眼四望沒有一戶人家,看不到一縷吹煙。

花淩雪拿出收魂瓶,打開蓋子,一縷黑色的魂飄出,化成花舞的樣子。

花舞平靜地注視著花淩雪,花淩雪微笑著看著花舞。

“舞,總有一天,我會恢複你的形體。”花淩雪說著用寒冰劍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一串血飄向花舞,花舞的魂力似乎比以前強些了。

花淩雪收了花舞的魂出來,禦劍飛到山巔,立在山巔放眼四望,所見隻有起伏的大山,感應不到沈君的氣息,有些失落。‘嗖,’化為一道流光飛到花城。

花城很熱鬧,人來人往。

花情扶著欄杆望著街上來往的人群看有沒有沈君,直到淩雪姐姐回來說沈君已經跑了,花情才回到自己的花室,桌上有豐盛的飯菜,花情卻沒有吃一口。

沈君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走,前麵的一個青年拿著一把劍看著沈君。沈君快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停下。

風吹起兩人的衣服,一片肅殺之意。

青年邪邪地笑了,用劍指著沈君,“交出屠魔劍!不然我會殺了你!”

沈君的左手食指摸了一下大拇指,沒有說話,拿出刀。

青年的兩隻小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飛起來,揮劍斬殺沈君。

沈君也揮刀,刀劍在空中相撞撞出火花,青年後退又揮劍刺來。沈君的瞳孔收縮,瞄了一眼石頭上的石子,在劍快刺到胸口的時候踢飛石子打向青年,與此同時,沈君從青年的眼裏消失,青年感覺脊背發冷,可是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沈君的刀已插入青年的背。